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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坏了，哈利在肮脏的楼梯间里似乎攀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的客户住在顶层8楼的阁楼工作室，他开始后悔自己答应接下这份上门工作，顶楼的高度对重感冒刚刚痊愈的他来说似乎是那么遥不可及。

    楼道幽深细长，一端的角落里堆放着旧家具，它们如同僵硬的死尸一般层叠着隐藏在阴影之中。一扇斑驳的木门正对着楼梯，哈利看到门边的铁皮桶子里装了半桶用尽的油画颜料管，全部是极其昂贵的品牌。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汗水从他的黑发中流向他的脖颈里，哈利忽然有些恼火起来，他想要立刻离开这栋看起来随时会有人从门里冲出来抢劫他的旧公寓。

    门开了，一个皮肤苍白的浅色短发男人站在门缝后面，那人穿着随意的旧衬衫和黑色长裤，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脚趾很修长，如同这人其他处的皮肤一样毫无血色。

    “你是那个模特？布雷斯从霍格沃茨找的？”他用灰色眼睛打量了一下汗水涔涔的哈利。

    “对。”哈利简洁地回答他。

    “那就进来吧。”

    熟悉的油画颜料气味和有机溶剂气味迎接了哈利。房子挑空很高，灰白的冬季阳光从脏兮兮的玻璃窗中照进了屋子，一进门的大开间被做成了画室，各处随意地散落着高脚凳和画架。画室尽头隔出了一个房间，褐色木门紧紧地闭着。

    房子主人在唯一一张小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向后仰躺着，从下向上地望向哈利。

    “你之前做过多少这种工作？”他问。

    “什么？”哈利有些不太满意这种高高在上的询问态度，“美术模特？快四年了。”

    “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那人好像没看到哈利的不悦表情一样，继续平静地问道。

    “是。”

    “你是什么专业的？”

    哈利皱起了眉头。

    “计算机科学。你到底画不画？我的时间很紧张，布雷斯·扎比尼替你预付了100英镑，你只是想要询问我的隐私吗？”

    浅色头发的男人撇了下嘴。

    “我总得知道我找的人靠不靠谱。”

    “一小时10英镑，中间需要约定休息时间，一天最多6小时。初次合作日结，长期可以周结或者月结。每周三周五下午1点到4点我要去美术学院那边做素描模特，来不了。”

    哈利简洁明了地说出了他的规矩。

    浅发男人点了点头，他缓缓地开口道：“我应当提前问你一下，你能接受——”

    “裸体价格二到三倍，最好别让屋子太冷。”哈利不耐烦地打断他。

    浅发男人挑起了眉毛。

    “虽然我不缺钱，但你这价格有点贵了吧？”

    而且事儿还不少。

    “你可以不约我，定金能退一半。”哈利推了下眼镜，无所谓地说，“我的预约时间很紧张，你大可以再去找一个更便宜的青年模特，如果他也有同样的工作经验，而且也能保持几个小时同一个姿势静止不动的话。”

    浅发男人站了起来，他向哈利伸出右手。

    “认识一下，德拉科·马尔福。”他自我介绍道。

    “哈利·波特。”哈利知道这是成交了的意思，他握住了对方的手。在哈利浅浅一握立刻就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德拉科忽然攥住了他的手——

    “布雷斯跟你说清楚了吗？”德拉科问道。

    德拉科感到那只冰冷的手掌僵硬了一瞬间。哈利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尽可能淡然地回答对方。

    “他说了。”

    光滑地水泥地面反射着阳光，那光芒晃得哈利的眼睛几乎要流出生理性泪水，他默然地站在原地，任由沙发上的人用目光深深地、审视地扫描着他。

    德拉科的灰色瞳孔直勾勾地望着哈利，黑发的青年有一对翠色眼睛，只不过它们刻意地低垂着，隐藏在镜片之后。

    “我是一个情色作品画师。”德拉科平静地说道，“我需要创作一组特殊的作品，你会得到一个绝对令你满意的价格。”

    马尔福十分体贴地允许哈利借用他的卧房更换衣物，但哈利拒绝了这种大可不必的好意，既然早晚都会以裸体的状态相面对，在哪里脱掉衣服似乎也没有多少区别。

    细碎的声音中，哈利无言地脱着自己的衣服，德拉科仍旧坐在沙发上，他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哈利的动作，直到哈利身上除了那副黑框圆眼镜之外全部一丝不挂。

    “你需要我做什么？”哈利坦然地问他。

    德拉科没有答话，他沉默地观察着哈利的身体，这是一个偏瘦的男青年，没有明显的健身痕迹，他的体态也并不完美，看得出有一些因为常年伏案工作而导致的颈椎变形。就像他说的那样，哈利似乎已经习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遮掩与羞耻，肩膀松弛地打开着。青年的皮肤健康而干燥，大腿处可以透过白皙的皮肤清晰地看到静脉血管，他下体处的毛发未经修剪，乱蓬蓬的，略带浅褐色和rou红色的性器官安静地垂落着。

    时间在这种沉默中飞速流逝。

    哈利一直没有再追问什么，德拉科忽然站了起来，让出了沙发。

    “你坐这里。”

    哈利依言坐下，德拉科已经转身去找画架和画材了。对方没有要求姿势和角度，哈利只是随意靠坐在沙发里，自然地向外伸出了他的双腿。他偏头望着窗外，冬天里阳光移动得很快，窗口中一直没有鸟类飞过，哈利慢慢地数清了对面楼房的外墙墙砖数。

    “就到这里吧，明天下午继续。”

    德拉科从钱夹中取出几张钞票递给哈利，哈利接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本应是裤子口袋的位置——两个人同时发现了一件事，他在裸着，除了他的手掌，他无处存放那几张单薄的钞票。

    哈利握紧了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