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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不必要的尝试 (第2/2页)
笑得很开心,温诚再一次晃神,接过保温桶慌张地移开视线,说安排司机送他回去。 “不用了,我顺便在附近逛逛,好久没来这里了。”祝锦枫对他挥挥手,快乐地跑开。 手中的保温桶似有千斤重,温诚叹了口气,回到二十八楼的办公室。三层便当盒做了四菜一汤,样样都是储谦衡爱吃的。他从电脑里找出储谦衡从未打开看过的祝锦枫的资料,学习经历那一栏,高中在岑江一中借读,大学是宁城的一所二本,挨在一起显得很违和,之间还有一年空白期。 温诚拿出自己的便携餐具,替上司用心解决这份精致的午餐。祝锦枫用微信又给他发了一个很可爱的谢谢表情包,他没有回复,觉得晚上送还保温桶时还是应该按照储谦衡的意思把话说明白。 祝锦枫开门的速度很快,他系着柠檬黄的围裙,脸颊沾了点面粉,身上有饼干的香气,眼眸闪烁明亮的希冀:“阿衡他……他觉得好吃吗?” 温诚半真半假地笑着说“储总很喜欢”“都吃完了”,又刻意露出很为难的表情:“但是储总暂时没有公开婚姻状况的打算,所以……” 祝锦枫眼里的光迅速熄灭,他接过保温桶,勉强地笑了笑,说“好吧”。“你吃饼干吗?我下午做了很多,你带点回去吧。”他抹了把脸,叫温诚进来,去厨房给他装曲奇,“你喜欢巧克力还是抹茶还是原味的?我每种都做了,带坚果的也有。” 温诚站在岛台前,与祝锦枫隔了一段距离,看他手忙脚乱、强颜欢笑的样子,酸涩的无力感从心口涌到喉间。“以后让司机来家里取午饭吧,这样不会有其他人看见,您也不用多跑一趟。”他忍不住自作主张,“储总如果不在公司,我就提前告诉您。” 但这句补救的效果似乎不太理想,祝锦枫没有因此立刻高兴起来,看向他的眼神是迟疑和茫然的,信任的成分为零。“算了,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他把两罐曲奇饼干放在岛台上,眼眸低垂,长而浓密的睫毛落下很深的阴影,“我先去休息了,就不送你了,拜拜。” 高中之后祝锦枫没有再长个,在温诚面前也显得瘦小。他解开围裙,穿过空荡荡的客厅,宽松的米白色家居服随身体晃动,卧室区的走廊像黑沉沉的嘴巴将他吞没。智能门锁响起两下提示音,只有一个人住的婚房陷入沉寂。 温诚默默收拾好了厨房才离开,开着他十几万的小轿车,给副驾的两罐饼干也系了安全带。叶氏集团副董的独子前几天从国外出差回来,储谦衡今天晚饭也和他一起吃,所以没让温诚加班。晚高峰的归途很堵,温诚在第二个路口等了三轮红灯,回想了三十多遍祝锦枫的快乐和悲伤,认为没有必要严格执行上司的指令。 又一个多月过去,祝锦枫交完画稿,盘腿缩在转椅里发呆,视线偶尔飘向另一个显示屏中央孤零零的新建文件夹。午餐便当的视频他当天晚上就差不多剪好了,但想到应该不会有第二期,就迟迟没有发布。 这段时间祝锦枫接了很多单子,日夜颠倒地赶稿,还报名了岑江儿童福利院的义工活动,已经连续去了两周。来回将近三小时地铁加公交车,给小孩子们带点手工饼干和蛋糕,陪他们画画、教他们做点心。这样祝锦枫就可以假装自己在岑江并非孤苦伶仃,可以短暂忘记储谦衡不再认得他、也不想记起他的事实,可以少一点不必要的回忆和不切实际的构想。 今天晚上祝锦枫要和储谦衡去他父母家吃饭,给他母亲过生日。通知是温诚两天前转达的,说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家庭聚餐,没有着装要求,不需要准备礼物,“顾董不会多问您和储总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储夫人身体不好,您也不要多问,吃完饭司机就会送您回来”。 储谦衡,准确地说是高中时期的顾谦衡,从来没有向祝锦枫提起过他的家人,被问到家里的事情还会不高兴。祝锦枫那时候只知道他不喜欢回家,周末也住在宿舍,和祝锦枫谈双方父母都一无所知的恋爱。 虽然温诚说不必准备礼物,祝锦枫还是做了点不同口味的纸杯蛋糕。司机大约十五分钟后到达地下车库,他换了身衣服去厨房等,反复检查甜品的完整度后,提前五分钟下楼。来接他的是储谦衡的御用座驾,一个多月没见的他的法定配偶穿着黑色商务西装,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依旧很遵守交通规则,系着安全带。他不带情绪地瞥了祝锦枫一眼,继续低头看平板。温诚不在。 储谦衡父母住在城郊的别墅。车载广播没有开,祝锦枫在车上玩手机会头晕,因此本就遥远的路程因为沉默和无聊变得更加煎熬,车厢后排的空气混入Alpha冰冷潮湿的信息素,像浸过水的纸巾盖在脸上。祝锦枫抱紧蛋糕盒,贴紧车门,只能思考回去之后该做点什么吃的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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