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3/3页)

课长想的相反，我是因为太自在了才没说话的。」

    虽然原因是他的香气，但这可是百分之一百的真心话。

    「是吗？」前方刚好遇到了红灯，齐皓云便转过头来看她，罗巧馨早就透过味道知晓了他心里的反应，於是在他望过来的瞬间粲然一笑。

    「不相信我吗？」她微偏着头，无论是说话的表情抑或语气，都与工作时的中规中矩不同。

    1

    虽然外头天sE昏暗，但齐皓云彷佛在她眼里看见了明亮的光。

    「没有……我相信。」因为罗巧馨的举动，他一下子放开了顾虑，紧绷的脸部线条也因而柔软下来，唇角划出一道不甚明显的弧度。

    不只是味道。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有淡到不能再淡，却仍能从双眼里显露出来的笑意，罗巧馨确确实实地捕捉到了。

    突然之间，她就好像又从齐皓云那里得知一项秘密一样，心里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而在隐密的角落中，她似乎还有一丝害怕，想要把这份秘密隐藏起来，不让其他人发现。

    绿灯亮起，齐皓云转了回去，罗巧馨也清醒过来，收起了所有杂乱又莫名的心思。

    「虽然我刚才说相信，但我知道其实你们不太喜欢我。」有了好的起头，齐皓云接下来开口就自然又轻松许多。

    此话一出，罗巧馨什麽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没了，作为下属的本能和求生yu让罗巧馨差点就要张口反驳，但她已经决定要和齐皓云真诚对话，只好按住x口压下那GU冲动。

    当然，在真诚的前提之下，适当的润饰还是必要的。

    「我觉得b起不喜欢，应该是会觉得跟您有点距离感。」罗巧馨斟字酌句，缓缓地解释：「毕竟我们都是下属，而且课长对於工作很投入，基本上跟您谈话的内容都是公事，所以才不太会主动跟您亲近。」

    「我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麽不好。说到底，喜不喜欢本来就是一件主观的事。课长有课长自己的风格，一定会有人适应，有人不适应。但是不论大家对课长的个人观感如何，对於您的工作能力是绝对不会质疑的。」齐皓云默默听着，罗巧馨则笑着对他说道：「我觉得，赢得别人的尊敬要b赢得别人的喜欢还要困难。可能课长没有办法获得大家的喜欢，但你早就得到了整课所有人的尊敬。这样不是超级厉害吗？」

    1

    齐皓云忍俊不住，「你说话的方式是跟销售部的人学的吗？」

    罗巧馨对他拐弯抹角的称赞感到好笑。

    「我讲的都是肺腑之言！」她故作生气地强调，在开完玩笑之後观察齐皓云的气味和反应，确认他并未排斥後，接续刚才的话题，说：「但是如果课长还是介意喜不喜欢这件事，我觉得有个方法说不定帮上忙。」

    齐皓云望着前方，从鼻子里发出了尾音上扬的轻哼，「你说说看？」

    罗巧馨在副驾驶座上端正了坐姿，模仿跟上司报告事情似的口吻说：「像是工作的时候，如果课长能在看完案子之後，对我们多说些鼓励的话，我认为有助於增强同仁的信心，也有益於大家的身T健康，说不定还能提升工作效率。」

    齐皓云这次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刹那间花朵的清甜香气争先恐後从他身上窜出，几乎要把其他调和的气味都盖了过去。

    罗巧馨的听觉、视觉、嗅觉同时受到了冲击，她以具T的方式，强烈地感受到了齐皓云的愉快情绪，她的x口顿时充满了说不出的开心和满足。

    那种看着别人笑，自己也会跟着高兴的感觉，她好像稍微能够T会了。

    「你说的那些，难道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齐皓云的微笑替他整张脸注入了生气，一旦退去冷y的神情，他杰出的外貌就变得格外惹眼。

    罗巧馨眨了眨眼，稍微移开了点视线，接话道：「大家都会希望努力有所回报，我希望我的努力能换得称赞和鼓励，应该也很理所当然吧。」

    1

    齐皓云安静了一会，才说：「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

    他的这句话使罗巧馨握紧了安全带，忍不住再次将目光投向他。

    「你很努力。」他重复了一次，然後问：「是你的话，会希望得到怎样的称赞？」

    罗巧馨浑身热了起来。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羞耻，可是更多却是因为感激与感动所造成的心cHa0澎湃，令她面颊发烫、鼻根发酸。

    既然是齐皓云主动开口，那她就不客气了。

    「我想听课长说，做得很好。」罗巧馨紧盯着开车的人，一脸期待。

    齐皓云笑了笑，忽然放下右手侧过身，用她以前难以想像的温和语气，认真地说：「你做得很好。」

    他沉稳的声音彷佛在为这句话增添份量，光是听见这五个字，罗巧馨今日的疲惫就都一扫而空。

    「谢谢课长。」罗巧馨笑得双眼眯了起来，双脚因为极好的心情，不由自主地上下轻晃。

    1

    齐皓云说完话之後，慢了半拍才为刚才的举动感到不好意思。但在罗巧馨的笑容面前，他没有撇过头，而是选择用手背虚贴在鼻子和嘴巴前方来遮掩住表情。

    「好了，目的地到了，赶快回去休息吧。」齐皓云其实早就停好了车，然而罗巧馨完全没发现，只好由他出声提醒。

    「啊，这麽快？」罗巧馨茫然地望向窗外，果然看见了最初和齐皓云说过的商店，可是她感觉这趟便车好像才搭了不到五分钟。

    齐皓云看着罗巧馨脸上不加掩饰的失落，缓缓放下了右手。他的手掌就压在两个座位之间，指尖再往前个几公分就能与罗巧馨的左手碰上，可也只是到此为止。他垂眼看着那一小段距离，接下来再也没有动作。

    「课长，谢谢你送我。那我下车了。」

    齐皓云在罗巧馨回头之际缩回了手，表情渐渐恢复往常的平淡，但他的眼里还存有与方才相同的暖意。

    「路上小心。」他叮咛着，在罗巧馨离开之前，又说：「下次别加班到这麽晚了。如果工作上或企划案遇到什麽困难，你可以来问我，只要是我能帮忙的部分，我都会指导你。」

    罗巧馨对此感到讶异和惊喜，开玩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语毕，她打开车门，在踏出脚之前，她抿了抿唇，蓦地回过头问：「课长，下次我还能这样跟你聊天吗？」

    罗巧馨有些害怕。要是齐皓云明天上班时又变回冷淡的样子，和他对话只能谈论公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交集，她想她可能会感到难过。

    1

    「当然。」齐皓云没有说得太多，但简短的肯定回答，就已足够令罗巧馨安心，「还有，你说的那个建议，我会认真考虑。」

    「鼓励和称赞吗？」罗巧馨失笑，觉得齐皓云现在才想到要改善职场人际关系的迟钝，实在有点可Ai。

    再次和齐皓云道别後，罗巧馨终於下了车。

    深夜的街道还算安静，她走了几步路，突然察觉後方并未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於是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对方真的还停在原地，没有马上离开，似乎在确保她这一段路的安全。

    ……好温柔啊。

    罗巧馨心想，这种从不宣之於口的T贴与温柔，是她最难以招架的类型。

    她继续朝着回家的路前行，在冷风吹来的时候把脖子缩在外套衣领中，鼻尖还能闻到上头沾染到的气味。

    齐皓云的气味。

    「真的很好闻。」罗巧馨小声喃喃。这份残留的香气似乎也在寒风中，温暖了她的身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