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_第五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五章 (第1/1页)

    第五章

    昨晚天黑又受了伤,余易青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今早起来,才注意到不同。

    开门是长廊,天花板拱形设计;沿着走廊向右望去,尽头是占了整面墙的拱形落地窗,窗前摆放着深棕色的沙发椅和圆木桌,沿路墙壁顶端是一线浮雕,几盏复古壁灯。左边廊末挂着一幅尺寸较大的西方油画,内容无非是战争,下方是壁炉,壁炉台上放着酒瓶与酒杯,和一件小型镂空纹路座钟,旁是几张古典装饰沙发。

    有轻微的声响,余易青循着声音推开门。

    “在看什么?”

    他掀开封面,从扉页里看到一行手写字:林安。念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书的张暮山像是才注意到他,余易青敏锐地察觉到他一霎那的紧张。

    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问:“是谁?”

    仿佛只是他的错觉,张暮山若无其事地放好书签收起了书,说:“朋友送的书。”他起身,椅背贴上桌沿:“带你去吃早餐。”

    浅色复古图案地毯,一侧墙壁靠着壁橱,里面似乎放着几件古董;另一侧靠着张长沙发,放着脚凳,样式繁复的毯子从沙发上延伸至地毯,一旁还添了张矮凳,放着黑胶唱片机。餐桌上摆着白蜡烛。

    余易青观察了一圈,发现这偌大的宅邸貌似只有一个人生活的迹象,这些小物件大概没怎么使用过,但没落灰。看来是另买的房子,保留着原主人的装饰,有雇佣人定期打扫。

    两相无事地渡过了几天。

    后院有一处围着繁茂的枝叶。白色的不知名的花沿着蔓藤架一路盛开,点缀在攀缘植物里,狭小的空间由墙壁围了三面,其中一面开了道凸窗,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的厨具。中间是几张沙发椅,棕色的精致花纹边框支撑着华美的墨绿色坐垫与靠垫,上面绣着金色的图案。

    余易青误入这片小天地,一旁的木架上放有几本书和茶杯,他推测这里应该是前女主人喝下午茶的地方,便退了出去。

    此外,他这几天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于张暮山的家。

    尤其是当他走进院落里的一间屋子里。倚着颗浅粉色的樱花树,白色框架的阳光房外两侧放着锄头,洒水壶等园圃工具,鸟食平台也有。白色边框的玻璃门敞开,靠里摆放着张纯白柔软的大床,床尾的金属上缠有雪白的花,沁心的芳香。搁板上放着酒瓶,一侧有木凳与靠桌,桌上摆着根白蜡烛,一盒火柴与手提式台灯。

    因此当他在饭桌上偶尔一提能不能睡在那里的时候,不出意外地捕捉到了张暮山那一瞬间投过来的眼神里的异样。气氛诡异地停滞了一会儿,对方才哑着嗓子说:“…可以,你不嫌弃的话。”

    清了清嗓子,那人道:“我是说,那里晚上可能会有点吵,毕竟是在户外。”

    他用耐人寻味地目光打量了对方一番,没说话了。

    那晚,

    枕着漫天星河,他做了个梦。

    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他该离开了。但在此之前,他要带上一件他的东西。

    沿着长廊,路过一处类似收藏室的地方,零星挂了几幅画,摆放着几座雕塑及陶瓷等古董类的收藏品。余易青没怎么在意,往里侧走,脚步声被地毯消磨,他转了个弯下楼。

    木质楼梯上盖着厚厚的深红色金纹地毯,他来到地下室。

    门缝里泻出荧光,余易青推开了那道门。

    嘈杂的声音逐渐清晰,屋里的男人靠坐在沙发里,纹路繁美的毯子从他的腿上铺至地毯。声音与放映机正播放着的电影有关,这是间放映室。

    直到他也坐进沙发,从身后环着人,将脑袋放在那人肩膀上发出声音前,对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在看什么?”

    从那人缓缓转过来的略显茫然的眼神中,他看出了端倪。侧头看了眼桌上那瓶喝了几口的红酒,他轻声笑了笑。

    “…易青?”对方似乎有些迷糊。

    他将人缓缓放平在沙发上。电影还在放着,但大概没人去关注了。在较昏暗的只有放映机发出的光里,他把那人笼罩在身下,贴着对方的呼吸,低声回应:“嗯。”

    缓缓俯下身,余易青舔了舔身下人的嘴唇,慢慢含住了。扣在对方肩上的手收紧,他侧头吮吸着唇瓣,舌头相互交缠着,水声一时有点响。这是个不容拒绝的吻。

    张暮山头是有点晕,但并未丧失理智。他一直都不打算与没有那部分记忆的余易青发生什么,但此时此刻,当与那双眼睛对上,看到对方眼里的似笑非笑与隐隐藏着的暗光时,他仿若看出了什么,本要推开身上人的手收了回来。

    被松开后,他下意识地询问:“……为什么?”

    “不喜欢?”伏在身上的男人笑意低沉,投来的视线带着几分炙热,“太明显了,你看我时眼里藏着的东西。”

    说完又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

    酒精灼烧着他的胃,张暮山本该发觉头晕的异常,却只是迷糊地看着男人用腿夹着他的腰,转头去桌上拿了什么东西。迎面来又是个吻,不同的是那人口里的红酒被纠缠着由他吞咽下,猩红的液体顺着合不拢的嘴唇流向下巴,在深灰色的沙发罩上晕染了一片。

    眼前的画面愈来愈模糊,他意识到不对。

    没有挣扎,他只是笑了,是从那晚后最诚心的一个笑。他斩钉截铁地说:“余易青,你回来了。”

    “你不也是?”余易青也笑,却逐渐变得扭曲癫狂起来。他倏地收了笑,眼睛里带着几分狠绝和毫不掩饰的恨意,他说。

    “上辈子那么容易就让你死了,这辈子不行。”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