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被烧死了?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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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求求你……”

    他说：“小策……呜呜呜……你为什么这么狠……”

    宴为策的心好像被人攥成了一团，反复揉捏拽打。

    当时为了不惹傅书昱怀疑，自己说了很过分的话，十七还愿意回来吗？

    愿意的吧。

    他一直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自己身边。

    肯定愿意的。

    只要自己招招手，他肯定会回到自己身边。

    每次都是这样。

    萧淮序拉开窗帘，看了眼外面的雨势，雨下得还是不渐小，所以街上没有人，忽然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好像缩在一家关门的店铺面前躲雨，那个身影有些眼熟。

    萧淮序向外面探了探，那个身影又不见了。

    许是自己看错了。

    他们很快就到了赵府，赵府上下乱成了一团，好在火已经熄灭了。

    一踏进府门，映入眼帘的是几具被白布裹着的尸体，因为被雨水淹过，所以散发着异常难闻的气味。

    宴为策朝其中一具尸体走，他有些呼吸不上来，抖着手刚想撩开那张白布，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喊，随后宴为策左边袭来了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赵宜潜怒不可遏，眼圈通红：“你个贱人，婊子生出来的横祸！真是没想到你会和傅书昱联合起来诓我！”

    宴为策沉着脸，站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冲过去狠狠朝着赵宜潜的腹部来上了一拳。

    赵宜潜被这一拳打的，吐出来不少的酸水混合着血，宴为策被激起来了怒火，再也不想压抑，便将一天的火气全都撒在他的身上，一个横踢把他扫到了地上，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

    周围人拦也拦不住，就眼见着宴为策砸了好几拳，拳头上的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赵宜潜的。

    赵宜潜是个天生的怂货，被打得不敢说话，就开始大哭，哭得稀碎。

    “凭什么！凭什么打我！是你的人害死了我爹……你和傅书昱一直是一伙的，可恨我爹信了他！”

    宴为策根本不停他的话，似乎起了杀意，竟开始用手掐住赵宜潜的脖子，想将他掐死。

    眼见着赵宜潜脸色发紫，萧淮序赶紧上前抱住宴为策。

    “宴为策！你疯了！你难道想杀死他？清醒一点！别忘了咱们过来是干什么！”

    宴为策被吼得恢复了点理智，他拽着赵宜潜的衣领，把他拉起来。

    “十七，我要十七。”

    “他在哪？”

    此时此刻，赵宜潜才明白宴为策来宴府干什么，他好像无所谓了，又好像心里有底。赵宜潜歪过脑袋斜眼看着宴为策，咧开嘴，冲他笑了笑。

    他的牙被宴为策打断了几颗，口腔里鲜血直流，一直流到宴为策的手上。

    “在哪？”也不知道是赵宜潜声音模糊，还是宴为策听的不真切。

    “跟我爹一起躺着呢。”

    一字一落，打在宴为策身上。

    “砰！”的一下，他松开了赵宜潜的身体，想站起来但腿发软，就连跪带爬的滚到那些个白布盖着的尸体旁。

    怎么会……

    中午还见到了。

    怎么会……

    宴为策不信邪，他赤红着双眼撩起眼前的白布，被烧得难辨人性的黑色焦尸，这怎么能分得清是不是十七？

    连翻了好几张白布，下面都是惨烈的焦尸，有几具甚至都碎了，四肢都不全。

    宴为策瘫坐在地上，和尸体们一起淋着雨。

    被烧死得有多难受？

    他刚来宴府的时候不受重视，曾经被宴府的奴婢用开水烫过手，几乎就是开水落到自己掌心的一瞬间，就鼓起了个大包，一碰就疼，一攥拳就疼。后来拿针把包挑破后，浓水挤出去，一个月后才好，但也留下了疤。

    那被烧死呢？

    浑身都受着被开水烫过的那种疼吗？

    对……还有呛人的浓烟……

    那会让人无法呼吸，窒息而死。

    十七是怎么死的，是被烧死，还是被呛死的？

    又或者两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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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为策喘着粗气，痛苦的低吼，脸上的泪水一颗颗顺着砸下来。

    萧淮序也红了眼眶，他走到宴为策身边，将伞撑到他的头上，然后看着那几具尸体。

    太惨了。

    他是宴为策最亲近的好友，所以他是知道的，十七对宴为策很重要。

    但萧淮序没想到，宴为策会把十七拱手托出。

    利益当真能让人双眼模糊，看不透真心吗？

    可真心是热的，是发光的，又怎么会看不到？

    是宴为策负了十七。

    狠狠的、残忍的负了他。

    但生死阴阳两隔，老天爷你何不也是残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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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策，咱们走吧。雨已经把你淋透了，为策走吧。”萧淮序蹲下轻声劝。

    宴为策扶额慢慢站起来，他双眼无神，指着那些尸体，哑声道：“带走，都带走。”

    赵宜潜此时也被他的奴扶起来了，坐在廊下避雨，身边是他爹的尸体，其实这些尸体都分不太清。

    但又有什么区别？

    活人再怎么对着它哭喊，也不能把它叫活。

    赵宜潜有些疯癫，他突然不顾拦阻，朝宴为策冲了过来：“你凭什么带走？都是我们赵府的人，你凭什么带走？别忘了宴为策，是你把那个奴卖给傅书昱的！”

    宴为策冷冷的看着他，等他说完了，伸出手掌横向捏住了他的脸，包裹住他的嘴，一直把他往后推，直到推到门口，慢慢靠近他低声说：“我不会杀了你。”

    “我只会让你活着，好好活着。”

    “好好看赵府怎样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