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八章表里（二）【无剧情】 (第2/2页)

不是本市常住居民，这两天旅游至此。”韩寅熙也是不动声色。

    “确实。”

    有人已经咂摸出味来，有人还在茫然。

    “鲁道夫也是他州居民。”韩寅熙道。

    古腾博格听出弦外之音：“雷明顿可不是个旅游城市。”

    弗里曼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是说，那没准不是旅游，而是出差。他们来这里——工作。”韩寅熙从容道。

    说白了就是来谋杀。

    弗里曼闻之怫然摇头：“你这是有罪推定。”

    韩寅熙不置可否：“只是一种思路。但假设事情确实如此，那么网侦那边动作得更快。否则这两位行人应该就要离开雷明顿了。到时候……”

    古腾博格脱口而出：“还要牵扯州警察和联邦警察，事情会更麻烦！”

    琼斯不语，但看他神情，显然也早有考量。

    另一边，与汶仁一同审问鲁道夫的海蒂还未开过口，看来较为慎重，这时终于皱着眉头道：“韩警官是要指认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案。可实际上也许一切都是凑巧，不是么？就算鲁道夫说的可信，关于其他几人的推论还是太轻率。劫持－见义勇为，谋杀－劫持，劫持－波及无辜，这三件事完全可能是孤立事件，互无联系。更何况鲁道夫精神是否健康、是否信口开河，都还没有定论。我不觉得应当在没有足够证据支撑的前提下，花大力气往谋杀方向调查。”

    他看向琼斯。

    弗里曼也赶紧道：“我们没有理由去查那两个行人。同样，对击毙诺顿的那位男性，我们也没有理由怀疑他是谋杀。目前其实情况很明确：诺顿劫持议员，毫无疑问，他犯下重罪，而鲁道夫，能确定的只有他非法持枪——我们不能确定他是否谋杀未遂，毕竟谋杀未遂罪名比非法持枪严重，他主动提及谋杀，很可能精神不处在一个健康状态——剩下的那位，依照眼下证据来看，他属于非法持枪，但却是正当防卫。我们不能抱着非要给他定谋杀的心态去查案。”

    话落，琼斯点点头。弗里曼又去看韩寅熙的反应，却见韩寅熙也是点点头，没有多辩解什么，不禁愕然。

    反倒是他对面，亚历山大嘴巴一张。弗里曼顿感脑瓜仁开始抽痛。

    好在琼斯赶在亚历山大出声前把话题兜回来定了个调：“一切都取决于证据。按照非法持枪这一点来看——”他放下笔，抬头环视一圈，“至少要追查到其人购枪路径及携枪进入雷明顿的路径。”

    众人无话。只有古腾博格道：“对对。”

    琼斯不意外，继续道：“技侦在提取其面部特征与数据库做对比，很快就能获得其身份信息。接下来主要问题会集中在技侦网侦的搜证上。”

    “另外，这的确是个恶性案件，但嫌疑人一个躺在冰柜里，两个现在就在警局。”他说到这里，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惋惜多一点还是某种庆幸，“我们只需要核查事实链条，顺着线索查下去就行，不会太难。因此不必太紧张。”

    海蒂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两位受伤的路人……”

    冰蓝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从所有人面上一扫而过。有人愁眉苦脸，有人竖起耳朵，有人面无表情，有人还在生气。

    警官慢慢说了下去：“我会妥善考虑对接方式的。”

    不止一个人怔住。还以为他有什么雷厉风行的手段要宣布呢，就这？

    “各位还有什么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期望案情不要复杂化，有人却是期望一查到底，刚才的讨论已经让双方都窥见了对方的立场，而琼斯此时的总结明显是糊弄性质的，中规中矩，挑不出错。且如他所说，当下实际能做的也确实不多，动了手的人都在局子里了，接下来就看技侦网侦法医的了，让大家再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会议室于是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琼斯见大家都不表态，也没有强求，只点了亚历山大的名：“亚历山大和1号伤者对接，古腾博格陪同。2号我自己来。”

    众人闻言目光纷纷落在亚历山大与古腾博格两人身上。亚历山大干脆地应下，看样子和海蒂的争执后劲不小，犹然热血上头，余怒未消。古腾博格却是提起心来。

    琼斯接着分派了些誊抄汇报、排查嫌疑人社会关系的任务到各人头上，暂且了结了会议。等所有人回到办公室，唐纳德却是迫不及待迎了上来：“长官，刚才有个警情……”

    琼斯还没如何，旁边海蒂、弗里曼听见这句话都是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完没完了？

    琼斯倒是没什么情绪，平平道：“说吧。”

    “有个小姑娘说高年级学生sao扰她，要求她拍摄裸照，她希望警察限制该高年级学生的行动，督促学校开除该学生。”

    警察间一阵sao动。隐隐可以听到有人低声开骂，却也有人像是听到了笑话，第一反应是噗嗤笑出声，继而小声讨论道：“那可真是有情趣……”

    琼斯神色一凝，眉心微微蹙起，不知是为这件事还是为身后的谈笑声。

    “对方成年了么？”

    唐纳德摇头：“没有。”

    “有没有录音或文字证据？”

    唐纳德还是摇头。

    琼斯凝眉，先挥手让众人散去，才独自拉着唐纳德问道：“哪个学校，哪个班级，姓甚名谁？”

    唐纳德来没来得及答，仍注意着这里动静的古腾博格已然道：“长官，她没有证据，你很难处理的。如果只是对加害人给予警告，她只会被欺负得更狠。”

    “我知道。”琼斯道，“但总不能视而不见……”

    古腾博格张口欲言，却有些期期艾艾，但最后他还是说道：“长官，你其实不用管的……”

    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这种事情……在雷明顿……是有个专人管的。”

    琼斯蹙眉：“谁？”

    “火人。消防员。”古腾博格耸耸肩，“我不知道。反正我们都叫他‘火’。”

    此言一出，整个办公室气氛都古怪起来。似乎是难堪鄙夷，但又有点诡异的自豪。琼斯不明就里，本能地去看所有人的反应，却见亚历山大神情兴奋，唐纳德一脸赞同，海蒂不屑一顾，弗里曼面带厌恶，汶仁唯唯诺诺，韩寅熙则俯首埋在他的桌头，翻他那永远翻不完的卷宗。

    琼斯思索片刻，终于问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