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史·满宫醉_27 独爱京中明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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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独爱京中明月 (第1/2页)

    秦月镜的双目先是透露出一丝不解,而后她猛地睁大了双眼,乌黑的眼珠微微震颤起来。

    话出口的一瞬间,祁元啸有些后悔自己过于冲动,他不知该怪今夜月色撩人,还是应该怪自己酒意上头。

    他看着震惊的秦月镜,想说些什么安抚她受惊的情绪:“娘娘...”

    可他一开口,秦月镜便慌乱地退远了两步。

    祁元啸的神情一瞬间变得黯淡,原本挺直的肩背,似乎也垮了下来。

    看着他xiele气的模样,秦月镜心里竟莫名地泛起一丝不忍。但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反复回响他方才说的那句话。

    “她嫁给了我的皇弟,祁元景。”

    她最初时并未理解他意指何人,她甚至将淑妃和德妃都想了一遍,直到一个念头在她脑中惊雷般炸开:

    他指的人,是她自己。

    看着秦月镜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祁元啸慢慢地合抱双手,拱至胸前,深深地朝她躬下身去:“臣酒后失言,惊吓了娘娘,罪该万死,请娘娘治罪。”

    他这般举动让秦月镜更是慌了神,她想叫他不必如此,嗓子却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她几乎是逃一般地转身离开,知礼不知发生何事,急匆匆向祁元啸行了个礼后,便慌慌忙忙地追了上去:“娘娘、娘娘!”

    秦月镜听得知礼在唤她,但她脚下一步也不敢停,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仿佛她停下脚步,祁元啸就会追上来似的。

    知礼小跑了一段才追上她,赶忙扶着她的手臂:“娘娘!您怎么走得这么快,奴婢差点赶不上您了。”她说着,回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祁元啸:“骁王爷怎么还在那站着,娘娘方才跟王爷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突然便像是生气了似的?”

    秦月镜听她说祁元啸居然还在原地不动,脚步顿了一霎,但却没停留,又再匆匆迈步,不发一言。

    知礼见她不应,也不敢再问,只提醒她小心脚下,便陪着她回了宫。

    直到回到宫中正殿坐下,秦月镜才像微微松了口气似的,可脸上神色仍是不安,知礼见状,小心问道:“娘娘若是觉得不适,要不奴婢给您准备热水,娘娘沐浴静静心神可好?”

    “...好,你去吧。”

    热水备好,知礼替秦月镜解下衣裳,扶她进入浴池中。吩咐知礼退到外面侍候后,秦月镜才在浴池中长舒一口气。

    温热的水令她慢慢地放松下来,她不似方才那般心慌了。平静下来后,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祁元啸给她留下的印象。

    她对他的记忆是从嫁入祁元景的庆王府后才开始的,大婚后第三还是第四天,祁元景说他三哥来了,让她来见见。她走到厅中,迎入眼中的便是一道壮实如山一般的背影。也许是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

    与祁元景俊美的长相不同,祁元啸的脸更有棱角,五官也更加坚毅,也许是沙场多年的缘故,秦月镜觉得他身上似乎带着一股凌人之气。

    他个头很高,隔着几步远,秦月镜都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感,总让她忍不住想要后退。

    可是一见到她,祁元啸就好像收起了那股凌人盛气一般,朝她柔声说道:“这位想必便是弟妹了。”

    “见过骁王爷。”秦月镜屈膝行了个万福,他却笑着摆手:“弟妹不必生分,你随元景一样,叫我三哥就行。”

    这便是秦月镜印象中与祁元啸的第一次见面。

    可他却说,在她定亲那日他便见过她?她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她只记得那日她随母亲进宫,去见先帝的皇贵妃。她知道那是为庆王选妃,她也早知她作为御史之女,嫁入皇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皇贵妃见到她后,很是喜爱,说她温和谦逊,又知书达礼,是庆王妃的不二人选。在母亲与皇贵妃的谈笑中,她的亲事就这么被定了。

    婚后,虽然也与其他皇子偶尔来往,但来庆王府最勤的,还属祁元啸。有时他主动来,有时祁元景请他来,有时也会带着她去骁王府。如此算来,她与祁元啸竟也算相识十年了。

    这十年里,她也见过祁元景无数次问及他不愿成婚的原因,他都含糊其辞,她从未料到,竟是因为她自己...

    已经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再度翻涌,秦月镜不敢再想,可她越是要停下脑中的想法,祁元啸的脸就变得越发清晰;她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不得不从浴池中站起来,从池边盛放凉水的桶中用手捧了些凉水,捂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慢慢地才冷静了下来。

    在浴池中浸泡许久后,秦月镜唤来知礼替她穿衣。时辰已晚,她也就到床上睡下了。

    这一晚,秦月镜睡得实在不算是好,她断断续续地做梦,梦中总是祁元啸的脸,好似站在她近旁,当她努力去看时,他又身在远处。梦中还有祁元景,他在龙椅之上,左边是坐在他大腿上的淑妃,右边是坐在地上靠着他双腿的德妃,他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不时与她二人耳语,目光似是朝她投来。

    她半睡半醒,分辨不清梦境。

    天才蒙蒙亮,秦月镜便辗转着醒来,再无半点睡意,只好从床上坐起。今夜在她门内守值的是明书,这会儿明书正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门,垂着头打瞌睡。

    秦月镜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了件外衣,便坐到靠窗的软榻上,轻轻地将窗推开了一条缝。不消片刻,一条小小的黑影嗖一下便从外面窜了进来,正是祁元啸送来的那只小松鼠。

    在宫里养了这几日,也不知它是如何养成的习惯,自从太监们将祁元啸送来的小木屋放到树上后,每日天黑它便爬回树上,钻到木屋里;天亮之后只要秦月镜的寝殿一开窗,它便像听到似的,几下就能从树上冲下来。

    它跳进屋里后,在软榻中的矮几上窜了几圈,在挨近秦月镜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从鼓鼓的颊囊中掏出来几颗松子,安心地咔咔啃着。

    秦月镜伸出手指,温柔地抚着它的背和毛茸茸的大尾巴,轻叹一声:“真想如你一般,当一只什么都不懂的松鼠,一天只要吃和睡便开心了...”

    松鼠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勤勤恳恳吃食。秦月镜想起祁元啸将它捕来的那日,前一天才与他说过觉得松鼠活泼,第二日他便想办法给自己捕来;她说觉得将它关着可怜,他二话不说,便要将松鼠放走;还有两人在亭中对坐叙话那日,他说“娘娘若是听得开心,尽可召我入宫”...

    原来,这些都是他特意为她做的。

    秦月镜的心里没来由地热了一下。虽然成亲以来,祁元景从未少她吃穿用度,她想要的只要开口也自然有人呈来,但祁元景好像从未为了讨她欢心高兴,特意为她做过何事。

    她知道她身为皇后、身为皇帝的嫡妻,绝不应该再接受其他男人的半分殷勤;可是,除了家人外,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令她高兴,愿意为她做些甚么,哪怕只是小事。

    她发现她的心绪比昨夜更乱了。

    往后的几日,秦月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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