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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因为你不想见我 (第2/2页)
全都免疫,有时候因为郁晚洲跟他分享笑话才会配合地笑两声,但郁晚洲听着就像不屑一顾的冷笑。 让他笑他不笑,正经严肃的气氛——至少郁晚洲自己这么觉得——他反倒在那笑,还笑了两回,郁晚洲实在搞不懂魏策怎么回事。 他随后又意识到,他又在回忆和魏策有关的往昔了。 和魏策见得越多,他回忆的次数越频繁。他和魏策过去太亲密了,熟知彼此的一切,记得所有的细节。 一点风吹草动,记忆就苏醒过来。 他不否认那些过去有过美好的时候,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怀念。但美好的回忆交织镶嵌在现实中,会给人以现实也同样美好的错觉。 这让郁晚洲隐约生出一种模糊的念头,就是这种生活该结束了。 这种什么生活?不知道。 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词语能够定义这段时间。郁晚洲觉得它古怪、暧昧、混乱,像是陷入了一场旧日的梦里被死去的旧物缠身而无法醒来。 他埋葬在过去的人从坟墓里又爬了出来,他多年不再做过的怪诞梦境与他狭路相逢,他以为早就忘记的记忆像春天的群蛇从洞xue里游走而出,而他的理智关不上这个缓缓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他的生活正在失控。 在他出神的时候,魏策的车停在了他所住小区的地下停车库。 这一路如此顺利,魏策也没搞什么花样,郁晚洲简直有点匪夷所思,狐疑地转脸看了看魏策。 然后眼睁睁看着魏策拎出了一个和他气质完全不符的保温桶。 病人家属或者医护家属往医院里送饭时拎在手里的就是这么个厚重的保温桶。 “给你的宵夜。”魏策说,“别当晚饭吃,好好吃晚饭。” 郁晚洲觉得魏策有点拎不清,他们应该不是这种温情款款地叮嘱对方的关系。他没接那个保温桶。 “辛苦了,谢谢你。”他看着魏策,“我不吃宵夜,你带回去吧。” 魏策并不意外,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被拒绝。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要,因为你认为需要把这玩意还给我,”魏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而你不想制造这种机会,因为你不想见我。” 他用的是肯定的陈述语气。 对这种说法,郁晚洲保持了沉默。 “拿着吧。”魏策说,“我跟你保证,不会用这个理由要求你出来跟我见面。” 如果魏策耍些手段,或者态度再强势一点,郁晚洲都会拒绝,但魏策声音很哑,神态也有些疲惫,郁晚洲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 魏策不至于真是被根按摩棒搞成这样,但郁晚洲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说起来他至今不清楚魏策为什么会回国,回来又要做什么。他没有问,毕竟这些都是魏策的私事,而他已经不是魏策的男朋友。 也许他心底的潜意识在等着魏策主动告诉他,但魏策始终不提,他渐渐失望,也就不问了。 他们对视了片刻,像是在无声地拉锯,郁晚洲最后还是接过了保温桶。 魏策好像笑了一下,看着他打开车门,下车送他。 “不请我上去坐一下?” “不了。”郁晚洲说,停了停,又说,“谢谢你。” 魏策站在车门边,朝他点了点头。 郁晚洲拎着保温桶走进电梯,脑子里像糊了一团浆糊。 他刚萌生出结束这段暧昧而古怪的关系的念头,可今天见面的最后五分钟里的魏策,比回国至今的任一段时间都更像他记忆里的魏策。于是他才明白了一件事。 魏策可能想和他复合,而不仅仅是当个炮友。 但魏策应该很清楚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同时也应该了解,他需要的不是这些强势、无聊、乱七八糟的手段,更不是这种轻浮、虚伪、漫不经心的态度。 郁晚洲需要一些更本质、更关键,能让他坦然跨过这七八年,重新回到过去的东西。 那些东西就攥在魏策手里。 如果魏策认真想要跟他重新在一起,就应该在重逢的最初一段时间把这些交给郁晚洲,但魏策没有。 他既不想交底,又想破镜重圆。这种摸不清形式又舍不得筹码的做法不是魏策的行事风格。 郁晚洲想不明白,也因此而抗拒魏策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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