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樱桃_18 为什么江谕可以亲你,我不可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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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为什么江谕可以亲你,我不可以? (第1/1页)

    眼下情况不容许书熠过多思考,他匆忙拉开门,大步跑出诊疗室。

    不过五分钟,几名医生便赶来了,谢珈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眼眶红得厉害,并且有明显的反抗,于是不得不给他的手腕和脚腕都加了锁扣,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之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毒素浓度看起来比想象中的高,”医生擦了下头上的汗,“看来是已经开始出现幻觉。许教官,我看你给他上了手铐,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许书熠摇摇头:“……没有。”

    只不过是抱着,摸了两把腰而已。

    但毕竟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的行为,许书熠并没有大题小作。

    床上的谢珈在镇定剂作用下睡着了,眉头舒展,鬓角濡湿,很安静乖巧的模样。许书熠忍不住伸手揩了一下他额头的汗,问:“致幻剂对他身体会有损害吗?”

    “目前还不清楚。致幻剂是这两年才出现的,治疗方案还不成熟,不过及时治疗,不让毒素侵入大脑,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医生说道,“许教官可以过两天再来探望他,毕竟出现幻觉的话,可能会有攻击人的行为。”

    许书熠心不在焉:“……好。”

    回去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谢珈念着“许老师”的声音,声线发抖,很恐惧与无助地抱着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即便是在神智不清醒的情况下,也没有伤害他,反而主动锁住了自己。

    如果毒素侵入大脑,会怎么样?

    许书熠少见地失眠,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了困意。

    这周要进行学生的测验,测验不合格会加劳动,减少休息时间。

    许书熠连着监考两天,或许是因为过于疲惫,第三天早上许书熠晕晕沉沉,他喝了杯咖啡,匆匆赶去教学楼准备批改卷子,上楼梯的时候却忽然腿软,眼前冒黑点。

    手腕突然被攥住拉了一把,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许书熠急促地呼吸着,抬头看到了周新桥的脸。

    微凉的手背贴上额头,周新桥皱眉道:“你发烧了。”

    难怪。许书熠长呼了口热气,勉强笑道:“没事,我办公室有药。”

    “我去给你请假,”周新桥语气不容置喙,“先去挂个水。”

    许书熠忙摇头:“真没事,我身体很好的,吃个药过会儿就没事了,再说,我不去的话,试卷就得分到其他老师头上了,他们得不高兴了。”

    许书熠是很独立的性格,鲜少麻烦别人。周新桥对他再了解不过,他沉默半晌,这才松开了许书熠的手腕,少见地用命令的语气:“下午必须去医务室挂水,没做完的工作先放到后面。”

    “遵命,”许书熠忙点头,笑着说,“一定去。”

    周新桥一直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这才离开。然而工作一忙起来,许书熠也忘记了时间,直到晚上才腾出空来,手机里有一条周新桥下午发来的讯息:去挂水了吗?

    许书熠心虚地没有回复,去医务室的路上不停思索着借口,想着到医务室怎么回答周新桥。

    然而晚上医务室里值班的并非周新桥,还是之前见过的年轻校医,他量了下许书熠的体温,“哎”了声:“都三十九度多了,怎么才来挂水?”

    “太忙了,”许书熠嗓子干疼得厉害,他看了眼四周,“周医生呢?”

    “周医生今上午就离开了,好像是有急事,上头给派了任务,得明天才能回来。”

    许书熠松了口气,躺病床上挂水的时候,给周新桥回了讯息时底气十足:挂了,你那里一切顺利吗?

    那头没有回复,兴许是在忙。

    许书熠放下手机,高烧所带来的忽冷忽热与疲惫涌上来,他攥着被角,沉沉地陷入睡眠。

    睡得并不安稳,做了细碎的梦,一会儿梦见试卷,一会儿梦见阴雨天,最长的一个梦是关于谢珈的——梦见毒素已经侵入谢珈的脑细胞,他变得痴痴傻傻,叫别人推来搡去地欺负,许书熠想过去赶人,腿脚却不听使唤,跑得缓慢笨拙,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珈摔在地上。

    “许教官,”校医的声音由远及近,“醒醒了……”

    许书熠惺忪睁开眼,校医拔出吊针,笑着说:“睡得够香的,怎么都叫不醒你。已经打完了,回去一天三回药,过两天就能好。”

    许书熠揉着太阳xue坐起身,“麻烦你了。”

    校医收拾完东西便离开了,许书熠站在走廊处,望着外头怔怔出神,那种后怕仍未消散,他鬼神神差地没有走下楼,而是往二楼深处走,站在谢珈诊疗室的门口,迟疑半晌,轻轻推开了门。

    里头只亮着一盏灯,躺在床上的人影似是听见了动静,侧头看向声源。

    竟然还没有睡。许书熠有些惊讶,走到床侧低头看他。

    谢珈的手脚仍是被锁扣禁锢着,他定定地注视着许书熠,安安静静的,声音很轻:“许老师。”

    “我来看看你,”许书熠走到床侧,“头还疼不疼了?”

    谢珈状态看起来比前两天好了太多,他摇摇头:“不疼了。”

    许书熠松了口气:“那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手不舒服,”谢珈微微皱眉,“他们不松开我,不许我挠痒,也不让我动弹。许老师,你帮帮我。”

    许书熠忙问:“哪里痒?”

    “肩膀。”

    许书熠替他轻挠了挠左肩,然而位置却总找不对,谢珈看起来越发难受,许书熠不得不把手伸进他的衣领中,指尖贴着温热的皮肤:“这样呢?”

    “不是这里,”谢珈低声,“许老师,你把我松开,我自己来吧。”

    解开锁扣的按钮就在诊疗床的一侧,然而许书熠迟迟没有动作,或许是看出了他的顾虑,谢珈又说:“等会儿你再给我锁上,我听你话的,许老师,好不好?”

    此时的谢珈看起来与平日里并无不同,像是没有受到致幻剂的影响,许书熠看了眼时间,犹豫着:“……就五分钟。”

    谢珈点点头,眼神在窗外月色里甚至显得很温柔:“谢谢老师。”

    锁扣解开发出“啪嗒”的声响,谢珈撑床坐起身来,慢慢活动着手腕,忽然抬眼看向他。直到这时,借着旁边的灯光,许书熠才看清他泛红的眼睛,目光平静。

    不安迟钝地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刚要说什么,谢珈却陡然抓住了他的手。

    眼前天旋地转,许书熠重重跌在诊疗床上,高烧所带来的头晕脑胀让他没能及时回过神来,只听一声脆响,锁扣困住了他的四肢,许书熠徒劳挣动着:“谢珈!”

    嗓子干燥得发疼,他不住咳嗽起来,嘴唇却忽然被堵住,许书骇然睁大了眼,柔软干燥的触感清晰地传递到每根神经末梢。

    谢珈反复亲吻他的嘴唇,直到舌尖企图顶开牙齿的时候,许书熠才反应过来,猛地偏过头去,呼吸不稳:“放、放开,谢珈!”

    忽然有湿润滴到脸上,温热地流淌到耳边。

    “你不叫我‘小嘉’,也不让我亲,”谢珈眼眶红得厉害,无声地掉了两滴眼泪,他盯着许书熠,像是陷入某场尘封已久的梦里,“……为什么江谕可以亲你,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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