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遗言尽量简短（上）（依旧无，有暴力情节） (第1/1页)

    丹枫对于这项指令并没有表现出抗拒，在几个呼吸间就褪掉了全身的衣服，功能面料安静地滑落在地面上，随后接触地面的还有龙尊的膝盖。

    工匠没有偏头，他死死盯着景元，急促地喘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暴起的时候，他伸出手，缓慢而艰难地解开囚服的带子，属于体力劳动者的健壮上身袒露在众人的目光中，应星很不习惯这个，他吞咽了一下，又把手放到裤子上。

    很快两个前辈都赤条条的跪在地上了，景元仍然保持着那副皮笑rou不笑的表情，挥手请走了狱卒。丹枫很确定有个逼多看了好几眼，没见过两根jb吗，少见多怪。

    “此处没有人在看或是在听了。”简单地扫视一番后，校尉说。“看在私交份上我允许你们以人的身份再说两句话。”

    “……景元、”工匠僵跪在原地，似乎想要穿上衣服，但又因为一时的冲击而动弹不得，“……十分感谢。”他咬着牙，字字砸在地上，“谢谢你的好意，但就算依照罗浮律法给我应有的惩处，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话已经算不上隐晦了，寻死的意图甚至有些直白，景元仍在微笑。龙尊抬眼，对着工匠露出往日无差的澄澈眼神。

    “应星。”丹枫低声说。“——这不是景元能决定的，他已经尽力了。”

    “……、”工匠发狠地回望着同样赤裸的朋友，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在泄愤还是求助了，“我……”话到嘴边又梗住，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不着片缕的跪在曾经的后辈面前，从今以后要用商品的身份活着——是什么商品？是谁的商品？又为什么是商品？而且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太多尖叫堵在喉咙，平时能和景元斗个300回合的匠人巧嘴再吐不出一个词。

    “丹枫，你还剩一句。”校尉温柔的说。仿佛没有听见匠人的话，“应星可以闭嘴了，再多说我要罚的。”

    “……我相信你。”龙尊合眼。

    “那我们开始吧。”景元点点头，丹枫清楚的看见年轻人面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随后景元俯下身，捏住他仰起的下颌——他挨了一巴掌，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龙尖利的牙在撞击下划烂口腔，丹枫有些懵，紧接着第二掌落在脸颊的另一侧，他抖了一下，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景元松开他，蹲下来揉了揉龙迅速泛红的脸颊，开始向下摁龙的头。丹枫愣了一下，两手撑地顺从了这一行为，景元施力，让他把头低的更低，直到两角贴地，有力的手掌才离去。

    “第一课不会太难，我就先从态度教起了，”视线余光靴子从面前踱到身侧，“不要直视人的脸和上半身，除非…得到允许。”

    “好。”丹枫说。

    “要说‘是，主人’。”靴子轻点了一下他的屁股，“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奴隶……之后对我的称呼都是‘主人’，啊，当我给予你们惩罚、教育、奖励的时候，要道谢。”

    “是，谢谢主人。”丹枫语调平平，像一个好学生，回答挑不出错漏，脸埋在两臂之间，但铁定是一张毫无波澜的冷脸，好像跪着的人不是他一样。

    ……会很不好教。景元想。他把视线移向应星，匠人脸上仍然是那种错愕挣扎混杂的神情，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眼睛瞪得很大，牙齿格格地发出相撞的声音。

    “你可以说话，应星。”一只手放在男人白色的头顶摸了摸，“以我教育的方式。”已经算是台阶了，如果应星识趣的话这会就该乖顺的移开目光，并且回应，但是应星回以沉默。景元十分欣慰地蹲下，不出所料地看见男人拒绝的眼神。这样才是正常反应……景元大慈大悲地扇在仍然与自己对视的人脸上。这一下劲儿对于短生种来说太大了，应星吃不好睡不好状态十分欠佳，就着掌风歪斜了一下，景元伸手去扶，被躲过去了，匠人迟钝地酝酿着怒意和耻辱，景元收手抬腿，把人踹翻在地。

    “……！”应星被正中胃袋的一脚踢得险些撅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景元就单脚踩上来了，这次是胸口，靴底的花纹硌的他险些惨叫出声，很快压迫心脏的压力侵染了这个短生种，他费力地抬手，想把这只沉重的脚挪开……景元顺着人动作看见那肿胀的十指、勉强地抽搐着，像一只rou色的蜘蛛，裂成两半还在可怜的颤动。“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呢。”校尉又笑了，他短暂地抬起来那只踩在应星胸口的脚，用脚尖把人右手拨到一旁，没什么犹豫地踩了上去。

    应星气没喘匀就感觉到一阵破裂的痛楚从手指传来、并不同于往日的钝痛，而是十分新鲜的、碾压的折磨，他碎裂的骨节在鞋底好像又移位了…他不管不顾地试着抽手，景元因此踩的更用力了。

    “应星。”男人甚至没在看他，“听话，我就放过这只手。”工匠面色迅速地变得惨白，太痛了，思维却在此时变得异常清晰，对话终于不再像是从水中传来的，眼前人也变得更加可辨了。是景元，此时除了对这人摇尾乞怜和当场断气没有别的选择，景元看出来人回神了，放轻了脚，但仍然充满威胁意味的一下一下施加着压力。

    “景元……你再教我一遍。”应星说。

    “首先”景元点点头，“对我的称呼是‘主人’，我不想再重复了。”

    应星再度沉默了。景元没有再施暴，他从牙缝里出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死了，但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咱们赌一场。”

    寻死之人反射性的抬头，立马被鞋尖警告了，被踩这一波确实让人从怒火和困惑中走出不少，他咬着牙，艰涩地开口，“…请说。”

    “我会对你进行10场调教，每次都以你的一根手指为威胁。”景元蹲下，开始检查应星的手指，“十场调教结束之后由你来选择结局，如果你执意要死——”

    戴着手套的成年人手掌重重擦过匠人破皮肿胀的手指，“我会向上汇报，应星在教育过程中不堪受辱自尽。”

    丹枫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投来又收走。

    “……！”工匠痛极，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他嘶嘶地笑出声，“好啊。谢谢你，主·人。”

    “你是不知道怎么用敬语吗？”景元面无表情又踹了人一脚。“先给你记上了，不过我记性不好，总会往多了罚。现在爬起来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