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偈-废佛残卷_第二卷塔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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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塔灵 (第38/57页)

传度授籙大典刚过一个月,寇天师又忙起来了,他的法以戒规与仪典为主,习气服饵丹鼎为辅,自从授予皇上《上清大洞经籙》之後,在「法籙」升阶仪典圆满之後,籙生要在祖师面前发「三皈九戒十二愿」,而当今「天师派」道教的「奉道授戒仪」是他编撰的,门徒必当奉行,连魏皇尊贵为帝,也当遵循无误,授「三皈九戒」已订在下月戊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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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对拓跋焘而言,实在忙到连脱个鞋休息一下,都找不到空档,好不容易让寇天师腾出时间入g0ng,只得听他详细说明「三皈九戒」仪轨,寇天师与崔浩刚走,高平公李顺又为了meimei武威公主出嫁的事,与他讨论起轿西行的吉日、吉时与随行。

    在「太极殿」偏殿用完午膳,正想回「元真g0ng」小憩,司徒崔浩又来殿求见,只好谕令他到偏殿议事厅。皇帝赐座之後,崔浩直接了当的禀报:「陛下!臣以为这时让白足禅师到长安法门寺并不妥当,这白足禅师在民间多有盛名,不利我终南山道观的设坛传道,请陛下收回圣谕。」

    拓跋焘打了一个呵欠,喝了一口茶说:「崔老不必多心了!法师托yAn平王杜超来奏,请求到长安弘法,我只是让他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且一年一度的佛教金刚法会可异地在长安法门寺举行,以免影响寇天师的三皈九戒。」

    崔浩坚决的说:「佛教僧侣已然过众,佛寺过多,且常有脱序情事,某些僧徒之礼教仪轨,几乎荡然无存,陛下理应严立国法,强加约束,而不是放任其办甚麽金刚法会。」

    外头内侍通报玉妃晋见,拓跋焘笑着说:「总算来了!」崔浩心知拓跋焘根本没专心听他说甚麽,一GU怒气生了上来。玉贵妃拜见皇上後,对这老臣行了个万福,崔浩脸sE实在难看,赶忙小碎步走到皇上背後,为拓跋焘捶起背来。

    崔浩激动的说:「长安来报,坊间盛传法门寺失踪三十年的佛骨舍利,在诸天菩萨的护佑下,将重现中原,白足禅师这趟去长安,实在居心叵测呀!我大魏皇朝乃太上无极天尊所亲授,吾道不日将统一天下,岂容邪见邪术继续惑众。」

    拓跋焘有点不耐烦的站了起来,面容严肃的说:「我会敕令内候官总管穆衡查明真相,且要请崔老告知终南山道观的真人、道长们,虽然寡人尊崇道教,不过切勿与佛教徒轻启事端,目前北有柔然、南有刘氏宋朝随时犯境,我可不希望内部自己乱起来。」

    崔浩无奈地站了起来说:「老臣遵旨!」目送皇上与玉贵妃等人离开。皇上这一说,实在让他接不下去,毕竟能让道教皇朝走到这步实属不易,岂容此时因小失大。

    去年由青松子带领的「洞芦」弟子,在金城、陇西与天水郡访查了数个月,找不到昙无忏的弟子,更无佛身舍利的下落,这种对佛教法师与圣物的崇拜如不压制,有一天佛教与道教之间难免一战。有关长安的情势,应该与张天师再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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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焘回「元真g0ng」稍作休息,即屏除左右,走入元真g0ng画楼内的密室,此时「外候官」总管贺希白与侍中古弼已经在此恭候。

    贺希白见拓跋焘走入密室时,立即跪伏於地说:「臣办事不力,无能成功狙杀沮渠封坛,也未能护卫沮渠菩提安全入姑臧,请皇上治罪!」

    拓跋焘愣了一下,随即趋前扶起贺希白说:「希白不必自责,我们都低估了这大凉王后的实力。」

    古弼今天并未穿朝服,而是一身素sEK褶,腰系虎纹璜形佩,他轻笑一声说:「还有尹太后与李氏家族的实力。」

    拓跋焘忙说道:「古笔公说得对!大家坐吧!」古笔二字是先皇拓跋嗣赐给古弼的,因为他处事正直明快得名。

    三人依君臣之位而坐後,拓跋焘沉思片刻後道:「去年北边的柔然在古笔公因伤回京後,就起兵叛乱,幸亏很快的平定下来。」

    古弼一脸歉意道:「无能为皇上固守北疆是臣的错,不过此次犯境不是敕连可汗,而是高车铁勒族,恐怕在朔方被击败之後,会向西逃窜,伺机侵犯我玉门关以西的领土,不得不防。」

    拓跋焘点头道:「所以我才同意让武威公主嫁到大凉,稳住河西王沮渠牧犍,让我们西疆暂时无虑。」

    古弼摇头道:「沮渠牧犍还是靠不住,柔然与匈奴毕竟皆是游牧民族,当彼此有共同利益,还是会相互驰援,一致侵犯我魏朝的河西之地。」

    拓跋焘冷笑一声道:「所以我要让武威公主能取代李家势力,控制大凉的朝廷。」贺希白接着对古弼说:「说白一点,我们要废了王后李氏,让武威公主当王后,使沮渠凉国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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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弼此时终於了解皇帝谕令贺希白办的是甚麽事,武威公主是个棋子,且这步棋下得够狠。

    拓跋焘转头问古弼道:「古笔公对此事有何看法?」

    古弼潜意识的望了贺希白一眼说:「王后是我魏朝的公主,世子还是王后李氏的儿子,好像事情只做了一半,目前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设法杀了世子沮渠封坛,一条是下诏让沮渠封坛来我平城当人质,彻底架空沮渠王室。」

    拓跋焘换了个坐姿,r0u了柔後脑风池x,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不是好时机吧!上次未得手,沮渠牧犍与王后李氏,八成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他站了起来,走到一幅骏马图前说:「两家喜事已近,突然把人家儿子杀了,或抓来当人质,也恐怕不妥吧?」

    古弼看过这幅骏马图,皇上曾说这是右昭仪沮渠氏所绘,右昭仪曾受宋繇与昙无忏的教导,文笔书画一流,在魏g0ng内人缘极佳,当然也是位虔诚的佛教徒。看来皇上见此图後心软了!不过喜事期间不宜造恶业,也言之在理。

    贺希白此时也有点哑巴吃h莲,有苦说不出,如果要再次狙杀沮渠封坛,在河西的「魅影」杀手损兵折将之下,势必要调陇西的人力北上。

    拓跋焘走到花窗前,入神的望着早春的庭院,古弼与贺希白也来到窗前,拓跋焘转身对两人说:「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南方的刘宋,宋军还控制汉中与巴蜀,随时威胁到我陇西之地。」

    贺希白彷如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忙回覆道:「陛下英明,在此情势下,固守陇西之地,恐怕,b经营河西重要。」

    拓跋焘看着古弼x前花白的胡子,往前一步,握着古弼的手说:「古笔公!您辅佐过父皇、皇兄,是三朝重臣,就劳烦你找时间去陇西走走,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势与防务吧!」古弼禁不住老泪纵横。

    拓跋焘牵着这老臣的手回到座位,感叹道:「稍早同样是三朝元老的崔浩,还对我吹胡子瞪眼,说我太袒护白足禅师,还说坊间盛传法门寺失踪的佛骨舍利将重现中原,实在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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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希白对皇上说:「李浩b我们还紧张,去年由青松子带领的「洞芦」弟子,已经有所行动,可是一无所获。」

    拓跋焘拍了一下檀香椅扶手说:「对呀!你曾经说有本昙无忏的佛经手抄本,载有佛身舍利的下落,且佛经可能在金城或秦州。」

    贺希白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也有指示外候官令主琰王去查访,不过琰王为了主导狙杀沮渠封坛的任务,从陇西、天水郡调派一半人手,查访工作被迫中断,既然陛下觉得大凉的事可以暂缓,我等可倾全力查访并争夺佛身舍利。」

    古弼也说:「其实我大魏历代皆为佛教徒,此等佛教圣物可不能毁在道教天师或道长手里,当然也不能传到江南佛门之手,此次除了加强边防之外,我也会令守将们帮忙留意。」

    拓跋焘望着门外百年老榆树的午後Y影,脑中一片空白,「大魏历代皆为佛教徒」这句话,让他心生一阵莫名的惶恐,他现在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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