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已经输了 (第1/4页)

    “孩子，我的好孩子，到这里来……”伦恩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个忽远忽近，语音温柔的女声的呼唤。他强撑着睁开眼，目之所及，他整个人正悬停在一只巨大无比，看起来正在沉睡的青色怪鸟之上。与怪鸟隐隐的共鸣感，让他觉得玄妙无比，而伸出手后，却发现自己现在是半透明状态，这是传说中的灵魂态么，像那些幽魂体一样？

    此前的记忆似乎中断在了剧烈的疼痛中，那时隐隐有什么东西撕开他的身体长了出来，尤其是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了，生长出了新的肢体和血rou……冥冥中似乎有了一丝感悟，他又看向下方的怪鸟，更多的明悟涌上心头：他的身体大约是变成怪鸟的形态了？然后他的灵魂被驱逐出了这具变形后的身体？不对，这种密不可分的联系感，倒更像是一种一体双魂的状态……

    思考不出个所以然，伦恩便转而关注起了那道呼唤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而不真切，但却一直在耳边回响，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伦恩定了定神，从大鸟身上跳或者说飘下来，围绕青色巨鸟观察片刻，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将其从沉睡中唤醒后，便开始向着声音所在的方向飘去。

    随着他的移动，空间似乎荡起了层层涟漪，身周也开始了快速的移行换景，没有任何重量的灵魂体似轻烟般散开又聚合几下后，伦恩感到了几分头晕。在他有限的认知世界里，只觉自己是以灵魂体的姿态，在瞬息之间穿越了非常广袤的空间，现下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带。

    伦恩凝神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如果巴尔斯大陆有尽头，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他站在了领域的边缘，身后是无边的寂寥旷野，身前是雾蒙蒙似乎无法踏足的边界。是深渊么？似乎又不像。他曾听说深渊并不在传闻中的地底，是与大陆连接的另一个位面，就像神国也并不真的悬浮天上一样，这些特殊的空间，据说都只有持有通行许可的生灵，方可造访。

    所以外围的究竟是什么呢？似乎是看懂了他的疑惑，那个呼唤他到来的声音悠悠响起：“是真实与虚幻的边界。”伦恩愣了愣，那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我们都活在空想之龙的梦境里，这里便是它梦的边界，也是大陆的边缘。”空想之龙？这个名字十分陌生，却又有诡异的熟悉感。

    “我们的世界不是创世神创造的么？虽然我不是生命教廷的教徒，但圣典里说，是创世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最基本的生命形式，然后创造了生命女神，女神将生命的形式予以了丰富。据说那些虔诚信仰的狂信徒，死后还能进入创世神和生命女神共同执掌的神国。”

    女声似乎发出了叹息。“在此地，你可以呼唤你口中创世神的名字，塔洛斯。你也可以呼唤我的名字，也就是你口中的生命女神，狄弥亚。”伦恩愣了愣，这便是神的名字么？如果只是梦，他应该不会梦见这么超越认知的事情吧？但不知为何，他又觉得，与自己对话的确实便是女神，而他又不知为何，对眼前虚幻的一切掀不起怀疑之心。

    “塔洛斯并非此域的创世神，祂不过是卑鄙的窃贼，盗取了空想之龙扶涅的梦境，并将空想之龙骗入了梦境的轮回之中。自己则欺世盗名，成为了这方世界的创世神明。而我也并非由祂创造，是被祂从域外俘获而来，祂偷换了我的记忆，借用了我的神力稳定着此方世界。”

    哦，这样么？伦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地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一切呢？”自称生命女神狄弥亚的声音变得低落了几分：“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呀……你为了找到我这个母亲，才努力突破界域而来，可惜你还太幼小，所以被塔洛斯封印了千年。直到我最近将你唤醒。”

    “尊敬的生命女神，你的孩子其实是那只巨鸟吧？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伦恩挠了挠头，心上有些茫然：他并不觉得女神有必要骗自己，但又隐隐觉得对方的某些描述与他的真实认知不符。“伦恩，我是不会弄错自己的孩子的……你只是被封印了太久，丢失了很多记忆而已，但你就是我的孩子。”

    所以呢？你说是便是吧……伦恩神智有些混沌，也懒得反驳，只是附和道：“好吧，也许是那样没错……但那又如何呢？换句话说，即使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对现在的我来说，我只是狮鹫大公的孩子，是一个rou体都被怪鸟异种侵占的人，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是希望我帮你做什么吗？”

    “噢，我可怜的孩子，我知道强行唤醒体内的血脉是很痛苦的，但请你相信，你的灵魂并未被驱逐，那个形态也不过是你其中一种拟态罢了。我们这一族与空想之龙一样，是诞生于混沌中的能量体，也被称为初始之种。我们可以在无数位面中穿梭，凤凰、不死鸟、迦楼罗等等都是我们留下的名字……空想之龙则是我们的伙伴，我本是想把它叫醒以正位，不想自己也被牵扯进去，甚至连累了你……”

    “幸好，后面因为某些原因，塔洛斯陷入了癫狂之中，我才能趁势拉着祂一起沉睡。但要让这里的世界之弦回归正位，我们就必须唤醒空想之龙扶涅……为此，我需要你的力量和帮助，当时光开始回溯之时，带着你破开位面世界的天赋神通，将空想之龙的神志带回……”

    伦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温和坚定的女声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似乎对方希望做到的事，就是他应该全力以赴的方向。因为祂真的是mama，因为他们血脉相连么？伦恩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何非要他才能做成这件事，不知道即使对方所述为真，空想之龙被唤醒后，又会发生什么事。他只是木愣愣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母亲。”

    “这就是生命女神的权柄之源么……”用宽大的法师袍掩去了巫妖身形的塞西尔，看着指尖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水珠状物体，兴奋地深吸了一口气，干瘪的胸膛也因此撑起了几分。这是他在巴尔斯大陆西部荒漠深处的实验室，指尖的存在刚被他命名为了生命之源。

    “我一直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