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黑夜里的阳 (第1/1页)

    看他这副模样明显不是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过来的，不过他自己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强迫他。

    「那个……」郑雨瑟蹲在我身边，担心问道：「你们都没事吧？我……」说话的同时她咳了声。

    汤宇钧已经闭上眼睛休息，我转头看了下郑雨瑟，除了头发凌乱之外，她的唇角也被擦伤。

    她的外貌没有很出sE，除了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其余五官都平凡无奇，属於那种被放在人群中不特别去找都找不出来的人，也就是因为她太平凡，高一要找人立威时我才会找上她。

    「你为什麽要帮我？」她声音很小，「你在班……」

    我摇摇头，不想跟她解释原因。

    为什麽要救她我也不清楚。

    「谢谢你们。」她说，并站起身离去。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笑了笑。

    「我变了。」如果还没认识汤宇钧、季子彭，遇到今天的是我一定会躲，躲得远远的，做个事不关己的路人。

    可是因为有了他们两人，我有了安全感，我敢挺身而出去做那个散播希望的英雄。

    然而，这时的我并知道今天做的这项举动会是我以後唯一的救赎。

    那天之後，汤宇钧又消失了，我原本打算再次向他道谢，但怎麽都没想到他就这麽无声无息地消失，连周铃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开学前一天，季子彭约我去上次他带我去的小山坡，只是这次不是白天去，是傍晚。

    我们躺在翠绿的草皮上，任由冬末的凉风吹在我们身上，伴着青草的芬芳，很能让人放松心情。

    冬天太yAn下山的早，西下的夕yAn将天空染上一层火红，白云也沾染了上h澄的颜料。

    「等一下就可以看到星星了。」季子彭指着天空，偏过头看我，「你知道我觉得你像什麽吗？」

    像什麽？我用眼神表达。

    「像太yAn。」他指着已经落下一半的太yAn。

    「为什麽像太yAn？」

    「耀眼，你高兴的时候就像冬天的太yAn能让人温暖，你生气的时候就像夏天的太yAn一样炽热，这样说没错吧？」

    「那汤宇钧呢？我觉得他才像太yAn一样灿烂。」见到汤宇钧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像太yAn，b什麽东西都要眼，又b任何人都灿烂。

    「他是风，来无影去无踪的风。」说着他自己笑出来，「你猜猜我呢？」

    我微愣，想不出来还有什麽能形容季子彭。

    他有时幼稚、有时成熟，看起来b谁都单纯，脸上的面具却b谁都多。

    「黑夜！」

    「黑夜。」

    我们两人同时说出口。

    季子彭就像黑夜，看不出他的真心，把一切都隐藏在他那张单纯幼稚的面具下。

    「你是黑夜。」我坐起来，半撑着身子。

    「可是我不喜欢当黑夜，黑夜太孤独了，我也想有yAn光。」他脸上的孤寂若隐若现，我无法忽视。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你。」我不知道是抱着什麽心情说出口的，等我回过神时已经脱口而出了。

    「谢谢。」他说。

    这时候太yAn已经完全落下，夜空中的星星缓缓发出亮光。

    「好漂亮！」因为没有光害，能看见的星星特别多，「好多星星，没想到台北还能看到这麽漂亮的夜空。」

    季子彭没有回话，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诧异地看他，他没反应，只有耳尖上的微红能看出他的害羞。

    「你……」我的语言能力可能失调了，「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问不出口，更不想知道他的回答。

    我光明正大把我喜欢汤宇钧的事情说出来已经让我们三人之间的平衡破灭，所以更没必要把内心怀疑的事问出口。

    如果哪一天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你千万别直接拒绝我，当作你跟根本不知道，好吗？

    原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我低头不语，始终盯着我们交握的手。

    不知道看地多久星空，不知道我们握了多久的手，季子彭终於放开手站了起来。

    「走喽，回家前我们先去吃东西。」他牵起脚踏车站。

    踏板一踩，凉风打在身上，阵阵凉意袭来。

    他带我去的是便利商店，我们各买了一份微波食品坐下吃。

    我觉得尴尬，从他握住我的手那一刻就没再和他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倒是他除了到现在还泛红的耳尖外，表现的到艇正常的，看我的眼神也没什麽尴尬。

    怎麽喜欢别人我尴尬，被别人喜欢我也尴尬？

    「你怎麽不吃？」

    「啊？」我甩甩头，「想事情呢。」

    低头吃面的我彷佛能听见季子彭的低声窃笑。

    我涨红了脸，抬头要瞪季子彭，却意外发现傅筱几人g着郑雨瑟从窗边经过。

    等我回过神，她们已经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