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与他的士兵_结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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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 (第1/1页)

    结束这场战事,部分人留在了切诺尔斯顿。

    护理人员对蛰虫下了最后通牒,倘若再不顾身体素质留在部队里,蛰虫可能会暴毙于冰雪。别无他法,蛰虫只能留在切诺尔斯顿。

    “等到战争结束,我在这等你。”

    “我会好好的回来。”

    二人在寒风中拥抱作别。

    那一天的风额外的大,拿出了要席卷一切的架势,好似要把树木连根拔起。待火车爆发出刺耳的汽笛,瑞颂上了火车,隔着玻璃窗与爱人四目相对。

    回到千疮百孔的街道,进入生活区域:万幸,他们的公寓没有受到重创,仅仅是被洗劫一通,虽然满地狼籍,却也还能住人。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蛰虫拖着残病之躯,总算是把房子收拾好,还算像个样子。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凌乱的街道有人清扫,重建工作是混乱的,不过缝缝补补,努力地朝曾经的首都靠齐。

    青年预备军也转为青年队,没那么紧张。阿舍尔回来了。

    儿子回来的时候,蛰虫去了火车站,四周的父母都欢天喜地泪流满面的为子女接风洗尘,蛰虫与阿舍尔却还是沉默着面对面。阿舍尔仅仅点头叫声父亲便朝车站出口走去,蛰虫在他身后,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努力跟上年轻人的步伐。

    走到出口,阿舍尔扭头却没看见父亲,不免回头去寻找他。只见父亲在不远处,僵硬地挪动步子。

    阿舍尔皱着眉,走到蛰虫身边,犹豫片刻后伸手搀扶住他。那一刻,他意识到蛰虫已经比他矮了。

    “……麻烦你了。”蛰虫说道,跟着阿舍尔的步子往出口走。

    “这不是麻烦。”阿舍尔回到,这并不是说明之前二人之间的沟壑一笔勾销,而是出于一个儿子的本分回答。

    战争接近尾声,中央联系上蛰虫——他依然被任命典狱长。

    来到呆了数十年的老地方,蛰虫粗糙的手掌抚上潮湿发霉的墙壁,额头隔着手贴在墙上,他闭上眼深呼吸。

    紧张的战事差点让他遗忘自己不适的身体,人闲下来,病痛也卷土重来,比从前更加猛烈。工作时,腹痛常常袭来,致使他暖炉不离手。

    克林德的信不时寄来,礼貌性的嘘寒问暖,蛰虫也回以相等的尊敬。

    阿舍尔重新去上学,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到了医学院的录取书,每日都扎在医书里。

    边境的喜讯不断传来,除了最后一场战争:打得额外惨烈,但是英雄们还是赢得了胜利!直到战争正真结束,人们在人民广场欢呼,旗帜插满整座首都,彩旗飘扬,锣鼓漫天,军队凯旋。

    蛰虫早早地到了火车站,他坐在站台上等候。

    站台的人不在少数——这里的人都没有接到家属的死讯。每一天都有火车载着希望而来。

    蛰虫是个例外,他们没有领证,没有婚姻关系,当年的离婚判决也一刀切掉了阿舍尔与瑞颂的父子关系,因此没有人能收到瑞颂的下落。

    他生死未仆。

    蛰虫却不管这些,他请了一周的假,每天都早早地来,晚上最后一个走。

    一周时间如白驹过隙,火车已不再专拉士兵,他还是没能见到瑞颂。

    哪怕这样,蛰虫也不愿意放弃希望,他托人问询,甚至去请求克林德,也毫无收获。放假的时候,他也依然坐在火车站等待。

    克林德抿着唇,摇头劝他放弃。

    “你背叛了他,难道还指望他回来吗?”克林德的话如针刺,刺刺入心,扎得生疼。

    “……打扰了。”蛰虫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向克林德微微欠身随即告别。

    一年后的阅兵仪式上,蛰虫受邀出席。

    乌云密布,天空压的很低,潮湿的空气好像凝固一般。

    蛰虫出席阅兵,除了硬性要求外,他还是对见到瑞颂抱有一丝希望。克林德站在他身边,瞩目观看军人们整齐的方阵。

    雨滴,落了下来。

    一颗一颗,黄豆般大小,打在每一个人身上。

    出于礼仪,高层无人打伞,瓢泼大雨公平地落在所有人身上,包括身体本就不乐观的蛰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他的双目却始终没有离开陆军方阵,在里有寻找每一个可能。

    结束阅兵,回去的路上他晕倒了。

    还是阿舍尔把他背回家的。

    这场大病简直是要了他的命,高烧四十度迟迟降不下来,蛰虫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温度,他视野朦胧。阿舍尔就坐在他床边,自顾自的翻看医书,只在蛰虫疯狂咳嗽的时候皱起眉拿来止咳药,蛰虫有时喝不下去,阿舍尔便扼住他的喉咙强行灌下汤药。

    这个他用冷漠养大的孩子流着不近人情的血,他以冷漠到极致的敷衍对待他的生父。

    在家休养近一周,蛰虫才能够勉强出门。

    只是咳血,腹痛,头痛的症状愈发频繁,典狱长的工作都令他心力交瘁,可是他还是固执地用闲暇时间去火车站附近逛游,有时啥也不干,在某个长椅上一坐就是一天。

    寒风渐起,新年将至。

    蛰虫坐在发往扎尔鄂刻的火车上等待发车。

    车厢暖光的灯光很舒服,他把领子往上拉一下,脖子缩在围脖里头,面前的报纸上标着大大的“喜迎新年!”。坐在温暖的火车里,摇摇欲睡。

    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停步,又在他对面坐下。

    一阵莎莎的铅笔声后,男人起身离开。

    可他就是那么不小心,一丝烟草味进入蛰虫的鼻腔,他猛地睁开眼,看到了报纸上有淡淡的铅笔印——他们被人写下擦除。

    来不及过多的思考,蛰虫跌跌撞撞地跑下车,寻着若有若无的信息素站在站台上,站在一片鹅毛大雪中,它们落满他的肩头。

    火车爆发出刺耳的汽笛声,提醒所有人即将发车,蛰虫还站在雪地里,无助的四处张望。

    火车哐吃哐吃地开走了,后头扬起一大片雪花。

    他也终于看见日思夜想的人儿,站在对面的站台上,脸部大面积的毁了容,狰狞而可恐,身上也徒留一些粗衣烂布。

    他麻木目光对上蛰虫眼里的炽热,也同样的亮起几分。

    他们可曾记得,二十年前他们也曾在这面面相望。

    END

    真正的作者的话再评论区QAQ,不知道为什么在作者的话那里只能发第一句话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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