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太子回家记_第三十八章 山河裂卷一完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三十八章 山河裂卷一完 (第1/2页)

    大兴建元二十三年四月二十三,京都皇宫收到来自北疆符宿加急快报,信内细致分析了当前北疆形势,让朝廷增兵五万北上增援偏头关,并遣兵五万至兖州,由兖州刺史引兵出居庸关绕过北长城偷袭匈奴后方,适时雁门关出兵夹击,匈奴必退。

    与此同时,匈奴哲哥部已绕过长城与攻打河曲渡的铁扎驰部汇合,河曲渡告破,偏头关危急,若是偏头关告破,形势则会变成雁门关镇北军被匈奴夹击。

    端看哪方军队率先过长城到达雁门关了。

    而此时,符后已于昨日连下九道谕令,派遣信使快马加鞭前往北疆,急召符宿回京坐镇京师,是以是不可能派兵增援北疆的。

    “三姐,你不能走,现在人心惶惶,别说北疆了,就连宫外都不平安……”昔日的皇二子,如今安乐侯李衍,一面拦住端丽收拾包裹的动作一面着急劝说。

    “二弟,你不用劝我了,北疆我是一定会去的。”端丽一面将从太医院拿来的伤药塞进包裹,一面道。

    “匈奴大军压境,与镇北军对垒雁门已有半月,双方战事一触即发,你去了于北疆形势无益,反而有可能会让小舅分心!”李衍一把按住端丽整理包裹的手,厉声道,“小舅不会愿意你去的!”

    端丽抬眸看向李衍,那双与李蜚如出一辙的凤眸压着沉沉的黑,仿若无尽的深渊,看得李衍心中一惧,身形后退,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握住端丽的手。

    “就跟母后不会增兵北疆一样,小舅也是一样不会回京的,”端丽垂眸,手下动作不停,想起当日离京时符宿决然而去的孑孑背影,一双滢滢黑瞳里尽是难言的痛苦与哀伤,缓缓道,“万一他有不测,至少……至少也要有个人去给他收敛骸骨……”

    一滴眼泪顺着端丽莹白的脸颊滑落,啪地一下绽开在她的手背上,“我不能让他成为疆场上一抹无主的孤魂……”

    “三姐……”李衍启唇还欲再劝,却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让她去吧!”

    符后携着姚斯年迈入白鹿苑中,端丽李衍皆起身跪拜,两人虽是符后亲子,但如今的符后待他们却无昔日的疼爱,尤其是见过李享那被符后一巴掌拍肿的小脸后,两人更是越加小心翼翼了。

    符后坐于上首贵妃椅上,姚斯年立于符后身侧,端丽李衍则站在下侧,从站位来看,姚斯年与符后的关系也比同他们二人亲厚。

    符后看了眼站在下首,垂眸敛目,甚是拘束的两人,默然片刻后道,“如今北面大乱,一路上尽是南下逃难的流民,你此去逆行而上,势必会引人注意,我会从殿前司卫中抽调十人,带着一路人马扮做北上增援的援军,你扮成男装,随军快马北上,务必将你小舅活着带回来。”

    “小舅他……会愿意回来吗?”端丽心中凄然,忧虑道。

    “若你不去,他定会战死在北疆的战场上,若你去了……”符后的目光从放在贵妃榻尾散开的包裹上一扫而过,几件叠起的衣物下露出了一角信笺,缓缓道,“一切则未可知。”

    姚斯年扶着符后立在鹿鸣台上,两人身后的披风在破晓的晨风中猎猎作响,洛水在鹿鸣台下绕城而去,向东南汇入颍川,颍川南下向东过淮河便可直接抵达扬州首府建康。

    皋夏将至,沆砀雾气很快便被晨光驱散,水天相接处,几芥扁舟渔船随波逐荡。

    姚斯年拢了拢符后肩上滑落的兜帽,拭去符后鬓边的晨露水迹,却在符后鬓边发现了一丝霜色,动作微顿,柔声道,“夷则,你已在此立了一夜,回去吧。”

    自昨夜在鹿鸣台目送李远柔一行夤夜出城后,符后便一直立在这里未动,从月星隐曜,山岳潜形,到朝晖万千,上下天光。姚斯年沉默片刻后接着道,“你所虑何事,北疆还是西边?”

    “我当日虽然伏杀了李蜚,但并没有想过真让这山河分崩离析。”符后没有回答姚斯年,而是自顾自地缓缓道,“虽然这天下是李蜚在坐,但也是由我符家儿郎的血rou堆砌,可是如今一切似乎都失控了。”

    符后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垂眸看向掌心,“从李九归逃离洛邑的那一刻起,这盘棋便由不得我做主了。”

    “做不了主便不做,你做不了这天下的主,但可以做符夷则的主。”姚斯年双手拥住符后的肩膀,触手一片凉意袭来,情不自禁地又紧了紧符后身上的披风,“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符后凝眸与姚斯年对视半响后,道,“我虽是女子,但亦不能做懦夫。”

    姚斯年怅然一笑,叹道,“之前符将军去北疆的时候就应该阻止他,否则也不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有他在,何须你这般辛苦硬抗。”

    “山之峙立,不与培塿为类,若是逼他只会适得其反。”符后无力的摇头。

    “那你还送公主北上?公主此行险阻难测,稍有差池便是追悔莫及。”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该放手一搏。”符后转头看向遥远的北方,风带起她颊边的碎发,柔弱又坚强,白皙的脸庞在晨曦中肃穆生威,“如若人生注定后会无期,那么死得其所便是最大的祝词。”

    北疆大营中军帐中,符宿屏退左右,负手立于行军地图前,营帐下方正跪着从京都洛邑赶来的信使,信使满面风尘,双膝在地,手中高举着诏书。

    此时距镇北军在雁门关与匈奴大军对峙已近一月,靠的全是一股士气,若是京都急召符宿回京的消息泄露出去,二十万镇北大军必将哗变,那时,将再无回天之力。

    符宿搭在左侧剑柄上的手微微收紧,昂首注视着地图上沿着北疆长城连绵西去的代表着敌我双方胶着而战的红白小旗,沉默半响后,转身大步而下,衣袂翻飞间,泓光闪过,京都信使身首异处。

    主管后勤粮草的裨将掀帘而入,正好撞见滚落到营帐门口的染血头颅,“将军,这是何人?”

    “匈奴细作,办做京都信使想来乱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