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唯一的意义 (第1/2页)

    大红灯笼照亮小院，水雾模糊了玻璃窗内的景象，称不上其乐融融，只有电视机里的节目传出无聊尬笑。

    余雨悄悄观察身侧两边的长辈，第一次产生如坐针毡的感觉，正思考该不该小声叫mama，手里的rou骨头就被张芳云推到嘴边，又听她催促：“宝贝蛋子，快吃。”

    得到余秋的点头示意，余雨才大口撕咬起来：“谢谢张奶奶。”

    小孩饭吃得香，老人家心里就会舒坦，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又灵动，看谁都笑眯眯的，没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了。

    余老汉却一直面色严肃地抽烟，偷瞄余雨的眼神更是一言难磬的复杂，他上月刚回乡，从张芳云那知晓了余秋和丰洺俊的关系，张芳云没敢细讲，他在震惊盛怒中也自行猜测了十之八九。

    到现在还想不通，从小当亲儿子养得宝贝余秋，为什么会和男人搞对象，喜欢男人就算了，还偏偏找了个带孩子的。

    余雨那面孔显然是丰洺俊的翻版，余秋一个男娃子给人家当后妈，这种不被世俗接受的关系，怎么能不影响小孩未来的成长。

    看着张芳云照顾余雨吃喝，余老汉不禁心谤腹非：这娃子又不是亲孙儿，有什么好宝贝的。

    “叔叔，您请。”

    丰洺俊斟满一杯酒，恭敬又不失仪态地递去。

    余老汉接了，却只是逢场作戏地客气，顺势问了丰洺俊的家庭情况和事业，几句下来终究没忍住。

    “你们城里人思想前卫，我们这些一辈子在黄土里长大的没见识，以前盼着秋秋和夏夏走出去，好嘛，最放心的都变成这样，夏夏又到国外念书了，指不定染上什么坏毛病。”

    不等丰洺俊接话，张芳云先哼着气翻白眼，她自己前面还打算骂丰洺俊，现在又不让余老汉说重话。

    年夜饭吃得不如往年那般热闹，余老汉闷声喝着酒，不怎么正眼瞧丰洺俊，还偏要拉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碰，是带着强烈的敌意灌醉他。

    “mama，我今晚可以和张奶奶睡嘛？”

    一声稚嫩童音，将余老汉惊得杯子都掉了，前几日的白天他都躲去邻里家串门，是有点回避丰洺俊父子的意思，此时初次听到小孩叫余秋mama，只觉得无比荒唐。

    碎裂声让在场人相继安静下来，唯独余雨不顾余老汉铁青的脸色，拿上纸巾小跑过去，给他擦拭腿上的酒水。

    “小鬼坏蛋都跑掉，碎碎岁岁都平安。”一边念着顺口溜，一边将水杯端给余老汉。“余爷爷不能只喝酒，也喝果汁。”

    纯真的笑脸，和余秋小时候同出一辙的真挚黑眸，以及握住自己皲裂手指的软嫩小手，都让余老汉没由来的慌乱，他不知所措地应声，将最讨厌的甜腻果汁一口饮下。

    “说得真好……乖宝。”饱经岁月的脸庞展露笑意，声音有些发颤。“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僵持氛围至此改变，被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轻易扭转。

    自打回来那天起，余秋时时刻刻都在余老汉面前表现殷勤，却一直没得到多少好脸，岂料余雨的一声爷爷，竟成功将余老汉笼络。

    张芳云抱着余雨回屋后，余秋也被赶走睡觉，剩下丰洺俊和余老汉静默相对，伴随电视节目里的歌舞声，时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余秋透过门缝偷听，可屋外炮声轰天炸响，时而淹没俩人的交谈。

    “秋秋从小身体差，以后娶媳妇要被嫌弃，这下好了，这么大的事也用不上我这个当爹的cao心。”

    余老汉嗓音沉，念起余秋的小名还带点口音，是有点埋怨的，又因疼爱感到无可奈何，更多的是将怨气撒在丰洺俊身上，第一眼见他就能感觉出来，是心思重城府深的伪善类，多半是他纠缠余秋，带个小孩还有胆量跟来老家。

    想到余雨，余老汉的心气稍稍平和，没见过这么爱撒娇的可爱孩子，怪让人心软的。

    “听他娘娘说，那小娃子特意姓了我们余家，没血缘还改了自古传统，你爹娘怕是也不情愿，不过……那娃子跟秋秋小时候像，孽缘。”

    这番略带嘲讽的话，却让丰洺俊心领神会，他顺势说：“姓氏不重要，我在乎的是余秋会高兴，且不会让他有任何负担，我没跟余秋承诺过什么，但我想跟叔叔你保证……”

    并非奉承的谎言，是真的不在意余雨跟谁姓，管他姓鱼还是猪，只要能利用他讨好眼前的余老汉。

    喝着聊着，氛围虽算不上和谐，余老汉也至始至终没有松口表示同意与否，但他的话越来越多，似乎有些醉了，言语中尽是对丰洺俊的谴责。

    出来上厕所的余雨和丰洺俊对上了视线，他转了转眼睛，跑过去拉余老汉：“余爷爷，张奶奶让我叫你早点睡觉，爷爷我们一起睡。”

    余老汉的惊喜rou眼可见，满目慈爱地应声：“爷爷漱口了就来，外头冷，乖宝快回炕上。”

    一见着余雨的可爱笑脸，余老汉酒也不喝了，仍下丰洺俊就去了卫生间洗漱，过了很久才带着干净气息进屋。

    当丰洺俊推开小卧室的房门，余秋还蹲在墙边偷听，贼头贼脑还带点被发现的本能惶恐。

    “躲在这准备干嘛？像个小偷。”丰洺俊噙着笑，将余秋抱到炕上压倒，边说着张嘴就咬。“既然主动送上门了，就让老公caocao你的嫩逼。”

    余秋的脸蛋被咬出齿痕，他躲闪着推拒，现在没时间跟丰洺俊胡闹：“等一会再cao，叔叔跟你说什么了啊？他有没有骂你或者赶你走？”

    丰洺俊的呼吸还残留酒气，吻着余秋的颈窝含糊道：“没有，他祝我们幸福。”

    余老汉的脾性余秋最清楚了，即便不会撕破脸大动干戈，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接受妥协。

    裤裆被膝盖顶着碾磨，藏在里头的性器官也有了情动趋势，可余秋不敢在老家的房子里放肆，何况心里还搁着事，只好连哄带骗地安抚丰洺俊。

    “你喝太多了直接睡对身体不好，我们出去散散步。”

    丰洺俊不情不愿地答应，临出门前，余秋又忽然折返回小卧室，将双肩包背上，还偷偷摸摸往侧边口袋藏了什么，丰洺俊主动提出背包，他也坚持不让碰。

    冬季的乡下夜色更黑，空气里有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好在家家户户的小院都挂有灯笼，伴随忽近忽远的炮声和烟花亮光，驱散了平日里叫人恐惧的寂静。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旁侧树林，丰洺俊观察着余秋的脸色：“晚上出门你会不会怕？”

    余秋摇头：“我小时候这里的电力还没现在好，放学都是我自己走小路回家，习惯了，而且遇上天早黑的时候，叔叔就会骑自行车去接我。”

    说起余老汉，余秋仍然忧心忡忡：“叔叔只以为我体弱，大概男人的性功能不怎么好，就一直很努力的在外赚钱，想着给我攒点家产以后好娶个不嫌弃我的媳妇，虽然思想守旧，却是通情达理的好人。”

    丰洺俊不明白好人的定义是什么标准，但也认可余秋的话。“他没有为难我，就算训我几句也是应该的。”

    余秋呵出的热气化作白雾飘散，他试图去抓，却显然只是白费功夫。“丰洺俊，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