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节在恐惧和期待中到来 (第3/3页)

来帮忙。

    孟途笑眯眯地问元殊，“你们阿含队不是很忙吗？”

    元殊面无表情地回答，“今天刚好有时间。”

    路同在搬完东西以后请孟途和元殊吃饭，吃的火锅，他说冬天是很适合吃火锅的季节。

    火锅店里有两个男人在聊天，声音很大，他们在聊前几天新闻里播报的犯罪预告——有个男人画着红色脸谱，穿着戏服，站在77区最高楼的天台上唱了一段戏，然后宣布，“在定光节那天，我会用机器人把死亡和绝望带给你们。”接着一只身上有卍字花纹的鹰飞过来了，叼走了那个男人。

    聊天的男人说，“这个人不会就是最近一连串机器人暴走事件的真凶吧？”

    另一个男人说，“不像吧，他能有那么大能耐？我觉得还是机器人萌生了自己的意识，想要反过来统治人类了。”

    路同听着这两个人的谈话，突然想起了077号，他还记得077号被警察带走时的眼神，温和又无助，像飘荡在波浪中的浮萍一样。

    59.

    定光节在恐惧和期待中如期而至，在灯火摇曳的这片土地上，人们虔诚地为生者和死者一同祈福，渴望着爱和幸福。

    尽管有前几天的犯罪预告，但在定光节这天，欢乐和喜悦仍然在人群中涌动着。这是属于人们的幸福，由他们的双手创造，是谁都无法夺走的。路上有人免费发放灯笼，街道两边供人吃喝玩乐的小摊一眼望不到头。虽然现在还是冬天，但空气也被人们的热情染上了热度。

    一大早，路同店里就有人来了，是孟途。孟途提着鸟笼，依依不舍地说，“我还有工作没做完，等工作结束以后我就马上来找你。”

    中午的时候，元殊也来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已经忙了好一阵了，“有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怨鬼，我大概最迟晚上六点处理完，等我。”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方奕归发来了信息，“路同哥，我终于有时间能给你发信息了。我在参加外公的朋友举办的聚会，聚会结束以后，我爸妈还要去谈生意，留我一个人在家里，那个时候我就溜出来去找你。”

    山寂和师叔大师兄小师弟一起去别的庙里了，和其他和尚一起辩经，敲钟，上香，拜佛，吃饭，过节。他们还给路同发来了照片——在一排排写着经文的灯笼下，几个辩经的和尚正在撸袖子，像是要打起来了。这张照片是小师弟拍的，是自拍的角度，他站在镜头最面前还比了个“耶”。

    杜啼欢让阿服送来了一杯很好看的饮料，颜色像晚霞一样。定光节这天救死扶伤里人很多，杜啼欢和客人们一起喝酒，喝得比平时还要醉，她一过节就这样。

    路同以前不关心节日，日子稀松平常地流逝着，节日的那一天和其余任何一天也没什么不同。但今年不是这样，有什么悄然走进了他的生活，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上的一盏盏灯笼热烈地散发着光芒，把黑夜照得比白昼还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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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同蹲在店门口喂野猫，他还特意准备了几包小零食给野猫，让它们也过个节。野猫吃零食吃得很满足，边吃边发出呼噜声，还来蹭路同的手。路同发现最贪吃的一只白猫今天却没有出现，他正在疑惑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就从附近的一条巷子里传来。

    路同认出那是那只白猫的声音，他去看那只白猫的情况，看见那只白猫炸毛了，在弓着背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巷子里，077号站在那里，身上溅上了点点血迹，旁边地上躺着一个被砸得血rou模糊的人。

    60.

    孟途在街上的人潮中寻找卍号的身影，但一直都没有结果。由于梁从丹做了犯罪预告，博士委托了更多的人去找卍号，孟途在人群里看到好几个眼熟的妓女。警察也对这件事高度注意，今天路上的巡逻车都比往年定光节的都要多许多。

    现在已经傍晚五点多，天完全黑了，燃灯车已经开始游行了。孟途忍不住焦躁起来，他本来是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去和路同一起看燃灯车，但没想到竟然拖到了现在。路上聚集了越来越多来看燃灯车的人，人潮涌动着，卍号变得更难找了。

    燃灯车游行的队伍声势浩大，最前面的人敲锣打鼓，是开路的。他们的后面跟着几名穿着神偶的人，脚踩七星步，手持不同的兵器。在队伍的末端的人都身着红衣，他们有的提着莲花灯笼，有的在舞火把。队伍的最中间是一辆巨大的机械燃灯车，龙的模样，会动会喷火，威风凛凛地盘旋在一朵莲花灯上。那朵莲花灯的中央站着一名少女，戴着脸颊上有鳞片花纹的面具，穿着做工繁复的红裙，裙摆像金鱼的鱼尾一样飘逸。她赤着脚，脚踝上系着金色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个少女在莲花灯上轻盈地起舞，像是整个人都没有重量一般。鞭炮声热闹地响起，灯笼的光摇曳着，光影交织，伴着少女脚踝上的铃铛声，整支游行的队伍显得既诡异又美丽。

    孟途夹在人群里，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安的感觉，他预感卍号就要出现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有人给他发来了消息，“导致机器人失控的信号源来自77区维修站的077号，已经派人去抓它了。”

    孟途转身就往路同店里跑，路同和077号很熟，而且路同的店离修理站也不算远，他怕路同会出事。然而孟途还没跑几步，就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动乱声。一只身上有卍字花纹的鹰叼着一个男人到来，降落在了燃灯车上。男人画着红色的脸谱，身着戏服，带着靠旗，他唱了几句戏，然后一枪击毙了跳舞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