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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05回忆篇|温顺受x阴狠养子攻 (第2/2页)
很快有下人来关上房门。 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桌前坐着,接着拿起酒盏和酒壶,看都未曾看一眼坐在床上的袁憬俞,仿佛屋内没有这个人。 桌上有一只银酒壶,和几只红白鸳鸯纹酒杯,是专程用来喝交杯酒的。 齐涟之将酒壶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 袁憬俞何尝不知道那是交杯酒,但他不敢出声,眼睛和鼻子酸着,十分无措地坐在床沿上。 喝完酒,齐涟之偏过头,这次看了袁憬俞几眼。他才走到床边,一把掀掉了袁憬俞的红盖头。 袁憬俞泪蒙蒙地去看他,“涟、涟之哥哥,你回来了……” 齐涟之没有理会他,只是瞧着他,瞧了好一阵,笑了一声,“哭什么?不是你要与我成婚?又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没有,没有做样子……”袁憬俞一听,急忙摇头要辩解。 只是齐涟之没有心思去听,不耐地挥挥手,要他闭上嘴。 “吵得我头疼。” 袁憬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只流得出眼泪。 两人相对无言。 齐涟之醉得头昏脑胀,喝了一碗下人送来的醒酒汤。袁憬俞也被伺候着脱下喜服、卸下凤冠,浑身松快一些。 油灯灭了两盏,屋内顿时昏暗下来。 袁憬俞坐在床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而齐涟之坐在桌前,揉着眉心,身上仍是穿着大红喜服。 “夫、夫君,该歇息了……”袁憬俞小声说。他说完,便浑身哆嗦起来,像是害怕,又像是高兴。 “歇息?”齐涟之用手掌捂住脸,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站起身,走到床边,站在了袁憬俞面前。 他居高临下,用那双细长的凤眼看着袁憬俞。 他慢慢俯身,凑近袁憬俞道,“你想和我圆房?你想做我的妻?” 袁憬俞被他看得脸上发热,忍不住生出一些期许,面上露出一个笑,嗯了一声。 “我想,涟之哥哥,我清楚自己自幼便是要嫁给你的……” “我知道,自己就是你的妻……” 说着,袁憬俞掀起一点儿里衣下摆,他羞怯地、缓缓地朝他的夫君张开腿,露出那白净的阴户。 瞧见那处后,齐涟之明显顿了顿,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嫌恶,往后退出几步,干呕了起来。 “遮着!遮着!”他朝着袁憬俞大喊道,以至于发了怒,将桌上的碗碟酒盏全部挥到地上去。 袁憬俞吓坏了,不知道是怎么了。 “恶心。”齐涟之说。 袁憬俞脸色一下子煞白,听着齐涟之继续道。 “袁憬俞,你真要我恶心,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要你做我的妻。” “你是国公府嫡子,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你之所以能与我成亲,不就是你母亲父亲仪仗家世欺压我家么?” 齐涟之擦拭了一下嘴角,抬起头,见袁憬俞面如白纸,像只鹌鹑一样缩着,忽然又阴沉沉地笑了,“倘若我有的选,我绝不会与你成亲” 说罢,他夺门而出。 当日头透过窗纸,照到袁憬俞枕边时,已是日上三竿。 袁憬俞一睁眼,先瞧见自己的一只手搭在大红被褥上。他从床上坐起身,抹了一下脸,将脸颊上一点儿泪擦拭干净。 他脸色苍白,看着空荡荡的檀木床,看了好一阵,又站起身看了一圈屋子。 没有人。地上有碎碗碟。 齐涟之没有回来,昨夜是他们的新婚夜。 齐涟之就那样走了。 袁憬俞走到梳妆台前,瞧着眼前支着的一块大圆镜。镜子里的是他的脸,不知怎的,袁憬俞看着自己的脸,就像不认识一样。 他在心里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如今,为何一切都与他想的不一样? 他忽地伏在桌上,细声啜泣起来。哭过一会儿,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等走到门前时,他又停住脚,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许久才伸手推开门。 门外也是没有人,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不曾有。 袁憬俞站在门口,瞧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像一条河一样看不见尽头。 他低下头,头猛然晕的厉害,身子一歪倚靠在门框上。 别人哭起来,会叫,会闹,会骂。 袁憬俞不一样,他哭是一向是没有声音的,就这般默默地哭。 眼泪将他的面颊晕红了,和他唇上的口脂一样,水艳艳的红。 明明是凄惨的,瞧着心如死灰,却偏偏美得叫人心肝脏腑都惊了一惊。 远处有一个人。 就这样瞧了他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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