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soI/Cater03潢杰尹 (第2/3页)

一片灿烨的霓虹，投S在墨黑如镜的平坦柏油上。城市初上华灯，但闪烁在简振泽眼底的星辰却更加耀眼夺目。

    「我也很谢谢你，没有因为别人的闲言闲语而对我先入为主，而是靠自己来认识我这个人。」大概能够料想到，若是天边乘着飞马的JiNg灵与仙子听见了我心底窃窃响起的钟声，她们一定会相视彼此後，默默讪笑着此时此刻的自己。

    ──季风气候国家的天气受到海洋的影响十分深远，自己亦记不得教科书上所教授的冷锋、滞留锋、大陆冷高压等天气系统如何在这座城市兴风作浪。七月溽暑是教人非常难耐的，炙热的YAnyAn将仅存於地表的少许水气蒸发至空气中，日光照的人双臂红肿胀痛，全身袭满了黏人的燠热，彷佛全身被紧紧的裹上厚厚一层封箱胶带。到了夜晚，日光隐耀、没入另一个半球，折磨人的暑热却没有半点消退的意思，脚下踩踏的柏油、人行道彷佛x1尽了日间yAn光的炽热，於夜晚时静悄悄的流泄着高温，高空中的云层厚而密实，却没有嗅到半点雨滴的气息，云层反倒像个巨大的锅盖，将整座城市的闷热完整封存。

    「你们目前有想过，自己最希望就读的高中吗？」星期四正午时分，当天的暑期辅导结束，我们一行人在教室讨论着要到附近哪间小吃店用餐，刘芸瑾率先开启了一个话题。教室天花板上吊扇规律的机械运转声无法解除溽暑的Sh热，反倒让热气在封闭的教室内迂回旋转。

    「不知道，反正我爸妈也不太管我升学的事情，他们只希望我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麽、以後又想做什麽，这样就够了。」罗文妤百无聊赖的将自己的身T支撑於主人已不在位置上的座位，不知是因为暑期的燠热、还是因为升学考试的压力，让她整个人显得懒散无力，

    「当然是高雄nV中啊。我妈以前在台北念书时，也是念台北nV校的第一志愿，我怎麽可能让她丢脸？现在暑期辅导结束後的每个下午，我几乎都有家教的课要上，你们之後如果要一起念书，去找别人吧。」程惠自一年级的时候便非常兢兢业业於课业，升学考试的挑战对她而言似乎只是某种变相的生活方式，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教室中四处流窜、准备离开教室人cHa0的嘈杂同木制课桌椅的碰撞声使我们无法清楚辨识程惠说的每一字句，只能从她的嘴型及肢T语言略为辨识一二。

    其实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距离升学考试还有那麽长的一段时间，我也不保证自己的想法能始终如一、永远不变。只能一直、一直告诉自己，如果能够考好、考高分，自己自然就能拥有更多的选择权，而不是轮到学校来选择我。从一年级对环境的陌生、接着熟稔崭新的新生活，二年级同朋友的亲密、友Ai、误会、争吵、囿恕，彷佛过往的一切都要在此时此刻划下句点，因为三年级唯一能做，也最该做的事情，便只有读书。

    「你功课又不差，第一志愿一定没问题的啊。」程惠直楞楞的将视线转到我身上，但这样的祝福与鼓励於我而言却是不小的压力。我亦悄悄在心中揣度程惠自信的外在表现下，心中是否亦承受着巨大的力量而无法喘息，只能藉这种方式稍稍缓解不断膨胀的心绪。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吧，想到今天晚上补习班的数学周考就觉得好烦。我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接下来同她们三人的於暑期辅导结束後的午餐约会，毕竟这几乎已是每天的例行公事──暑期辅导、午餐、补习、晚餐、补习，一成不变的日子每天犹如复制、贴上，日复一日复制、再贴上。我试着从教室所剩无几的零星人影中寻找简振泽的身影，但却徒劳无功。

    「大家都这麽早就开始用功准备考试，害得我压力好大！你们可以放轻松一点，这样我才有藉口可以偷懒，哈！」罗文妤将自己欹卧於桌椅上的短胖身躯慵懒地抬起，站起来时不忘伸个懒腰、舒适地深深打个呵欠。

    「这个暑假结束後，我们就要升上国三、就要准备升学考试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偷懒、继续放轻松吗？」咄咄b人的直白口气是程惠在劝戒他人、亦或坚持表达自己的立场时一贯的风格，但逆耳忠言，我们总能理解她希望大家一起向前迈进、一同踏上锦绣天明的心情。

    「对了，你们有注意到简振泽也开始很用功的准备考试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不是那种会把考试放在心上的人。」刘芸瑾将使用近整整两年的书包不慌不忙的安置至肩上，圆滚滚杏仁般的双眼流泄出诧讶及好奇的目光。

    「哈！不管他要考哪里，反正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程惠，你不要再口是心非了，你跟简振泽不是蛮有话聊的吗？我看你们私底下偶尔也会一起讨论功课啊。」、「如果我们最後都幸运考上自己的第一志愿，要做什麽？」、「还是换个方式──没有考上自己第一志愿的人，要请大家吃饭？」……。四个人步履蹒跚地踏出热烘烘的教室，升学考试的压力、炽热的热浪冲袭、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补充讲义及考试卷，我时常不记得用餐时，咀嚼的究竟是食物的滋味亦或者参考书纸张油亮的气味。

    程惠、刘芸瑾、罗文妤的对话距离我似乎有好几个光年般遥远，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她们的对话，脑中却陷入自己的沉思──简振泽不再同王晨宇、何文凯、袁和嵩等人为伍，暑期辅导下课後，他时常独自一个人急急忙忙地收拾书包，便匆匆地不知赶往何处。他不再在上课时发呆、打瞌睡、偷玩手机，而是聚JiNg会神地聆听老师讲课的内容，亦或是低头苦读摆在自己桌上的教科讲义。

    自从准备升上国三，简振泽似乎除了程惠，便再也没有同其他任何人说过话。记得几次他同程惠讨论功课时我亦恰巧在旁，试着加入他们的讨论时，简振泽却匆匆结束话题、扬长而去。猜测他是否又因为什麽莫名其妙的原因，亦或者是王晨宇、袁和嵩等人低级无聊的讪笑再度让他改变对我的态度，又或者只是因为单纯的考试压力而不得不改变自己，即使好几次都有强烈的冲动让我想跑到简振泽面前向他求得解答，但在这种节骨眼，浑身的力气都已经分配於应付读书、考试，何尝又有多余的心思去烦恼一个本来就同自己不是非常亲近的同学。偶尔能同他说上几句话、偶尔似乎能同他拉近距离的那些错觉，似乎就像梦醒时分前的喃喃自语，似真似假、空口无凭的存在，无从证明。下意识r0ur0u眼睛，这便是简振泽做的决定，任何人──包括我，都无从g涉。

    ──「请问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与西方列强接触的战争，是以下何者？Ａ、英法联军／Ｂ、鸦片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