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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乱情迷和饥肠辘辘  (第3/3页)
上身,仿佛是厌倦了同一个姿势,需要活动一下,拔出牙齿在他怀里钻了钻。这次换了方向,举起两手把江霁辰昏昏沉沉垂着的泪眼朦胧美人面摆弄的往相反方向歪着,然后对着这边白净完整的脖颈又是满足且贪婪的一口。    又留下四个血窟窿。    江霁辰软着的身子狠狠一弹,一道泪痕从冰堆雪砌的面孔划过,泪滴凝在下巴上,长发纷纷垂落。    苍白的面容,鸦黑长发凌乱,半敛的眉目黑得像墨,泪珠儿却划过了柔软的唇瓣。三丈寒冰一点春,不比满园春色动人。    他如今不比梦生清醒多少,对这情形反倒默许了一般,比原先更加无条件的顺从和依恋,被摆的往哪边垂着头就往哪边垂首,下巴搁在她肩头,两手环抱,一手托着梦生后脑勺。    他抱着梦生,感受不到什么重量,所以只有抱得很紧才有实感,宛如怀中是一缕随时会消去的东风。    在这恍惚中,江霁辰无端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一段经文。“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那次是跟着母亲一块去的,他还很小,母亲礼佛,为让他耳濡目染常带他同去。他于是回到那个敲着木鱼的寺庙外,烈日炎炎,耳边是僧人讲经,夏蝉争鸣。他在这诵经声里露出点笑意,在梦生颈侧亲昵地微微地蹭了一下。    今夜困扰她许久的耳鸣止住了。    梦生抬起头,黑发黑眸,异状尽褪,下巴上血淋淋的,滴的胸前一点点一片片好像红梅。她没去管脸上的血,慌忙伸手去扶江霁辰,好在江霁辰也没坚持,闭上眼靠在她肩上。    那几个后咬的洞还在冒着血,梦生站在地上扶他,想找帕子给他止血,一时却没摸到,于是俯身又含住了伤口。    江霁辰虽然没睁眼,但早有预料一般,微扬起脸,露出颈子。    她含着血口舔了一会,直到它们不再流血、稍微愈合一点,才放开他,回过身拿了帕子给他擦去流了满胸口的血。    这种事通常是江霁辰给她做,很少有她照顾江霁辰的时候,因此他在榻上总是想接过帕子,身上却没法立即提起力气,只好作罢了,眼睛雾蒙蒙的看她。    这一盯的久了,就发现梦生眼睛里渐渐蓄了泪。    “……”江霁辰抬起手,努力几次才摸到她的脸,唤她,“阿生?别哭,我没事,就是稍微有些晕……马上就好。不要怕。”    她抬起脸,眼泪含在眼里,指摘道:“为什么不推开我。”    江霁辰伸出去的手如今悬空,空落落地握了握,定定望着她:“我以为阿生清醒着。”    “但凡我有一丝神智尚在,绝不会伤你至此。”    江霁辰手往下移,勾住梦生手指,把她拉近身前。然后拿了帕子给她擦去下巴上的血痕,没再说什么,等擦净了血,他才哑声地说:“嗯,我知道了。”    “我错了,阿生……”他还虚弱着,比平时看起来柔和太多,尤其故意缠她时,温润的眸子几欲含着雾气,“别生气了,好吗?等明日我好起来,阿生罚我吧。哥哥错了,哥哥该罚,阿生罚我吧。哥哥再不敢了,莫哭了,好不好。”    在榻上躺了一会儿,江霁辰觉得自己差不多恢复了。    他的衣服已经被阿生扒的不能蔽体,为了擦干净血水,连小腹也露了一线,黑色外衣更是虚披在肩上,行动间挂在臂弯。    但发软的脚踩在地上没走两步,失血过多的眩晕便席卷了他,走了没几步就双膝一软,跌跪在地上。    梦生反应迅速,半途中接住了他缓了几分力道,没让他膝盖受伤,只是见江霁辰无力跪伏着的样子,还是有点紧张。江霁辰伸出手撑住身体,细长手指纤直雪白,因为双手用力,骨骼明显又漂亮,她扶着他起身,握住他一只手,捏在手里玩弄着手指。    “要不,我抱你去卧房吧。”她犹豫着说。    “……”江霁辰拒绝得干脆彻底,他以哥哥姿态抱惯了梦生,对这个提议抗拒万分。    1    “我歇一会就好了……阿生如果愿意让我抱抱,好的更快。”    梦生钻进他怀里,江霁辰跪坐着,跟她厮磨一会,附在她耳边问:“阿生喝过别人的血吗?”    梦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如实摇头。    他声音轻轻的:“那下次还需要很多的血时,告诉我一声,我去给你找来,好吗?我一个人倘若受不住,也能……想想办法,不饿着阿生。”    这话还没说完,梦生古怪地盯住了他。    “江霁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去哪里弄人血,又该怎么储存,你要沾上人命吗?”    “不是的,我当然不会做违法当朝律法的事,只是想个折中的办法,比如养两个人在家里……”    “不必,”梦生打断了他,断然道,“今日之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个事情也不用再提了。”    江霁辰看了她一会,轻声应答:“好。”    也好。    1    若不是今天的意外,他是真不情愿阿生喝别人的血——有他就够了。    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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