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存放处_重蹈覆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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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蹈覆辙 (第2/5页)

脸上。姜念一勾了勾唇角,微微阖上眼帘,“江同。”

    “嗯?”

    “我想吃桂花酒酿圆子。”

    江同苦恼,“寒冬腊月的哪儿有桂花啊。”

    然而床上躺着的少年却没理会他,只是梦呓般地低喃了声,“我不管。”

    晚些时候,姜念一还是如愿以偿地吃到了桂花酒酿圆子。是江同好不容易从山庄丫鬟那儿讨来个桂花香包,又给厨娘塞了半锭银子,才让对方不情不愿地做了碗出来。而端着热气氤氲的瓷碗进院子时,院中今晚负责看守的几人对他自然又是一通奚落。其中更是有人语气狎昵地问男人,房间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少爷滋味到底是怎么个妙法,不然怎的将他迷得这般五迷三道,就差筑个巢在院子了。

    江同面无表情,步伐稳健地往屋子走,不想下一刻,紧阖的门板却被人从里面拿东西狠狠地砸开了。

    铜制的雕花香炉从半开的门扉间穿出摔落在门槛不远处,里面的香灰撒了一地,期间还夹杂着几截未燃尽的线香。

    院中顿时一片寂静,直到江同绕开地上的香炉端着碗走进房间将门板重新合上,余下的几名护卫互看几眼后才面色阴沉低低啐了声,各自站回了原位。

    屋子里,姜念一扶着内室的门阑微微喘着粗气,他脖颈间玄铁铸就的项圈早前被江同垫了层厚厚的软垫,如今乍眼看上去倒像是个围脖。

    江同看见他这副样子,连忙放下餐盘走到他身边将人扶到床边坐下,然后又转身将那碗桂花酒酿圆子端到了少年面前。

    “喏,快吃吧。”倒是完全没有提及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姜念一垂眸看了眼飘着碗里飘着的桂花花瓣,又看了眼蹲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勉强算得上端正俊朗的眉眼间一片平和。

    “......为什么不生气?”姜念一问,眼中神色冰冷,看着竟与江同记忆里的那双凌冽眼眸有几分相像。

    端着瓷碗的手下意识扣紧了碗底,江同缓慢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了句,“跟没几日活头的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姜念一没料到江同会是这样一个答案,脸上冷然的神情顿时一滞,旋即便忍不住扬起了唇角。他伸手准备接过对方手里的瓷碗,却在即将触碰到碗沿时收了回来,对上男人略微疑惑的目光,他歪了歪头,理直气壮道:“我身上没力气,你喂我吧。”

    江同低低哦了声,拉过一旁的软凳坐了上去,随即就舀起一勺圆子喂到了少年嘴边。

    晒干后的桂花干香味一般,圆子的口感也不怎么样,甚至姜念一还咬到一颗夹生的。但他并没有说什么,甚至在江同一勺一勺的投喂间他还饶有兴趣地问对方想不想听一些江湖秘闻。

    江同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姜念一被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逗得直乐,“你这么胆小,以后还怎么跟在我身边。”

    江同闷声应了句,“我只是惜命而已。”心里则是自然而然地忽视了少年的后半句话。

    听见他这话,姜念一自然又是一阵打趣,但到底没逼着江同听他讲那些所谓的江湖秘闻。其实除了他的姓名,这一个月里他并没有跟江同吐露什么别的信息,也许是心底仍保留的一份戒备,但更多的却是他也明白,江同不过是个普通人,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不过只是江湖动荡里,阴谋祸乱下被殃及的池鱼。

    咀嚼着咽下最后一口圆子,看着男人端着碗转过身的背影,姜念一稚气未脱的脸上蓦然泛起了抹不符合他年纪的阴郁。

    全然不知身后少年骤变的脸色,江同离开房间时,看了眼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地面,心中不禁又一次默算起日子来。

    脖颈间似是再次感觉到了那股刺骨的凉意,江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顶着当值护卫不善的目光快步离开了院落。

    三日后。

    当遥遥听见第一声惨叫的时,江同就已经逃似的躲进屋子窜到了姜念一身边。少年如今五感比寻常人还要迟钝些,睡眼惺忪地看着男人神色惊惶地蹲坐到自己床边,直到屋外又一次传来声模糊的嘈杂声响,他才蓦地反应了过来。

    “师兄来了。”

    姜念一神色一振,一把掀开被褥径直走下床榻,只是走出几步后,他又突然退了回来,跟着就伸手去拉江同,“走了。”

    江同神色有些茫然,“去哪儿?”

    “......”

    姜念一无奈,也不知男人到底看到了什么被吓成这样。

    低头看着江同这副模样,他索性打消了出门跟师兄汇合的念头,重新爬上床将自己裹进了被窝里,最后只探出个脑袋枕在男人僵硬的肩膀上,“江同。”

    “啊?”

    “嗯......你知道我师兄叫唐清抒吗。”

    “......不,不知道。”

    “哦,那你现在知道了。”姜念一微阖着眼,语气稀松平常地说,“不过江湖上,大家一般都是叫的别号。什么‘鬼伶’‘人屠’‘石敢当’,我师兄当然也有,还不少,都是别人取的。其中最扯的一个,叫什么‘惑世无常’......也不知是哪个家伙传出来的。”

    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哑,渐渐就又笼上层朦胧的困意,江同听他在耳边絮絮说着,即使外间的惨叫厮杀声不绝入耳,但不知怎的竟也没那么惊惧了。

    唐清抒。

    他终于知道了上辈子一剑斩下自己头颅的青年的名字。

    江同不自觉地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话,跟着就听一声轻响,紧阖的门扉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了。

    凌冽的寒风挟裹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兜头袭来,身姿颀长的白衫剑客手持一柄染血的长剑跨过门槛走进了房间。

    如霜雪般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蹲坐在地的男人,随即,江同听见身旁的少年登时又惊又喜地喊了声:“师兄!”

    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一副副画面,江同怔怔地看着青年朝自己走来,随后站在了迎上去的少年跟前。

    从见到那张沾着雪渍的清俊脸庞第一眼起,江同的脑子就全成了浆糊。

    甚至到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姜念一他们离开山庄,又是怎么和对方坐上一辆马车踏上所谓的回程的。

    但无论如何,总归他没有再死在唐清抒的剑下。

    意识到这一点,江同月余以来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终于缓缓落了地。眼见马车逐渐驶出了山庄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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