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恩之宫闱秘谈_楔子.贺新郎(23102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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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贺新郎(231026) (第1/2页)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农历七夕一到,宫里宫外都开始忙碌起来,七夕素来是一个欢娱的佳节,民间忙着要乞巧,宫里则是开始准备乞巧宴,宫中处处点着薰香与蜡烛,兰桂气息四溢。

    赵元朗本来对七夕这个节日没什么特别感觉,但是当他知道李从嘉是七夕出生的,就关心起这个节日。名义上是在办“乞巧宴”,私心上却是替李从嘉办生日宴会来弥补李从嘉。

    还记得李从嘉到汴京的第一年,赵元朗半强硬地要求李从嘉来参加宴会,可惜李从嘉多有忌惮,就算去,也玩得并不尽兴。今年,赵元朗催促多次,盛情难却之下,李从嘉还是来赴会了。

    元朗心想:“不知重光这回能不能尽兴?朕实在希望他今晚留下来陪陪朕,一段日子不见了,朕着实想念他。”

    赵元朗向来礼遇文人,今日更是免行跪拜,个别赐座,让大臣们欣赏歌舞。身着粉衣的宫女们,今日装扮更显别致,为座上大臣们送上盛在金碗中的五色圆宵,大臣们领取御膳后,齐声叩谢皇恩浩大。

    违命侯既是圣上钦点,自是坐了大位,与宰相赵谱面对而坐,位列三品。他低着头,脸上烧烫,颇坐不住这大位,心想:“陛下做什么?真不该让微臣如此为难。”

    他微微抬头,对上元朗,只见他目光灼灼,正在看他。

    “这个位子真好,很适合李爱卿,如此一来,自龙位上,朕还能仔仔细细地看他今天的衣着与谈吐。就是别人忌妒了点,也不妨事,朕自然会在宫内好好照拂他。”

    赵元朗身着一袭华贵龙袍,威严端正地坐在龙椅上,像是一条金龙蟠踞,赵元朗的威仪正是令众臣心悦诚服的特质之一。不过李从嘉看得出来,在众臣屏气凝神,望着赵元朗之时,赵元朗倒是面目和善,没有耍派头的意思。

    赵元朗道:“李爱卿,朕要赐御酒一杯,咱们君臣尽兴。”话才落下,总管便恭敬地捧着金酒盅与金爵,放到李从嘉的桌上。

    赵谱见赵元朗今日与李从嘉未免太过亲密,这就算了,竟然是在百官面前如此张扬,立刻替陛下遮掩,扬声道:“陛下爱护百官,位列此座之人,能得陛下知遇之恩,皆属真福,微臣在此先叩谢陛下!”说完,自己离座,朝着元朗鞠躬,洪声道:“谢陛下--!”

    众臣唯赵谱马首是瞻,也跟着离座,屈身鞠躬,齐声赞扬道:“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从嘉一见,可真不得了,也忙起身,朝着龙椅,诚心伏地跪拜道:“微臣感谢陛下皇恩浩大,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赵元朗心里想的是让李从嘉给自己斟酒,然而如今是宫宴,正是因为他贵为当朝天子,所以更不可做出这等越矩之事。只道:“爱卿,朕先干为敬。”

    “臣也一起。”

    宫女与总管各自替天子与从嘉添满金樽,两人互相谦让过,便同时一饮而尽,众臣们见状叫好,也开始各自依序向元朗敬酒,一巡过去,元朗喝得够呛,却不愿失了风度,于是仍正襟就座。

    坐在赵谱身旁,赵光义推推赵谱的胳臂,低声道:“大人,方才为何替违命侯解围?”

    后方童子手执羽扇,替赵谱搧风。赵谱悠悠笑道:“违命侯得此殊荣自是羡煞众人,不过他是个御用文人,比起催眉折腰地应酬,王爷您大大方方坐在大位上,不是高尚许多吗?又何必将区区违命侯视为眼中钉呢?”

    李从嘉身上的红袍喜气,金线缝绣艳光四射,映照他白皙的肌肤与如瀑的乌黑秀发,远远地,能隐约看出,那一整身丝帛上所描绘的,正是一只七彩公凤。

    凤乃百鸟之首。雄鸟称作凤,雌鸟称作凰,就令人不解,凤为何与龙呼应,难不成连瑞兽都搞断袖之癖吗?

    赵光义本想放过李从嘉,一见从嘉新衣,心道:“违命侯真是大胆,怎么好意思这么穿,难不成是想与真龙天子结为连理吗?他以为自己是皇后吗?”

    与此同时,元朗也盯着李从嘉看,事实上,除了与其他臣子对饮以外的时间,他的眼睛真是难以自李从嘉的身上挪开。他心想:“普天下,唯有他穿这一袭衣服,能把这宫中御裁的心血,穿得这么别致。”原来这贵重衣服,竟是元朗送他的生辰贺礼,无怪乎从嘉穿来参加乞巧宴会。

    李从嘉一站起来,红袍飘逸,这本来就出落得娇贵的江南人儿,更令全场为之屏息了。李从嘉怎知场内各人对他的心思?他弯腰,低头,拱手道:“陛下,微臣虽怕唐突,为偿陛下御酒之恩,愿奏宫廷佳乐一曲,望能不污皇上圣听,还望陛下允准。”

    赵元朗龙心大悦,应允道:“朕允了。在座诸位,今晚能听爱卿抚琴,都很有福气。来人,备琴。”

    李从嘉来到琴座前,面对着赵元朗,于崭新的蒲团上泰然坐下,往上一望,与赵元朗四目相对,视线交换得极为隐密,没有人发现破绽,除了赵光义目睹这一切,气得暗自咬牙,暂且不提。

    “爱卿,请。”赵元朗微笑着,好心情把他本来就生得英气的面容,衬得更加俊美。李从嘉与他心有灵犀,自然知道,他今天龙心大悦,与自己的臣服不无关系。

    李从嘉振袖拱手,青葱般的十指抚上筝面,轮指以跌宕作始。

    轻拢慢捻抹复挑,勾起众人好奇,大弦嘈嘈如急雨,指间激昂大力,小弦切切如私语,灵动快速弹拨,嘈嘈切切错杂弹,人们仍在为这精妙琴法惊讶,烟花盛景历历在目,堪比瑶池仙乐。

    众人正徜徉美境时,弦声又嘈切起来。筝声冷涩,引人悲切,有几人听至沾襟,而浑然不知。慢慢淡出,细细撩拨,直至停下。

    赵谱最先回过神来拍手,其他人便如自春梦中唤醒一般,掌声一一响起,欢声雷动,宫阙为之一震。

    李从嘉望着赵元朗,只见赵元朗两眼发怔,仍未回过神来,双眶中隐含泪水,李从嘉全看在眼底。

    “元朗,在这偌大的大宋,唯有你知道我的琴,知道我的诗,我的词,我的心,我的人,你真真是我一个人的知音,这一生能遇见你,我是何其有幸。”

    他暗自心想。

    危栏之际,二人私约。

    自高处往下看,能看见周遭全是雕楼画栋的皇宇,当真是华美之至。

    从嘉背靠玉栏杆,道:“杜牧之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江南虽美,究竟与汴京的气象不很相同,若没有陛下,微臣或许一生无法领略此美呢。”

    元朗也靠着栏杆,倚着从嘉,道:“别叫他的字,朕会吃醋。”

    从嘉笑出声来,“陛下向来心胸宽大,唯有这种时候特别爱呷醋。”

    楼阙上四处挂着红灯笼,随风舞动,系着的铃铛与木牌,动摇出清脆声响,一时间都没有停止。夜仍未深,宵禁时间未到,汴京街上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许多女子趁着七夕出来逛夜市,城楼的正下方,有些宫女正在给竹子洒水。

    “重光,你怎么这么安静,在想些什么?”

    低沉威武的声音唤住自己,却又带尽天下温柔,李从嘉被赵元朗拥入他宽厚的胸膛中。

    李从嘉找不到理由来拒绝赵元朗这爱怜的动作,只有抬起头来看着赵元朗,“实不相瞒,臣想起嘉敏被晋王殿下取走之时。”

    “是,朕也记得,那时你一边骂着朕,一边在朕的怀中哭泣,控诉朕有多么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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