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太子回家记_第三十三章 交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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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交兵 (第1/2页)

    段小川三人出门后,段小川率先策马前往城西屯军驻营点兵遣将,韩通则带着文俨少去城北廪仓安排粮草辎重,招募后勤徭役。

    眼见段小川绝尘而去,韩通和文俨少先后上了马车,轮毂轰轰向北驶去。

    “听说张家才给佑文说了一门亲事,你让佑文从戎,岂不是误了人终身大事。”韩通道。

    “此时正是建功立业,崭露头角的契机,不容错过。”文俨少淡淡道。

    “那之前呢,佑文与我提过,他拒绝秦将军入伍的举荐是因为你不愿意。”韩通顿了顿,敛色道,“不要拿你搪塞殿下的话来打发我。”

    文俨少长眉微折,“他真是如此说的?”

    “他不像你,口是心非。”

    面对韩通的讥讽,文俨少不以为意,反而笑了笑,道,“他到没有想象的那么愚笨。”说着似又想到什么,眼神微黯,笑容瞬间隐去了。

    “若是先前两次说媒没有被人半路截胡,佑文的孩子都可落地行走了,这一次要是再错过,他可真要成为鳏夫,孤独终老了。”韩通看着文俨少,目光隐含审视。

    “此次攻拔汉中郡十拿九稳,他镇守函谷亦非难事,待殿下东归,不出意外,他这函谷关校尉一职便是稳了,待到那时,还怕讨不到贤妻。”文俨少不露声色,平静道。

    韩通看着滴水不漏的文俨少,暗叹一气,道,“那你呢?当年我曾要举荐你入仕,你不愿我也理解,文家家大业大,你又是嫡孙,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也不啻为一种快意生活,可如今怎的又毛遂自荐的愿意出仕了?”

    文俨少沉默片刻后,道,“那时太天真了,以为安于现状,便可万世太平,但世俗陈腐的枷锁太过沉重,让我不得不另谋出路。”

    大兴建元二十三年四月十二,李九归兵分三路,镇西大将军段小川领兵三万走秦岭褒斜道进攻汉中,是为主攻;车骑将军秦逐北领一万轻骑走傥骆道是为辅攻;而李九归自己则领兵三万过蓝田商洛,走武关进南阳盆地,依讨逆檄文所示,大张旗鼓要与天下勤王诸师汇军于南阳郡,是为诱敌之军。

    洛邑京都皇城内,周离昧跪于乾坤殿龙案前,符后坐在龙案后,幼帝李享安静坐在一旁,手里抱着一个虎头抱枕,正玩得开心。

    符后想到了月前符宿请兵时的场景,不禁有些疲惫地蹙起了秀眉。

    “太后,京都洛邑距南阳郡仅三百余里,急行军一个日夜即可到达,而关中距南阳郡四百里,我们只需赶在李九归之前到达南阳,修整一日,以逸待劳即可,”周离昧苦口陈词,“此正是我军进攻之际,只要抓住李九归,镇西军不足为惧,勤王令也将不攻自破,待到那时,我们还可遣镇西军西出阊阖攻击匈奴后方,助北疆防线一臂之力。”

    提起符宿,符后犹豫不定的神色终于稍稍一动,松口问道,“你需多少兵力?”

    周离昧大喜,“三万即可。”

    大兴建元二十三年四月二十傍晚,镇西军到达丹江栖霞渡口。

    李九归停军修顿,极目远眺,孤鸟去时苍渚阔,落霞明处远山低,俱是一片祥和景色,问随行一侧的文俨少道,“此何处?”

    “回殿下,此丹江栖霞渡。”

    “距南阳郡多远?此水流向何处?”

    “距南阳郡仅百里,不到一日即可到达。”文俨少回道,“丹江为汉水第一支流,与汉水汇于丹江口,丹江口距栖霞渡也是百里,但若乘舟顺流而下,半日即可达丹江口。”

    李九归若有所思道,“丹江口顺流而下就是襄阳了,对么?”

    文俨少点头,“顺丹江汉水而下,一日即可达襄阳。”

    “你对这里的地形到是甚熟。”李九归笑道。

    “我十二岁第一次独自出关中便是走此道去的扬州,其后更是来往数次,早已轻车熟路。”

    “那这附近可有地势高处方便安营扎寨的?”

    文俨少观察了片刻日行方位,“此时距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我们可行至内乡安营,如今距我们关中三路分兵已有八日,若是分兵汉中之计成功,此时秦将军一路应已攻下了汉中,按计划,殿下明日也可从内乡返程了。”

    李九归沉吟片刻,道,“将行军图拿来,并着领军裨将邓炜前来听命。”

    文俨少展开行军图,指出内乡所在,“内乡向东可到南阳,向西在彭桥分叉,一路到新野,一路到丹江口下游谷城。”

    “到了谷城,与襄樊便是近在咫尺了。”李九归迅速地扫过地图上以黑色堡垒状着重标记的襄樊二城。

    文俨少迟疑地看了眼望着地图沉吟不语的李九归,识相地保持了沉默。

    果然,盏茶后李九归开口道,“我们行至内乡后兵分两路,一路于明日从内乡出发,午时到达南阳,若是周离昧真在南阳守株待兔,则佯败后南退新野,若是南阳一切正常,则掉头赶往新野汇合即可,另一路则今夜夤夜赶往新野设伏,如果南阳派兵追击,我们也可有样学样地来个以逸待劳。”

    众人的目光随着李九归的动作落在小小的新野二字之上,文俨少双眸微眯,不置言语。

    “新野?”邓炜则皱眉看着面前的行军地图道,“新野在南阳和樊城之中,殿下难道是想……”

    李九归挑眉而笑,拈起一枚红色小旗稳稳插在襄樊二城之上,“既然来了,我怎能空手而归?”

    “臣请往南阳做饵?”邓炜道。

    “这诱饵只有我来做。”李九归摆手道,“周离昧要是见不到我,咱们这计就折了。”

    “此举太过冒险,我们并不知敌方兵力多寡,南阳一路极有可能从诱敌入伏变成悬军深入。”邓炜想要阻止李九归这突如其来的冒险行径,而且此时主动出击本就有违先前计划,“出兵之前,段将军再三叮嘱不可率性而为枉顾安危,殿下首次带兵,需三思。”

    “你们怎么看?”李九归看向林隐光和文俨少二人。

    文俨少看了眼林隐光,没有率先发言。

    “殿下为中军统帅,自是以殿下号令行事。”林隐光道。

    文俨少眸光一转,不提南阳而是道,“樊城与襄阳成犄角之势,守望相助,自成一体,是为雄城,我们如今并非有备而来,殿下是否先快马回报关中再做攻城计较?”

    李九归笑看了文俨少一眼,这招避急就缓,转移重点的手法已可与浸yin官场多年的圆滑老臣一搏高下了。

    “为兵之事,在于顺详敌之意图,然后觑机引诱,这样即使长驱千里也可毙敌于一役,此时正是对方容易心浮气躁,轻敌冒进的时候,引蛇出洞轻而易举,至于是否会成为悬军深入……”

    李九归看向邓炜,“如若明日日落我还未出现在新野,你便引兵北上继援,新野南阳也就五十里之距,兵之大数,五十里不相救,此处正好在此限之类,不至疲于奔命。”

    可惜不等李九归主动前往南阳做饵,周离昧就领兵来攻了。

    周离昧在南阳等了五日不见李九归踪影,又担心北疆形势,连连派斥候前往西线打听李九归动向,斥候禀报,李九归领着三万镇西军根本不像是行军,倒像是踏青出游,关中距栖霞渡三百里大道坦途,整整行了八日。

    一路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比劳作的农人还要遵循昼夜行替的规律。

    若是一时兴起,来个登高而望,赋诗一首,亦或卧舟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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