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满【病弱攻/温吞受】 (第5/5页)

后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可以选择后悔，也可以一往无前。没有什么是必然的，有的只是选择而已。”

    “我从不劝人做事，我只希望你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那老师为什么要选择做老师呢？”

    “啊，做老师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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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累哦，听人说做老师少活很多年呢。”

    浅川喃喃自语道，“是嘛。这样说的话，我也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做一名老师呢……明明，”

    窗外一双眼睛看见，推门而入的男人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在十月的冷风中。

    “想做就做了。”

    他这么告诉女孩儿，已经有些烦躁了。

    在不算冷的天气里男人裹得很厚实，可手指还是冰。

    女孩推门离开之前笑着对浅川桐说，有您这样的人做老师真是幸福呢，大概我也会成为一名老师吧。

    可为什么呢？

    无从得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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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满手里拎着两人份的午餐去敲浅川桐的办公室。

    是这样的，搞艺术的人有自己的办公室，班主任也有，不过田中满还是喜欢和大家混在一起，这样总不至于太孤单。

    在走廊里就能听见办公室里的人咳得都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还发烧了，田中老师摸了摸大男孩的额头，“咿呀，好烫啊。”

    “吃药了没有……”

    浅川桐用额头蹭了蹭田中的手心，“吃了……不太管用。”

    “看来还是要去医院啊……”田中老师有些无奈地苦笑，说着，把饭盒推到浅川桐的面前。“点的外卖，太忙了，没时间做饭呢。”

    “明天再去医院好了，今晚我们去约会吧。”浅川笑着提议道。

    “你还是老实在家里休息的好。”

    田中握了握男人冰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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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嘛。一个人在家里还不如死掉。”

    这就是在撒娇了，田中拿他没办法，那就只好同意了。

    诶，田中老师和浅川老师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不知道诶，不过他俩天天黏在一起……也无所谓了。

    电影，逛街，烛光晚餐。

    诶？为什么两个大老爷们出来约会，会走进鬼屋里去啊？

    田中满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才不要呢……啊啊啊，我不进去啊，浅川桐你不要拽我。”

    “满酱不会害怕了吧。”

    年轻人笑得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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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害怕，我才不会呢。只是鬼屋什么的也太幼稚了吧……小孩子才会玩呢。”

    “既然满酱害怕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浅川桐凉凉地挑衅道。

    “什么啊，才不是。我没有害怕……”

    如果不看两条抖成筛子的腿的话，田中老师的话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田中满躲在浅川桐的后面，被牵着手也还是一惊一乍地。浅川倒没有取笑他，只是把手握在手心里紧紧的，一分也不松开。

    打扮成绿色恶魔的人在后面拼命地追，田中跑的腿都软了，却还是被前面的人抓着一步不落地跟着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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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浅川，跑不动了……呜呜，浅川。”田中满有些脱力地说着，出门前做好的发型也全乱了。

    浅川桐紧紧地握着田中的手，调笑着说，“怎么，难道你要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不要……你不能丢下我。”

    怪不得田中老师单身这么多年。就这个比针眼大一点的胆量和懦弱的性格，才不会有女孩子喜欢呢。

    田中满缩在角落里哭的相当狼狈。浅川桐没有去哄他，而是对着路灯光看，鬼屋送的情侣贺签……是长长久久呢。男人面上扬起一个过于灿烂的笑。

    “你还笑……”男人抽噎着，哭的太难受了，他得缓一缓。

    “这样子的满酱超可爱呢。”

    浅川捏了捏田中满腮边的软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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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满带着送的贺签回了家，忿忿不平地觉着鬼屋实在是毁掉了整个夜晚，当然还有一个可爱的猫咪瓷偶。路边摊买来的，浅川觉得配他姜黄色的猫咪男朋友，意外的合适诶。

    ……

    ——

    冬天的风太冷了。

    大家裹着厚实的羽绒服这样想到。

    而新来的美术老师竟然连一个学期都没撑过就辞了职。

    因为病得实在太重了，起不了床，瘦得脱了形。

    田中满没来得及亲口和浅川道个别，就已经分处两地了。

    电话里的浅川桐在笑，“我回父母那边了，那边的医疗条件要好一些。”

    “啊，这样啊。都没能见见伯父伯母，好遗憾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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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总会有机会的。”

    “没别的事情了吧……那就再见吧。”

    “再见吗……”

    田中满还有很多想问的话堵在喉咙里，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怕他一开口就是哭腔……应该可以哭的吧，毕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一面了。

    他这么想着，眼泪就掉下来。

    浅川推开窗户，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又冷又湿。

    电话没有挂断，但只剩沉默。

    “是啊，舍不得，可是分别是注定要到来的事，提早或推迟，没那么重要。”长野小姐看着男人的眼睛缓缓说到。

    “注定要分别吗？”山崎喃喃自语着，心中尽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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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可后悔的有的只是选择罢了。”

    时光总是匆匆留不住。

    浅川桐紧紧地握着田中的手，调笑着说，“怎么，难道你要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不要……你不能丢下我。”

    满酱，可是我走不动了诶——

    “这样子，总比亲眼看着我死去的要好些吧。”

    男人轻轻说着。

    会好一些吗？

    田中满不知道。

    他发了疯一样摔碎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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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川桐”，

    男人念诵着这三个字就像是在念诵一句咒语，一遍又一遍，身体，牙齿和翕合的唇瓣同频战栗。

    姜黄色的陶瓷猫咪就这么从手里滑脱下去，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四分五裂开来，碎成一瓣一瓣的尖利。田中满靠着墙体向下慢慢软倒身体，跪坐在一摊碎瓷中，心脏被一股强酸溶解掉，渗进rou体中又在眼眶里汇集成汪洋，泪水像是怎么都流不完一样，无声地就向外淌着，没有制造出一点杂音。

    他就这么把自己蜷缩起来，脸埋进膝盖中间，用胳膊和双手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像一个无从打开的包裹，自顾自的上了锁，又丢掉钥匙，永远永远不要同这个世界再相见。

    “浅川……”

    田中满牙齿磕在下唇上，牙印还有血，亮晶晶的口水，还有泪，无论如何泪水不能倒流回眼眶里。

    “满酱。”

    也许来年春天还能听见青年人任性的呼唤，也许再见，也许再也不见。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