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他一无所知_同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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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室 (第2/2页)

衍舟便弯下腰,用大氅的带子逗它们七扭八扭地装成一团,面上不自觉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衍舟素来很喜欢这些玩意,幼时元后宫中也曾养过一只溜光水滑的白猫,雪白的长毛,翡翠似的眸子,据说是徐将军进贡,被元后养的富态又娇横,惯会假威风对着他和宫人哈气厉叫,只会对元后呼噜噜地撒娇,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小畜生。

    国丧之后,他曾想起过那个狐假虎威的小家伙,可惜树倒猢狲散,当年的皇后宫邸近乎人去楼空,他在宫中也无处寻觅。

    段侍寒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待其中一只不知分寸的幼犬撑着站起来,张口就要咬上江衍舟的手指,才出声提醒道:“殿下。”

    江衍舟徇声回头,手一抬,那小崽子扑了个空,栽在地上四脚朝天。

    “罚完鹤七了?”江衍舟瞧见来人是段侍寒,便随口一问。

    萧雁却闯进王府那日,在江衍舟身边当值的正是鹤七,放外人长驱直入进了王府还入了江衍舟的书房,身为护卫却全然不知,这已是大错,在江衍舟面前一贯沉静的段侍寒极为罕见的发了一通大火,伤口尚未包扎,还披着半身血衣,就要把鹤七丢进惩戒堂暗室。

    还是江衍舟出来拦了一趟,给鹤七的刑罚打了折扣,此事实在蹊跷,萧雁却来去仿若出入无人之境,不仅贴身护卫的鹤七,而是阖府上下无人发觉,太过古怪,已然不是府中护卫失职的过错,而是萧雁却自身的能耐防不胜防。

    段侍寒听见江衍舟的询问,应了一声。

    江衍舟拍了拍袖子站了起来,又瞟了眼对方身上明显还没好的伤处:“怎么不回去修养,我这里有鹤三鹤五。”

    段侍寒喉咙哽了哽,握着拳站在原地,垂着首没说话。

    他在后怕。

    那日他抽刀入室时萧雁却离江衍舟不过咫尺,倘若……倘若……那日对方真的心怀不轨,伤了江衍舟分毫……

    他只要一合上眼,那些过去缠绕他的梦魇似乎又要将他吞噬,他拖着江衍舟冰冷的、满是血污的尸身,一步一步地踏过满目疮痍的尸山血海,不知归处。

    他不能接受这个。

    他在恐惧,因为梦境与现实的交叠而恐惧,他又在愤怒,对自己在梦境与现实中的无能而愤怒。

    他……无法再信任殿下身边的任何人了,他连自己都无法信任。

    无能的暗卫没有资格站在主上身侧,这是他被选为江衍舟的暗卫后被人教导的第一课。

    江衍舟静静看着对方,他对这人的死脑筋太过了解,就算北夷已经退兵,王府也加强了守备,今夜守夜的也是鹤三鹤五两个人,只要自己不开口,这人就算伤势未愈也要守在他门前一夜。

    段侍寒是个听话又不听话的暗卫,江衍舟从不怀疑段侍寒对自己的忠心,可在某些地方,他又固执的可怕。

    罢了。

    江衍舟叹了口气,道:“你身上有伤,便随我进内室吧。”

    他何必跟个榆木疙瘩置气。

    鹤三盘腿坐在屋顶,身侧的酒葫芦被拔了塞子放在一旁,朝空气中逸散些无法察觉的酒气,今夜守夜不能饮酒,他也只能这般望梅止渴地解馋。跟他一起值夜的是鹤五,鹤三往日最瞧不上对方斤斤计较的作态,鹤五也看不上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两个人各自坐在屋脊一侧,也不说话,只沉默地对坐,看着殿下在走廊的拐角拿衣带逗狗。

    哦,统领也出现了,鹤三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刀鞘上的坠子。

    嗯,统领和殿下在说话了,鹤五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酒气皱眉。

    啊,统领和殿下一起回房了……

    鹤五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差点腿脚不稳滑下房顶,好在千钧一发之际鹤三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摁回了原位,砖瓦轻响,在夜风中分外清脆。

    站在门口的段侍寒抬眸,看着屋脊上仓皇逃窜的两个人影。

    “怎么了?”江衍舟的声音从内室遥遥传来。

    “鹤三鹤五,”段侍寒皱着眉道,“疏于练功,如今连隐匿藏遁也做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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