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_2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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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玉栀站在外面,有些发愣。她看了一下赶来的纽扣,挑挑眉离开了这里。宁玉清在后庭的回廊等她,见自己的jiejie来了以后,伸手去给对方挽。

    高跟鞋敲在地上的声音很好听,宁玉栀把鸽子抱在怀里。“明诚没有来吗?”宁玉栀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一如她上课时那样。

    “没有,”宁玉清笑着回答,“看来明崇礼把人逼急了……jiejie,我们也不一定要和明家绑在一起吧。”

    宁玉栀看一眼宁玉清,也勾着笑,“当然,但是拒绝的事情不能我们来说,总要从明家拿点什么走来补偿我们的损失,让人知道有些意见是不能乱提的。放心吧,最后肯定不是我们急。”

    ……

    明洲整个人都一塌糊涂,缩在夫晚元的怀里面不做声。

    过了一会,夫晚元带着明洲离开了卫生间,回到了明洲开着暖气的房间。空气里面弥漫着熏香的气味,所有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呼吸时会感觉有些闷。

    因为明洲要换衣服的缘故,纽扣并没有继续待在房间里面。夫晚元把明洲的红裙子脱下来,把柔软的毯子递给他,让明洲裹住自己。房间之间太热了,夫晚元想要把西装外套给脱去,转身刚想要把衣服脱下来放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就被明洲拉住的衣角。

    毯子从明洲的肩膀上掉落,他赤裸着上半身,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系带的内裤。白色的、带着蕾丝的内裤用绳子系在两边的胯骨上,蝴蝶结耷拉下来,绳子落在床上。“你要去哪里?”饮酒又吐掉太难受,明洲胃痛,头也有一点晕乎乎的感觉。明洲被夫晚元安抚过后不再哭,拽着衣角的他掀着眼皮注视夫晚元的脸,不安地问。

    “放衣服,”夫晚元转回身子,伸手去轻轻揉一下明洲脸上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rou,“你家暖气开得太夸张了。”夫晚元的西装上面还印着一些粉底,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又不在意地把西装丢在地上。

    夫晚元蹲下身,仰视明洲,“你被吓到了是吗?”全世界就只有夫晚元会拿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来和明洲说话。

    “不是被吓到,”明洲伸手去触碰夫晚元的眼角,说话时手向下滑,拇指压在夫晚元的嘴唇上面摩挲着,“我只是又意识到了我什么都不是。”

    明洲回到了明家,有着自己想要得到的尊严。他知道自己被那些人叫做“昂贵的妓子”,他们看不起女人,也看不起被明崇礼女性化了的自己。明洲过去还能告诉自己,自己本身没有任何过错,任何人都没有过错,有错的只是那群三观烂得一塌糊涂的人。可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日复一日地生活着,他终于开始了自我怀疑。

    明洲在大相径庭的恶心话里面似乎窥见了自己母亲过去听着这些话卖笑的样子。周宜最后选择了死去来解脱,那么自己呢?明洲尝试过告诉那一群人自己不是他们可以这样对待的人,可是明崇礼扇过来的一巴掌把明洲的自尊打得稀碎,笼子里面的鸟需要有什么尊严,明洲总是要挣回利益的。

    “你被我吓到了吗?”明洲反问。夫晚元点头,说他真的被吓到了,很怕自己没有赶上失去明洲。

    “对不起。”明洲道歉,说话时眼睛是无神的。暖气烘的两个人面上都有些泛红,明洲终于松下了自己一直紧绷着的后背,整个人就像放气了的气球。“抱我。”明洲弯下腰,手顺势滑向夫晚元的后颈。

    夫晚元听话地去抱住明洲。他想要说的话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于是沉默着。他知道生活环境对人的成长有多大的影响,拿米拉来举例子,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爱里面长大的,健全的、三观正常的家庭将小姑娘塑造得任何人看了都会羡慕。米拉热情活泼,有着很好的心态,看一切的事物都会积极乐观。

    而明洲的成长环境太畸形了,他也变得一起畸形起来,即使想要矫正自己,也实在做不到,于是只能嚎啕大哭、悲观厌世。夫晚元的手搭在明洲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明洲,你知道我不会嫌你麻烦的。”夫晚元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很温柔地告诉明洲,自己不会认为明洲麻烦,所以明洲难过了可以对自己说。“事情要说出来才可以解决,你可以像我求助的,就像你第一次亲吻我时一样。”

    明洲听着,没有说话。他侧过脸,嗅着夫晚元身上的味道,然后嘴唇贴在夫晚元的颈子上。他呼吸也很慢,伏下身时脊椎延展,身体逐渐不在打抖泛凉。

    九点时,明崇礼身旁的女侍来找明洲。“小少爷,老爷让您去南苑一趟。”

    明洲已经洗了澡,身上穿着感觉的睡衣。他听着门外女侍的声音,垂下眼睛,沉默着重新换了衣服。夫晚元在沙发上看着明洲内裤的系带,站起来走了过去,把死结解开,重新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父亲的品位真是……”话留了一半没说。夫晚元其实是想说明崇礼太恶趣味,给明洲准备的内裤全是这一种款式。

    明洲低着头看他帮自己揉一下被勒得发红的皮rou后重新系上蝴蝶结,他知道夫晚元想说的话说什么。“你不喜欢看吗?”明洲反问。

    “如果并不冒犯你,说实话我会喜欢看。”夫晚元轻笑起来,接过明洲手里拿着的衬衫,帮人穿好后扣起扣子。

    明洲的手腕上还有医生来处理后缠上的绷带,他自己把袖扣扣好,手指细长,指甲盖都透着一股子好看。“爸爸的很多客人也喜欢看,”他边想边说,说的磕磕绊绊,并不流畅,“大家说我这样很好看,所以爸爸只给我准备这样的内裤……我对此没有任何感觉。”

    他对于穿着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羞耻感。明洲有着“衣服不是人羞耻源头”这样的三观,他只是讨厌、害怕穿上他带有“刻板印象”的衣服去做固定的他讨厌的事情。“……我只是讨厌我穿上衣服以后要去做的事情,”他想着夫晚元说的求助,竟然轻轻笑了一声,“夫晚元,我穿成这样时的样子应该只有你能看见吧……你应该做得到吧。”

    夫晚元很少听见明洲在情绪低谷时说这样长的话,而且最后的话还带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味道在里面,不由得仔细地打量明洲。最后带着安抚的意思去亲吻了一下明洲的嘴唇。“明洲。”他叹息,他想明洲是个奇妙易爆的矛盾体,“我一会陪你去见你的父亲吧,我今天还想要你陪我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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