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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篇  (第2/2页)
往下坠,滴在了男人脸上。    雨是不知疲倦的,一直下着,似是银灰色潮湿的丝,黏住了杨深的视线。    忽然,一道铃声响过,杨深才缓过神来,他接起电话,就听见李荣景的声音:“都快半个小时了,你人呢?”    “啊,回来了回来了,那个,我…”杨深刚想问他还需要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好吧,要尽快回去了。    他穿过了街道,来到自己在这停的车,把头发上的雨水擦干净后,就启动了车子,开始往回家的路上赶。    今天稀奇的车少,杨深一路上都十分顺畅,还有两个路口就到家了,他加快速度,想要快点回去。    突然,余光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和轰鸣的引擎声,杨深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辆货车就飞速撞了过来。    “滴——滴——”    最后的鸣笛声被撞击掩盖,雨还在下,滴滴答答打在了地面上,晕染开血迹。    ……    李懿桉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李荣景蹲在急救手术室门前,男孩无措地环抱住自己,抽泣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杨深呢,杨深,杨深呢!”    李懿桉明知故问,他还穿着得体的西装,却掩盖不住那惊恐的神情,他拽起李荣景,看着对方满脸泪水,眼睛通红的质问。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呜……哥!呜呜呜……杨深,他,他,车祸,他还在抢救……”李荣景已经语无伦次了,当时迟迟联系不到杨深,他想着去街道外等他,却看到了对面惨烈的现场,那个被压扁了的,无比熟悉的车,李荣景当时就崩溃了,他扔下伞跑过去,看着周围都是人,他撞开人群,跑到中心去看。杨深已经没了人形,血液糊满了他的全身,已经看不清身体。    李懿桉只觉得无力传来,喉咙似被掐住一般,眼神瞬间空洞起来,他呆望着手术室上的红色灯牌,双目毫无神采,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杨深还有一口气,他被李懿桉花钱转进了最好的icu病房。他跟疯魔了一样,昨天逃离了婚礼现场,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医院,李尘华来的时候,指着李懿桉的鼻子痛骂,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整个人都仿佛暗淡了,发霉了,惨淡如霜一般,坐在杨深病房前的椅子上。    李懿桉不是没看过杨深,只是一眼,他就快要崩溃了,那残缺的四肢和面目全非的脸,是杨深吗,他不可置信,瘫坐在一旁。    整整三天,杨深硬生生地撑到第三天,在半夜走了。李懿桉这三天都是在金属凳子上睡的,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要不是顾盛玲逼着他咽了两口饭,估计都能昏倒在医院里。    什么婚礼,什么公司,什么资产,李懿桉如今才明白,可再后悔又怎样,回不去了,全都回不去了。    他一手揽过对杨深后事的所有安排,重金安排在了王兴秀的墓旁,他知道杨深不喜欢繁重的形式,于是就没有弄太多高调的事情。    蔡照易在杨深的葬礼上,跪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边哭一边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受苦!深哥,深哥……”    李荣景在那天晚上就被高莹莹押回了家里,在杨深葬礼上才被放出来,他才知道,原来王兴秀早就去世了,杨深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撑到现在的,他很自责,那天为什么要去找他,李荣景后悔的快要窒息,悲痛铺天盖地地袭来,压得他透不过气。    结束之后,李懿桉回到了他和杨深之前一起住的公寓,他也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杨深的行李之前被他自己收走了,李懿桉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手上的钻戒。    不对,不是这个。    在哪呢,自己放哪去了。    李懿桉走到卧室,打开床头柜,黑色的包装盒展现在里。    他取下手里的钻戒,拿起那个银色的细环戒指,缓缓套在手指上。    好素啊。    第一次看到就这么觉得,可他当时还是感动的哭了。    李懿桉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普通的小东西,只觉得每一个神经都在绞痛,思绪凌乱地织成一道网,死寂般地静默被泪水滴在地上的声音打破。    若是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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