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比小桂花还香 (第1/2页)

    “不是这人什么毛病啊……”

    两人走出了小巷，校门口的小摊上扑面而来的油炸食品的味让秦悠颇有种重见天日之感。在确保陈川不会出现之后，他忍不住向罗浩辰询问。

    罗浩辰的手还搭在秦悠肩上，天天吊儿郎当的他刚刚竟也有些严肃。

    他很快收回手，放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兜里的烟，但不知为什么又放弃了。

    “你千万别和他搭上话。”罗浩辰说。

    秦悠也很纳闷：“以前没见过他啊。”

    罗浩辰像一个很酷的独行侠，校外的他周围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人出现，都像是在社会上混的。不过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练就了‘片叶不沾身’的本事，和他抽烟的是一拨人，和他在网吧打游戏的又是另一波人。形形色色，点头之交。

    唯独这个叫陈川的人，看上去既不像是社会青年，也不像是好好读书的乖学生。按道理，他没有理由会出现在罗浩辰的世界里。

    罗浩辰皱着眉解释：“陈川他是美国什么银行的高管，最近这家银行在中国搞扩张。吃饭的时候听说有些税务的问题，所以找我爸单位帮忙。带着陈川来过我们家好几次，说让陈川多和我接触接触。”

    意识到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茬，罗浩辰在说‘多和我接触接触’的时候自己都笑了。

    秦悠也跟着乐了——别看罗浩辰在学校时一脸凶神恶煞没人敢惹的样子，实际上他自己都没把自己怎么当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点和自己很像，两人刚进初中就玩得很合拍。

    罗浩辰很少说自己家里的事情，秦悠只知道他爸爸是在市政府工作，位置很高。要不是他刚刚说了一嘴，秦悠都快忘了罗浩辰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那是没解决问题？”秦悠揶揄着，“怎么还和罗哥接触呢？”

    两人傻笑了一会儿，罗浩辰又说：“其实解决了，但我当时对他不太客气，骂了他几句。”

    “嗯？”

    “这人报复心特别强，自从那次之后，我发现我一直能碰上他。”

    “你这是被跟踪了？”

    “他妈的要打要骂明着和老子来啊，成天鬼鬼祟祟的，还是个男人么！”罗浩辰忍不住破口大骂，吓得旁边几个刚放学的女生惊吓得跳了老远。

    “……”

    秦悠看着那几个躲远了的女生，再看看罗浩辰歪歪斜斜的衬衫和杀马特发型，觉得可能相比于陈川，罗浩辰在她们眼中更为可怖。

    罗浩辰深深地吸了口气，幽深地看向秦悠：“不过比起我，你更应该小心。”

    秦悠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尽量表现出不在意：“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罗浩辰盯着秦悠看了一会儿，“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秦悠没说话，只是呼吸滞了滞。

    其实他也有同样的感受，陈川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给吃了。秦悠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想到那个眼神，总觉得全世界都变得幽静暗沉，背后都跟着发凉。

    他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校门口拐角那处黑暗的小巷。

    陈川没有出来。

    或许从另一端出口离开了吧，秦悠庆幸地想着。

    “他妈的，越想越恶心，下次再见到他，老子揍死他！”罗浩辰暴躁地在空中挥舞着拳头，仿佛陈川就在这空气中。

    “罗浩辰！”一个女声在背后叫住了他，“校门口不许说脏话！”

    班长大人有如从天而降。

    “……”

    顾乐乐一脸大义凛然的凶相把秦悠逗笑了，不过在班长凌厉的目光下，他很快就绷住表情，严肃地给予班长认可的点头。这是他和他老妈曹颜多年斗智斗勇而总结出来的泰戈尔式经验——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如果实在报之不了歌，那就点头打打节拍。

    总之，在女生面前，及时屈服是男生唯一的生存法则。

    眼见着罗浩辰和顾乐乐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秦悠找了个理由准备开溜，可惜这个理由不是很充分，被罗浩辰一秒回怼——

    “你哥不就从S市回来么，就这点路你难不成要站在家门口等着？”

    秦悠：“……过了过了。”

    “就是秦悠那个很帅很帅的哥哥么？”顾乐乐瞬间眼冒桃花。

    罗浩辰看着班长那副颜控嘴脸，鄙夷地接过话：“怎么，我们班长赶着去当人家的女朋友啊？”

    “流氓！”顾乐乐顿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反驳，“我就看看不行么？还有你几个意思？我就不能当帅哥的女朋友了？”

    “那个……你们继续吵，我先走一步哈！”争吵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秦悠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就你还秦衿的女朋友？你看到秦悠了吧——他弟！这孙子听到他哥名字跑得比兔子还快，比女朋友还要女朋友！”兄弟临阵脱逃，罗浩辰临走不忘送出一句不想听都难的冷嘲热讽。

    秦悠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行啊罗浩辰，一句话带走两人。

    下周回来再收拾你！

    秦衿当然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周五的晚上哪儿都堵，秦振高下了班开车回N市已快十点。

    月色正浓，满树的桂花像是深夜的花火，正借着月光散发着清甜的幽香。

    车在楼下还没停稳，秦悠就兴奋地朝车窗上扒拉，像极了一只出来放风的小狗。

    秦衿也很快下了车。

    恰巧旁边有两户从小就认识的邻居在外面散步闲聊，见到秦振高在车里，都老秦老秦地打着招呼。又瞥见经久不见的秦衿——

    “小衿都那么高啦！”“小衿长得真是越来越帅了啊！”

    秦衿笑着给众位叔叔阿姨一一打着招呼，还不忘一手搂住弟弟的脖子。

    肩上的人抬起头，嘟囔道：“秦衿，你又被夸帅了啊。”

    这一天天的，秦衿的容颜要被盛赞多少次才罢休？

    “是么，我照照镜子看看。”秦衿双手捧着秦悠的脸，左右拨动。

    这两兄弟骨相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辨识度。即便这样，也并不妨碍秦衿对弟弟的无限维护。

    “是挺帅的。”

    哥哥给出非常客观公正的评价，并得到了一个秦悠赞许的大拇指。

    “行啦，大晚上的，凝视深渊呢？”秦振高无语地扫了两兄弟一眼，率先锁了车上楼去了。

    秦衿上楼喝了点粥，又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