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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2页)
    年岁长,心性同样长,初中第一年,两个人的性格已然反差很大。方行愚钝,他不知道祁欢的性子是从哪一个时刻伊始,在他面前越来越阴鸷,也不爱笑了。    很多时候,祁欢的笑缺乏血液的鲜活感,唇边的弧度滞涩,尽管大多数情况下没什么人看的出来。    非要扯一个时间点,大概是那一次在院里,方行隔着两道栅栏,他看到祁欢安安静静站在一片鸢尾花海里。    明明该是人比花美的景象,但是方行眼里刚漫起的一点笑意在看清了祁欢手上的东西那刻消散无踪。    离得近,才能听清风送过来的鸟的哀啼。    祁欢折断了一只麻雀的翅膀。他向来明艳的五官随着手里狠戾的动作却没有一丁点儿变化,仿佛他只是在折纸飞机。    从小不敢见血,胆子怯的方行刹那就腿软的后退两步,摔坐在地上。杂草扎的他掌心的rou疼,他的手在抖,他的嗓子也抖:“祁欢,你……你干什么?”    祁欢没什么表情,嘴角的笑意稀疏平常:“它总是乱跑,我抓不住。”他俯下身,掌心托着几乎已经不能动弹的麻雀放入鸢尾花丛,淡淡续道:“现在,它可乖了。”    鸟翅的边沿渗出血的颜色。    它此刻躺在迷人的花海里,同时,它也躺在华丽的墓场。    几句话说完,祁欢就转身上楼,厌恶的话在喉间压的很低,但方行可以听到。“天天叽叽喳喳的,吵的要死。”    今天祁家除了祁欢,其他人都外出参加旁系表亲的宴席,是祁欢的表叔,从博士申请成功博士后,现在进了家着名的研究所。    祁欢心情很烦,源头追溯就是这位表叔。    不是因为嫉妒他人的成功,而是在家里人赞扬着表叔的成就出门后,他就能预料到,等他们回家后会如何如何同他讲:他那位表叔在科研方面的建树,长篇大论概述很多他这个年纪听不懂的偏僻词汇。    简而言之,祁欢得学习表叔的优点,取其精华,去其槽粕。    次次如此,年年如此。    他不能去的原因则是要在家写功课,亲戚间觥筹交错的应酬,人情世故等都不需要他来。他好像生来最大的责任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在社会的成绩超过目前为止祁家最高成就的人。    责任如山,早早担在祁欢肩上。    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窗沿总会停落几只灰棕色麻雀,叽叽喳喳,扰得他心烦意乱。    祁欢赶了四五次,无果,躁郁的心在历经一番暴乱的怒火下慢慢冷静下来。如同一座陈年深潭,水质温热,墨玉似的湖面黑不见底,有人惊扰,湖面荡起一波波涟漪。三番五次下来,深潭终于在某一刻掀起滔天骇浪,顷刻吞噬了所有烦人的东西。    然而远处高崖,却有人目睹了他温和皮囊的外表下隐藏的恶劣因子。方行就是后者。    那天隔着几米鸢尾,在紫色充盈眼眸的角落里晃出了方行的身影。祁欢冷冷看着他,觉得自己的目光穿过方行的身体,看到的全是怯弱与惊惧。    他忽然觉得没意思。麻雀的气息此刻已经很羸弱,祁欢索性把它扔在花海,死后还能化作肥料。    至于方行,祁欢知道他不会向除他们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现下祁欢十二岁,方行也十二岁,他们认识十二年,越是一起长大的,祁欢越是了解方行。    最后方行的确什么也没说,这件事仿佛没有存在过。    直到没几天,祁欢再一次听到熟悉,让他心烦的叽喳声。源自一窗之隔的方行的屋子。    两道窗很近,祁欢微微探身就可以看清方行房间的全貌。此刻他眸光沉着,视线落在方行床头柜上的一个简易鸟窝。    原来那鸟没死,方行把它捡了回去,翅膀有包扎的痕迹,并且他还把那鸟养胖了不少。    祁欢不知道自己盯了那只麻雀多久,他听到耳畔的风声忽然裹挟了一句结巴的疑问:“祁,祁欢?”    方行回来了,坐在床边,他的目光撞进桂花枝下的祁欢的眼睛。男生的眸子很黑,单是两人面面相觑,方行就感到一阵胆寒。    无言相望,方行莫名有些心虚。他还想说些什么,踌躇间就瞧见祁欢抬手要关窗的样子。    五步并三步,方行短促地诶了声,赶在两扇窗要合上那刻伸手拦住。祁欢没想到方行会忽然冲过来,一只手腕猝然插在即将关上的窗缝,祁欢瞥到,当即松了手。    窗并上的惯性还是夹到了方行的手腕,那里迅速泛起红痕。不过比起如果祁欢不松手的可能性,还是受伤程度算轻了。    祁欢烦躁道:“手不要了就自己剁,别在我面前碍事。”    方行揉着手腕,疼意让他眼眶有些酸涩,“你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把小鸟带了回来。”    祁欢没说话,神情冷漠。    方行折返回去,捧着做的令人啼笑皆非的鸟窝给祁欢看,他有些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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