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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邗站在岑秋旁边,看他洗菜切菜。 “你在这吃吗?还是去沈阿姨那。”岑秋问。 祁邗说:“在这吃吧。”说着就给沈清打了电话,让沈清不用准备他的饭。 他想尝尝岑秋的手艺。 岑秋弄了四菜一汤,红烧鱼,糖醋排骨,小葱拌豆腐,茄子炒豆角,还有冬瓜汤。 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色香味俱全,张爷爷张奶奶和祁邗都吃了不少,好在岑秋炒的多。 吃完饭,祁邗自告奋勇去洗碗,岑秋跟了过去。 祁邗边洗边问:“怎么刚刚没见你吃多少?” 岑秋随口道:“我一直这样,吃不了多少。” 怪不得这么瘦。祁邗偷偷打量他几眼。 好在也没有比以前瘦,到这里之后他过得应该还不错。 把碗筷洗完,两人又去了沈清那里。 沈清正在喂鱼,看到他们过来,微微笑道:“吃饱啦?” 祁邗笑着点点头:“小夏做的菜特别好吃。” 沈请说:“是吗?可惜我还没尝过呢。” 岑秋忙说:“下次我做给沈阿姨吃。” 沈清温柔地摇摇头:“我开玩笑的。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一个人吃饭啦。” 岑秋敏锐地察觉到,祁邗动作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但沈请很快又看向祁邗道:“我不用谁陪,也不求你和你哥常来看我,只要你们都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祁邗四肢这才不再紧绷,笑道:“我们都很好,您不用cao心。” 午饭后沈请回屋里午睡,祁邗就和岑秋在院子里摆开了棋盘,下起围棋。 雾气在上午就已经散了,此时的天气格外好,既不阴冷潮湿,也没有晃人眼的大太阳。祁邗输了一局,边收棋子边感慨:“怎么感觉我们像是两个老人一样。” 岑秋说:“也是,以后老了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坐在院子里下棋打发时间。” 祁邗又笑,随口说:“就是不知道等以后老了,能不能找到愿意陪我下棋的人了。” 但他马上又重新落下棋子,催促岑秋快下,好像方才不过是无心之谈。 老了有没有人陪,又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是孤零零地来,最终也都是孤零零地走。 没想到,还不到四点,天上就下起雨来。 这雨下得没有半点铺垫,一经落下,就是豆大的雨点,砸在棋盘上。 天也阴沉下来,像是这大雨把天也下黑了。两人捡好棋子,把棋盘端进了屋,祁邗看看天:“怎么突然下雨了?” 岑秋说:“这种雨,应该一会就停了。” 两人就只好坐在屋里边看电影边等雨停。 可眼看过去了三四个小时,雨却没停。偶尔小一阵,也小不到哪里去。 伴随着瓢泼大雨的还有闷雷阵阵,轰然在耳边炸响,闪电划破天际,好像下一秒就要霹进屋子。 沈请被雷声惊醒,出了房间,讶异道:“怎么天气突然变得这么坏?” 祁邗也有些苦闷:“我再等半个小时吧,半个小时后,这雨就算不停,我也得走了。” 沈请说:“这种天气开车多不安全啊。”她有些自责:“哎呀,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这里也没有多的床……” 祁邗安慰道:“没事,我开慢点,到家就给你发消息。” 半小时后,雨还是没停。祁邗开车走了,岑秋留下来陪沈清。 沈清坐在岑秋旁边,不住地念叨着:“这种天气几年都遇不到一次,怎么今天小邗一来就遇到了?也都怪我,早知道就该托人帮我再买张床来……” 岑秋安慰她:“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听着雨点砸在屋上的嘈杂声响,心里也有点打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射出两束车灯,照出密密麻麻的雨线。 车子就这么在沈清门前停下,接着祁邗从车上下来,跑进了屋。 沈清和岑秋都站起来了,沈清忙问:“怎么了?” 祁邗身上湿了一些,无奈笑笑:“进城路上有棵树大概是被雷劈中了,横在路中间,目测直径有三四十,过不去了。” 沈清道:“那……” “去我那睡吧,那床能睡下两个人。”岑秋说。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 “你跟沈阿姨,还有你哥哥的关系,好像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差。” 两人又一次并排躺在了床上,因为睡不着开始闲聊。只不过上一次是祁邗问,岑秋说。 “嗯。我们关系很好。” 岑秋想,确实是很好,不掺半点假。 但应该还有些别的。 “我妈,还有我哥,一直都把我当家人。”祁邗说。 “能看出来。” 祁邗笑了笑:“我还小的的时候,他们来了家里,那时候我应该是六岁,在上小学,学校里有些同学会笑我,说我mama不要我。” “然后他们来了,我很开心,觉得自己有mama和哥哥了,虽然不是亲的。” 岑秋有些疑惑:“可是这么多年,你们感情一直很好,别人却一直流传你们关系差到极点。” 祁邗微微侧身,看着岑秋笑:“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有些人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象的,你把真相展示给他看都没用。” 岑秋点点头,片刻后说:“你很幸运啊。” 祁邗笑得露出牙齿:“是吧?我也觉得。” 他这下看起来倒是不像个纨绔了,像只大金毛,周身都洋溢着一股傻气。 但一定很累吧。岑秋想。 在这样的家庭,拥有这样的身份,处在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关系就不可能单纯。要维系感情,要不伤人,要让大家都高兴,你牺牲了什么? 又一道闪电划过,亮起的光映在祁邗眼里,竟有些熠熠生辉,一如最真诚赤子的眼眸。 祁邗做了个梦。 梦里他在荒郊野外迷路了,倾盆大雨浇在他的头上,头顶雷声轰隆,四下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居然走到了一个山洞口。 山洞里映出暖色的光芒,他下意识地走进去,问道:“有人在吗?” 里面好像有细细簌簌的声音,但没有人回答他。 他继续往里走,绕过一块拦路的岩石,峰回路转,眼前出现一个人影。 祁邗认出那背影是岑秋,他走上前问:“你怎么在这里……” 下一秒,岑秋突然转过身,目光一眨不眨地黏在他身上,开始扯自己的腰带。 祁邗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长袍,轻纱一样的质地,隐隐露出身体的线条。“岑秋”手指一勾,那长袍就松松垮垮地滑下他肩头,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祁邗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敢再靠近,嘴里说:“脱衣服干什么……” 再下一秒,模模糊糊的几个画面闪过,场景顿时变成了祁邗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而“岑秋”坐在他身上,双腿敞着放在他胯旁,微微蜷曲着。雪白的大腿正紧绷着,支撑着身体的主人上下起伏耸动。 “岑秋”低下头,情动地和祁邗唇齿相贴,舌尖缠绕着卷出yin靡的银丝,身下也在缓慢地蹭动,臀缝夹着祁邗的yinjing,xue口抵着祁邗的guitou,只进去了一点,他就嗯嗯啊啊地叫唤起来。 他们身侧就是一汪潭水,倒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祁邗看见潭中的景象,分外清晰地映现出“岑秋”四肢紧紧地和他纠缠的模样。 是做梦的,他有些不真切地想。 可这梦谁能受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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