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阿之06 (第1/1页)

    「这个掳人帮专门抓南州遗民的妇孺，没结婚的nV人卖给富贵人家或是卖给妓院。小孩子可能就卖给佣兵或大户人家当杂役。各个都没有好下场。」

    郭光远说起这个人蛇集团，做的几乎是见不得人的肮脏g当，还说周信之会被抓纯属巧合。

    「听说沈大哥刚接了先家的一个买卖需要成年男X。你偏偏送上门来。」

    先家？

    「听说先家是西落海州一个很有权势的大家族。有钱有势。掳人帮这些年常常跟他们做生意，好像是现任家主很喜欢买人，还会指定想要什麽款的人。」

    他靠到周信之身旁。

    「如果没有抓到你，他们本来打算说服路夫人把我卖给先家。你说，我到底该不该高兴你来了？」

    说到这里，郭光远握紧他的手。

    「周信之，既然你说要带我回家，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我们要一起回去！」

    「那当然！好歹我是刑警。有我在，相信我好吗？」

    郭光远望着他点点头。

    「但不是我Ai说你，阿之是什麽化名？你要取也不取个好听一点的？」

    周信之的问题把郭光远逗笑，他解释是当初胡乱说的。

    「谁叫你的名字里有个之字。我被他们抓到以後根本Ga0不清楚状况，被毒打好多天才有人问我的名字，一时间随口乱说的，想不到就被阿之阿之的喊，一喊就是十三年。」

    「没关系。不管他们怎麽喊你，你永远都是郭光远，不会错的。」

    周信之都快不记得，郭光远真正的笑容是如此灿烂。

    快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周信之觉得肩膀很重，原来郭光远靠在自己肩上，睡得很熟。这个感觉让他很熟悉。有那麽一瞬间，他彷佛看见两名穿着学校制服的男孩靠在角落熟睡，其中有个人睡得东倒西歪，直接倒在另一人身上。

    周信之想了想，低头看这个压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

    关於郭光远说十三年前两人一起掉进这个世界，或许真的不是杜撰的。

    「阿之！动作快！拖拖拉拉的？是没吃饭没力气吗？」

    中午左右，周信之听见屋外传来方侪打骂的声音，音量之大。他悄悄扳开一块腐烂的木头，勉强可以看到屋外的动静。就看到郭光远被b帮忙扛堆在地上的一大麻布袋，一共有三四个，准备装一起上马车，布袋有一端渗出红sEYeT。他还注意到郭光远的脸sE发白。

    「叔叔，他们搬的是什麽？」

    阿章和荷儿好奇地靠过来，周信之连忙用身T挡住洞口，要他们别看。他直觉认为大人搬运屍T的画面，不好让小孩看见。

    晚上的时候他跟郭光远提这样事情，换来取笑。

    「周信之！你装什麽天真？这里的人，尤其这两个孩子是南州遗民，从来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我敢保证他们见过的Si人b你看过的屍T还多！啊！混蛋！轻一点！」

    晚餐的时候，方侪再度拿来各种发酸的饭菜，同时又找藉口修理郭光远一顿。他cH0U的每下鞭子都害周信之於心不忍，甚至闭上眼睛，不忍直视。为什麽世界上会有方侪这种恶人？为什麽得靠欺压他人来证明自己拥有的威权？幸亏是郭光远早被打习惯，还能咬牙忍痛不出声，如果他稍微示弱求饶肯定会再换来一顿毒打。这个晚上他又被命令要留下来陪三人过夜。

    不过，路夫人让人送来一点药粉，能帮伤口止血。周信之虽然行动不方便，好歹能帮忙上药。

    「你被打成那样都没哭。擦个药而已，忍一下，我会尽量小力。」

    说是这麽说，他的双手被手铐桎梏着，能好好撒上药粉就不错了。

    郭光远骂出粗话。

    「要不要换你来试试看？我就不信你可以忍住！」

    阿章跟荷儿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倒是很贴心地靠过来帮忙。有他们在，好过双手被缚的周信之。

    「叔叔，你们说的是哪里话？我跟阿章都听不懂。」

    荷儿长得非常秀气，如果不是被抓来这里，长大以後一定是个小美nV。

    周信之还在想该怎麽解释，郭光远突然cHa嘴。

    「窝这哩优量个汤并，贵你旻吃。」

    大概是上药太痛，本来就说得乱七八糟的玉语，听起来更糟、更难以辨别。他说晚餐的时候偷偷m0走两块糖饼，想分给两个孩子吃，好在刚刚没有被方侪发现。两个孩子看到糖很开心却只肯拿一个，非要他们分食另外一块。一块糖饼不到一个手掌大，分成一半咬没两口就吃完，可是嚐起来酸酸甜甜的，b起方侪拿来发臭的馒头好太多。

    趁阿章跟荷儿窝在一起快睡着，周信之才敢问白天的事情。

    「你一整天下来……搬了多少具屍T？」

    郭光远无奈的耸耸肩。他说那些屍T是昨晚被拉进树林的nV孩子。

    「这些人非常恶劣，拐卖nV孩已经令人发指，每次抓来还要挑几个拉到树林里自己享乐。整晚下来有很多nV孩会上吊或者撞树，有些则是被nVe待……」

    郭光远开始发抖，声音转为啜泣。

    「我本来以为我应该麻痹了。可是，每次看到那些躺在树林里的nV孩，一动也不动，没有一个是瞑目的。我把她们装进麻布袋，或把她们埋进土坑时，我会告诉她们，我不是我害Si她们的……如果她们要来索命……不要来找我……」

    周信之要他别再往下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的。」

    郭光远穿好衣服，再度窝到他旁边，就像待在他身边会让他很放心。

    「十三年前我跟你一起摔来这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喜欢窝在我旁边？我的手臂很舒服吗？」

    不知道为什麽，周信之这样问完，郭光远竟然不高兴。

    「g嘛？不能碰喔？」

    周信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到现在不仅不记得十三年前的事情，对两人同班十多年的事情也记忆模糊，好像脑袋受过冲击，遗失了大半的记忆。讲不好听一点，周信之对郭光远的认识，其实是在这段时间调查他的失踪案，一点一点重新建立起来的。由资料拼凑的资讯，果然b不上真正相处过的感觉。

    「我们以前如果坐公车一起回家，我好像也是坐在你的左边，是不是？」

    「应该是吧！不知道为什麽，看到你在这边，我就想靠着你睡觉。有你在就觉得很安心。」

    郭光远刚说完就抓住他的手臂当枕头。

    刚好看见阿章跟荷儿抱在一起睡觉。

    「你一直说他们两个是南州遗民？是什麽意思？」

    他们是不是也来自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