第七章 (第5/5页)

息。

    「糟了！」旁边传来懊恼的低喊，将傅凯的注意力x1引过去。nV医师看着左腕的手表，啧了一声说：「一不小心说了太长时间，超过了看诊的时数。下一个人应该等很久了，今天就先这样，我把我的电话给你，如果你有发现跟舒仪有关的消息就联络我，可以吗？」她快速地在便条纸上写了一串号码，撕下来递给傅凯。

    傅凯将便条纸收好後，转向黑狗那里。他有些犹豫是否要带走黑狗，因为已经知道牠的主人是张舒仪了，照理说他得还给人家，但是目前情况有点复杂……傅凯踌躇了一会儿，接着叹了口气，还是把黑狗从台子上抱了起来。

    反正nV医师也没有让他把狗留下，那就先带回去好了，以後再送过来也不迟。

    傅凯匆匆地离开房间，好让下一个人进去给宠物看诊。他在走出动物医院的时候，仍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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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里逐渐成型的那个想法一直刺激着他，他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在意。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手机传来了震动，傅凯手忙脚乱地想掏出手机，但手上抱着某只动物实在太麻烦，於是他只好无奈地将狗放到地上，赶在电话挂断前接起。

    「喂？」

    「阿传？你跑去哪里了？」柳青的语气听起来有点责怪的意味。

    「我才想问你。一早过去茶坊就不见你和老板的影子，打电话给你也不接。」差点和行人撞到，傅凯後退了几步，让开路给别人走。

    「那个啊……我不小心睡过头了，哈哈。」柳青乾笑着带过，随即转移了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跑去哪啊？」

    「我带那只黑狗去动物医院，前几天遇到怪物的时候牠好像受伤了。」柳青回了一句这样啊，没有再主动问问题。傅凯顿了顿，开口道：「柳青。你还记不记得张舒仪？」

    「嗯？你是说那位兽医学姊吗？当然还记得啊，距离她上次来也没过很久吧。」柳青发出疑问：「怎麽，你遇到她了？」

    「不是，我遇到的是她朋友。」傅凯说完後，沉默了一下，「……她说张舒仪失踪了一个礼拜。」

    傅凯闭上了嘴巴，柳青在电话那端倒cH0U了一口气，半晌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问：「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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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见到的兽医，是张舒仪的朋友。她说张舒仪是黑狗的主人。」傅凯慢慢地说着，一边思考要怎样才能让柳青很快地了解整件事情，「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张舒仪是在和我们见面的当天晚上失踪的。她不见了，可是她的狗还在，甚至被我捡到……」

    傅凯本来打算将话题就此打住，然而身T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支使着他开口：「柳青……你不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吗？」

    那边没有传来回应，柳青大概是正在思考，傅凯吐出了一口气，继续说：「为什麽这只狗会一直待在我们身边？我认为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张舒仪的朋友告诉我了，她说黑狗对主人十分的忠心，张舒仪失踪的时候，牠一定会循着踪迹去找她。可是，牠却出现在我的面前。」

    傅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这些话，并不是为了告诉柳青，而是为了要厘清自己的思绪，特意说给自己听似的。他每说出一句话，就好像cH0U出一根丝一样，让隐藏於深处的那个想法逐渐地显露出来。

    「阿传，你想说什麽？」柳青虽然还不甚明白，但他似乎感受到傅凯之後要讲的，是会让他震惊的事情。

    「那只黑狗很乖巧，也被训练得很好。可是，有时候会突然做出奇怪的举动。你难道不觉得黑狗出现後怪事就变多了吗？我还没告诉过你，在我遇到黑狗的那个巷子里，我曾经看到过地上有鲜血。还有，带黑狗去散步那次，牠在路上突然暴冲，我们追过去後遇上怪物的那个巷子，跟我见到鲜血的是同一个。」傅凯一次说了很多，他稍微停下，除了等待柳青的回应外，他也需要更有条理的整理好这些想法。

    「你想说我们遇到的那些都是黑狗做的吗？所以牠接近我们是有目的的？」柳青不确定地说道，凭着傅凯给的线索，他只能猜到这里了。

    「不，牠只是一只狗，应该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不过我想牠的某些行为的确有目的。」这是他和nV医师谈话完之後，所得出来的结论，「如果屏除一切因素，只考虑狗的习X──也就是忠诚度的话──牠想做的，多半就是找回自己的主人。所以，牠才会一直跑到某个地方去。」

    「你是说那个巷子吗？可是那地方怎麽可能藏人，顶多只会藏怪物……」柳青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然後告诉傅凯不要想太多，可是他却在话说出口的刹那想到了什麽，「等、等等，难道说，张舒仪曾经到过那个巷子里？那麽，她可能遇上那个怪物了？」

    柳青蓦地cH0U了口气，电话那端安静了几秒後，传出了柳青不敢置信的SHeNY1N，「阿传……不会吧。这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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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凯知道他已经和自己想到了同样的东西。

    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

    当时他下意识想推翻一切，可是只要他思考得越多，根据线索所能得到的结果都只有同一个。

    黑狗是只十分忠心的狗。牠一直在找自己的主人。牠有好几次都反常地跑去巷子里。但待在巷子里的并不是牠的主人，而是那只怪物。

    这些线索所拼凑出的答案就是──

    「张舒仪被怪物吃掉了……」柳青低声地对傅凯说：「阿传，你是认真的吗？」

    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而傅凯最初脑袋里浮现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也立刻感受到强烈的恶寒，胃袋里的东西翻滚着，几乎就要吐了出来。

    但这是傅凯唯一想得出来的真相。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在初遇黑狗的那一天，他在触m0过牠之後见到的那些景象。

    鲜血、r0U块……还有他熟悉的，冰冷Y暗的气息。当影像从他脑中重新转过一遍後，他甚至还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似乎看见了张舒仪的脸，她就和其他被撕裂得支离破碎的人一样，倒在血泊中。

    或许那些都是，黑狗当时亲眼看见的画面。

    傅凯心中微动，维持着将手机贴在耳旁的姿势，往旁边望去，猛地一愣。

    原本待在他身旁的黑狗，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傅凯望了望四周，到处都看不到黑狗的影子。他很惊讶，不过又隐隐地猜到了事情会这样发展。「抱歉，柳青，我先挂了。」

    「啊？喂？阿传！」

    傅凯无视柳青的叫喊，迳自把通话给切断。

    那只臭狗，好不容易才带牠来医院治疗，结果牠竟然不管身上的伤，无声无息地就给他溜走！

    傅凯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对於黑狗会跑去哪里，他心里早就有了底。

    一定要追上去才行。

    傅凯深x1了口气，在街上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