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狗（番外E N渣攻） (第1/3页)

    厨子蹲在院子里刮鱼鳞，女人躺在交错的屋椽下摆放的一张藤椅上晃晃悠悠地打着盹，其他小朋友在院子里玩，只有他站在一旁默默看了很久，然后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安静地端着个小板凳坐到了树下。

    一小块一小块的金色透过枝叶交错的缝隙漏下来，无数光斑闪烁跳跃着，院子里欢乐的气氛让他不禁有些怅惘——知道自己是个怪物，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玩，永远只能这么孤零零地看着。

    被欺负惯了，在这孤儿院也跌跌撞撞长到了六岁。经验告诉他，大人总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所有问题归咎于他，因此最好地自我保护的方式倒成了默默忍受，否则更会被说脾气坏或者讨厌。

    不远处，老师领着个新孩子走过来，那孩子东张西望，忽然看见了他，眼睛一亮，一路小跑着冲他而来。

    很漂亮的一个孩子，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在他面前站定，然而面无表情，仿佛只是一个来做客的人。

    他担心自己在这个新来的孩子面前说错话又惹他讨厌，只能手足无措地望着地下。

    “我想和你一起......”那个孩子上来就说。

    他没敢答话，倒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心虚、促狭。

    阿姨也跟了过来，似乎对于那个孩子的选择很不满意，立刻过来牵他的手，柔声哄着：“俞溪乖，咱们去找别的小朋友玩好不好？”

    那个叫做俞溪的孩子却摇摇头，挣脱女人的手，直直地过来牵住他，像一只别扭的小动物，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叫俞溪......我只想和你玩，咱们一起好不好啊！”

    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的睫毛真长啊，他想，在阳光下看，简直是金黄色的，像是太阳射出的光线。

    俞溪冲他甜甜一笑，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弧线。

    忍不住，他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他坐在小板凳上看一本书，俞溪也凑过来，靠得他很近，倚着他的手臂。

    你很喜欢看书吗？他忽然问他。

    “嗯。”他小声回答。

    俞溪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路小跑开，不一会儿颤巍巍地抱着一摞图画书过来了。

    他把书全都堆在他的脚边。

    像是不太适应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他别扭地挪了挪脚，连道谢都忘记了。

    4?

    屋子里又暗又热，悄然无声，巡视的老师们绕了一圈就离开了，轻轻带上门，破旧的风扇呼呼吹着。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有点睡不着。

    那个叫做俞溪的孩子本来是睡在他的旁边，这时候忽然凑上来，硬挤到了他的被子里，并且伸出胳膊搂住他——两个人身上原本都盖着薄薄的小毯子，这时候因为太热被揭开了。

    他抖了一下，想起了阿姨跟自己说过，他算是半个女孩子，不能和其他男生一样，于是立刻想要推开俞溪，然而却被他搂得更紧了。

    “阿陋......”，他忽然用气声在他的耳边嘟囔了一声，“别走......”带着点哭腔，不知道是不是俞溪在说梦话——梦见了世上唯一的一点点温暖，这才呢喃出声。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下去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阿陋是谁，可应该是他很亲密的人，甚至也许是他的mama。

    他忽然不忍心推开他，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沉沉睡去。

    隔了两天，俞溪忽然给了他一幅画。画里两个小人手牵着手，都没有五官，脑袋只是用一个光溜溜的圆来代替。

    “这是阿陋，这是我......”他很认真地指给他看。

    “阿陋是谁呀？”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俞溪歪着脑袋，仿佛也很奇怪，“阿陋就是你呀？你就是阿陋呀？”

    他呆呆地一时没反应过来。俞溪望着他，扑哧一声笑出来。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他要叫自己阿陋，虽然画得不是很好看，但是他还是很珍惜。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看了好几遍，然后把画工工整整收进自己抽屉里，心里很是欢喜，因为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这天隔一会儿他就跑过来打开抽屉看一眼，生怕它凭空消失了。

    然而隔天起床，他却忽然看到自己的抽屉被拉开，那幅画也被丢到了地上，一个向来调皮的男孩子在上面蹦蹦跳跳。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简直什么都忘了，他连鞋都没穿，哭着上前猛地上前推了那个男孩子一下把，他的力气很大，一下子把那个男孩子推得跌坐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阿姨赶过来的时候非常生气，不由分说，用力地拽住他的手就把他往办公室里拉，他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俞溪不知道从哪里忽然跑过来，一头小狮子似的冲进来，蛮横地去拉他的手，又去推老师。

    “不许欺负阿陋！不许欺负阿陋！”他大喊大叫，一起被带到了办公室。

    知道他被罚站后，俞溪更是不依不饶，大声嚎啕，仿佛是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到最后连嗓子都哭哑了，却任凭老师生拉硬拽也不肯离开他半步。

    老师哭笑不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能由着他，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笑着抱怨。“你怎么那么凶，到头来倒是哭得最惨的那一个！”

    5?

    他们俩现在的关系比谁都好，俞溪简直成了他的影子——吃晚饭，上洗手间，一直到躺下来睡觉，俞溪全都跟着他。

    有时候他还会偷偷替俞溪洗内裤——六岁了，还尿床。

    俞溪端了个小板凳坐在他的身边倚着他，很专注地盯着他的脸。

    他把内裤泡在水里，然后放上一点皂角粉使劲地搓。

    天气有点热，他流了点汗，俞溪就立刻跑进屋子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