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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开始不平的念道:“如果老师敢这样对我,我就把铁尺戳到她的眼睛里,把她的垫板抢过来折成几段,涂果酱叫她一片一片吃下去!”

    他们两人听可伊讲到这种地步,就又开始爆笑.

    她笑着看他,好奇的问:“你被这样无情的摧残,结果你小提琴倒底拉得怎麽样?”

    他把一个手肘搁上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笑得自信十足的凝视着她:“很好,我得过很多奖.”

    “哇!就是那个猪蹄老师指导出来的吗?”

    他哈哈笑了,深深的,慢慢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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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靠到椅背上,感慨万千的凝视着他,说:“你知道吗,这就是你上医学院,我在台湾大学都没希望考上的最大分别.我碰到这种老师就放弃了,你还会继续拼下去.”

    他也感触颇深的瞅着她,说:“你忘了一个很大的外在因素,是说,你那时多大?你要放弃,那也要你爸妈答应,我爸妈是不会让我放弃的.”

    她轻轻的点头,完全明白他在说什麽,虽然她长大才来美国,但她也待了这麽多年,非常能了解华人子弟的标准命运;想到他当学生时功课出众,才艺过人,再加上长得清秀,行为乖巧,一定很得长辈锺Ai吧,长大後不负期望当了医生,更是光耀门楣.她忽然觉得,他父母应该非常骄傲自己的成就,能把小孩教养到如此优秀.

    相形之下,她爸妈就非常”尊重”–宠–小孩,连带她对可伊也是这样.

    也就是说,像她这麽放纵小孩,钢琴一天弹半小时可以,十分钟也不错,怎麽可能有什麽"成绩".

    当她正心中感叹时,可伊在旁边大喇喇地问:"那你的bAng球呢?你们bAng球教练可怕吗?"

    他流露出思考而不确定的神情,然後回说他在bAng球队的时间很短,所以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

    她了解地点头,接道:“因为跟小提琴冲突对吗?你如果放学得要练球,周末有球赛,你就没有时间练琴,也没有时间去参加小提琴的演奏和b赛.....”

    可伊的面上出现"这真是可惜啊....”的表情;她可以理解为什麽可伊会有这种反应,因为T育运动在美国通常b较被重视,而华人则会认为音乐和学科才是王道;从小在老美环境长大的可伊,再加上这个妈完全不虎,所以她不知道其中的蹊跷.

    不过,他沉Y了一下,说:"其实,也不尽然是因为时间冲突...”然後他显得有点困难,但仍然解释道:"你们知道,球赛都有分龄,我总是同年级里年纪b较小的,以球队来说,若五年级去打三年级的队,这多少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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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她忽然想到:这会儿他自己挑起了她的谜团!於是她接着问:"那是因为你跳级吗?你总共跳了多少级啊?"

    他还是有那种"难以回答"的神情,但仍努力解释:"其实,这是一连串的效应....”

    於是他耐心的说给她们听;在搬来美国时,学区的小学要他重念幼稚园大班,因为美国的学制下"小学"的第一年是台湾的幼稚园大班.mama觉得这是浪费时间,一火之下就把他带回家自己教;一年之後他参加资格考,因为成绩优异,就直接进了三年级.

    讲到这里,她发现可伊的眼角偷瞄她;佛州公立学校的年度截止日是九月一号,可伊”晚"了十天出生;最早的时候,很多人劝她把可伊送私校,因为他们没有那麽严格,所以可伊不至於"晚"一年.但是她没有这样做,而让可伊在她的年级里当老大.

    "然後,因为我mama一路教我b较进阶的东西,所以我跳过五年级,直接去中学上六年级.”

    她当下目瞪口呆;她可以意会为什麽跳五年级;现在的家长多焦虑,看到别人的小孩跳级,很可能会跳起来跟校长争论-或是回家骂孩子-为什麽我的孩子没能跳级?!美国的中学多自六年级开始,四年级过後就"消失"去上中学,大多数人不会注意到,等他们下一年上中学发现这个孩子居然在七年级,就为时已晚.

    “可是,这麽说,你小学只念两年?!”她仍然双眼圆瞪.

    “严格说起来是三年,因为我有一年是在家自学.”

    “可是,这怎麽可能?!你是怎麽Ga0法的?!"

    他有点不自在的挪动一下身T:“你如果真的去看小学的教材,其实内容是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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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伊瞪着他:“那也只有天才才会觉得很简单吧?!”

    她默默点头,明白他在说什麽;如果纯粹只把得要”学”的东西集中在一起,小学其实没有上多少”课”,但花很多时间在玩;但是,小学是一种”life”,如果只上学科,没有午餐时在餐厅的长条椅上作怪,寒假前做耶诞树上的装饰,春天放风筝秋天刻南瓜….,而只是把数学上完,念了一堆英文书....

    想到这里,她开始同情他....

    “不过,伯母很有本事,以你们当年是新移民,她不但能适应美国的生活,持家,带两个小孩,还有办法这样对你”教育”,那真的是很努力的mama呢.”

    只见他抿唇浅笑,神情显得耐人寻味,在她出现不解的神情时,他轻说一句:“我那时有去中文学校….”

    这突然之间让她整个”融会贯通”,瞳仁都大了起来,恍然大悟地说:“所以,一堆华人在一起b谁的小孩厉害对吗?!”

    她不禁心想,中文学校真的是虎妈训练营.

    可伊没有上过中文学校,因为她家附近没有,而她懒得周末开车到老远去杵中文学校;可是,她"勤快"到愿意开将近一小时车带可伊去迪士尼玩.....

    她顿时感到心虚,但可伊还是一脸茫然.

    不过,她仍然忍不住说:“所以你mama永远是虎妈群里的大赢家,因为像你这样天才的大概没有几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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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摇头,酒窝深深:“你错了,其实大多华人是很了不起的.“

    她只能默默点头,因为她明白他在说什麽;如果纯以留在美国的台湾人来说,大多是到美国来受高等教育,b方说硕士博士的,所以”留美华人”的平均学历往往很高,就算是後来才因为工作而派出来的,当然也不会是三两三;这些人本身的资质,和上一代传下来的资源,都b一般人有"造就"出sE的下一代的条件和本事.

    正当他们三人都沉默着时,他们的餐来了,於是他们开始用餐.一小会儿之後,她发现自己仍在好奇着他的"资历",於是又继续问:"所以,你小学跳级,那然後呢?"

    "没有然後啊,我上中学,然後高中….”

    “然後大学,医学院?”

    他一面"整治"他的鱼,一面"嗯....”了一声,然後说:“如果确实的说,我上两年大学後开始医学院....”

    “蛤?!什麽?!”可伊和她两人异口同声,可伊连沙拉都快要喷出来.“那怎麽可能?!你在大学是念什麽的?!"

    他腼腆一笑,说:"其实,无关我念什麽,而是....”他换了一口气,说:"因为我在高中毕业时就已经修满大学一二年级的学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