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攻虐攻合集_记:大学生道爷攻求学恋爱修道实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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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大学生道爷攻求学恋爱修道实录 (第1/1页)

    大学生道爷攻x老乡受

    从前有一个人。东北人,家里是搞中医的,从小就跟黄花梨的老派家具一起长大。十四五岁拜了师门,学了道,做了道士。十七岁考到手道士证。十八岁高考考了个二本大学。收拾东西告别父母,拜别师父师兄师姐师弟,南下上学。

    心眼儿不坏。还有一点儿想救世的意思。当道士的都这样。无论身在何处,都想渡一方沃土。

    年轻的大学生。大一新生。学的中医。觉得自己选的没毛病,能捞一口祖宗饭吃。他人倒是不错,但是不出挑。有点儿寂寞。有点儿孤独。在寝室里做不了科仪。有点儿想北方的雪了。

    这个季节,他应该在山上。他应该在庙里,他应该被罚跪,他应该和师父侃大山。他应该恭恭敬敬的点上蜡烛,朝供台敬拜。

    有点儿想师父,师兄,师姐,师弟。观里落单的猫。麻雀。

    后来遇到一个老乡。说真的,没见过这么与他契合的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的正缘到了。这老乡和他都是男人,都是乾道,还是挡不住他们在冬天的校园里散步。

    树上空落落的。假如下了雪,会更好看。

    他正想到这,就听见老乡说,好想看雪啊。

    缘分。缘分就是蛮不讲理的东西。你知道吗,缘分。

    他说,放了假,我们一块看雪啊。

    这位老乡是个标准的北方男人。高大,强健,说话直率,有的时候挺硌人。预科班的,比他多上了一年学,但和他一届。

    他们有的时候聊到道观,后山破烂的庙,哪家有地道的出马仙。他们有时相谈甚欢。

    他是个心里怀揣着大道的人。即便在校也要做早晚功。他还带了便携的三清像和香炉。他脾气有点犟。他说话不太好听,但也爱笑。

    他是真心信奉大道的人。他也许天赋平庸,但也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横冲直撞。只想能摸到那须臾的浮光掠影。

    老乡和他越走越近。老乡和他从前都没想过喜欢男人。应该这么说。应该说。直到看到你,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爱的人是你啊。

    老乡和他没有表白就打了个啵。

    他从来不给自己算卦。做这一行的给自己算卦的少有。心中有敬畏。畏天道无常。

    这一瞬间,他心想,他妈的,我的正缘这不就来了。

    他破戒了。

    要是他师父听见他骂脏话,非得拿棍子梆梆敲他头。

    别人送的礼物。不说情人节。单说礼物。都是浪漫,低调,有内涵。

    他转头弄了块雷劈木,给老乡做个紫薇讳的吊坠。雷劈木还是从师父他老人家那顺来的。是不太浪漫。他替他带上的时候,对他说,这是平安。

    这是份挺体面的礼物。这是他送给你的平安。

    他自己用剩下的雷劈木弄了个乾坤圈。还做了身新法衣,金线刺绣,倍儿辉煌。估计师父见了都要气上天。

    然而恋爱比他想的难。

    他们回东北一起看雪,放烟花,吃麻辣烫,喝啤酒,烧了香。跪在殿前烧香时,他仔仔细细的把高香举过头顶,与老乡肩并肩。

    然而他们还是吵架。这倒是常有的事。他跟老乡个性都这么臭,不吵架反倒不正常。

    父母那边反应更激烈一些。他家里传统。爱他,也传统。不乐意他真跟男人谈恋爱。

    在庙里的日子清闲。然而师兄师姐过年去了,很冷清。怎么反倒,他回了家比远行还寂寞。

    事事都不顺。事事都在说他软弱可欺,自不量力。

    他还年轻,还有一身热血。还在沸腾。

    他是实实在在打算把自己奉献给道。然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懂。也许他是没这个天分。也许他实在没有成就大道的气量。也许他一辈子都做不到高功。

    他面上看着马马虎虎的。

    有时他在夜里想到这,会有点儿想流泪。

    我跪在三清像前。

    我的眼泪在酒气里摇摇晃晃地往下落。我边拜,边说:“祖师爷,我好不明白。”

    他还是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

    祖师爷听见了,恐怕也会笑话他。边笑话他,边叹他愚不可及,边摸他汗湿的板寸。

    天道不可窥。

    他从没自己算过,也没请过别人给他算。姻缘这样的事,他从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即便撞的头破血流,也要伸手。

    想要和自己契合的人。假如有这样的人,不看雪也没关系。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即便放弃些什么,在深山,在市井,都足够令我动容。

    山上有黄皮子。他从来没见过它们来讨封。

    即便一次次碰壁,他也锲而不舍地伸手。他和老乡跌跌撞撞,坎坎坷坷地一边摸索一边接吻。

    师父说:“你心中明白。你早就看清楚了,你一直是个聪明孩子。”

    假如我早就看清楚他如何,我如何,我们一定会分别。

    我绝不会埋进他掌心流泪。

    我能算到许多事情,仍看不清自己。

    与他分手之后,他在庙里住了几日。

    从前同门祝福他恋情长久,如今也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他念经比从前刻苦了一些。贡品倒也还是偷偷摸摸地吃,被师父梆梆敲头。

    他心里不觉得这是情劫。他心里知道,即便当初卜了卦,也不是什么好卦象。至少也得是个游魂卦。但他还是觉得当初过得很快乐。他给他的雪在没下雪的江南下大了。

    他还是很想学道。他还是很想很想学道。这辈子能学道,他觉得值了。如果能精进一点,开一点窍,得一点祖师爷的指点,悟到一点儿大道一二,他会觉得死而无憾。

    “你以后想做什么?”

    “想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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