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大夫京城日常_五章家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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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章家事 (第1/1页)

    在大书房的父子二人听下人禀报苏蕴被苏柚气晕过去了,不免有些担忧。

    苏蕴是被一针紮醒的,此时她已经被丫鬟们换好衣裳平躺,而她的好弟弟手里正捏着根银针,满眼专注。

    “亲姐弟,有什麽好难爲情的,实在不行你当我是你妹。”苏柚边说边收好银针,又从旁边的茶几上拿了把轻巧的木锤。

    苏蕴才发现床边多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大多在医馆才能看到的器具。她弟弟真的成爲一个大夫了,她突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以前骂我跟骂孙子似的,怎麽被人欺负成残废就蔫了?苏蕴你就是个窝里横……”

    “痛不痛?”

    他捏住对方的膝盖,轻轻使力。

    苏蕴疼得冷汗都出来了,扯了旁边的枕头巾盖在脸上。

    苏柚又捏了几下她膝盖各部位,反复屈膝放平,又用小锤子由膝盖到脚趾轻轻敲打了几遍,心下已经有了初步定论。

    “我明天再来。”

    把东西一卷一紮往背上一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苏蕴的屋子。

    人走後,苏蕴扯掉脸上的枕头巾,大口喘气,支撑着上半身坐起来。

    小喜不知该怎麽处置,但看主子疼痛得紧,Si马当活马医,拿出cH0U屉里的膏药贴在苏蕴的膝盖上。

    苏蕴安慰道:“我没事。”

    苏澹读书到深夜,见外头下雪了,打开门走出去,想站一会儿透透气,发现旁边屋还亮着灯,苏柚没睡。

    “你不累麽?”

    苏柚披着一件袍子在桌前写写画画,苏澹认出那是一条人的腿骨,不用猜都知道是苏蕴的。

    “睡过了。”苏柚轻声道。

    苏澹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她能好起来吗?”

    苏柚顿笔,“能好起来。”

    “只是……不能好全。”

    虽然现实残酷,但早点面对,苏蕴也能早点开始新的生活。嫁人也好,一辈子在家呆着也好,接受有缺陷的自己,日子会好过很多。

    苏澹闭眼,轻叹,“能好到什麽程度?”

    苏柚把画好的图推到他面前,指着各部位解释:“整条腿骨都有问题,我m0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简单来说要切开皮肤才能处理,这个需要请两个大夫给我打下手,你能办到。”

    苏澹点头,建州城的医馆谁的脸面都可以不给,苏家的面子他们不能不给,况且还有优厚的酬劳。

    “腿骨治好了苏蕴往後能自己走路,不需要人搀扶,也不需要借助工具。”

    苏澹惊讶,“她能自己走?”

    苏柚点头,“恢复得好的话,还能跑还能跳。”

    苏澹更吃惊了。

    “逃命的时候吧,其他时候就别这麽g。”苏柚挠了挠头顶。

    苏澹差点喜极而泣,“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苏柚不想泼冷水,但还是得将实际情况说清楚,“好不全,她伤得最深的是腰,即便腿好了也只是能生活自理,她往後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婚事不易。”

    “你以後得找个大度的媳妇,不然小姑子和小叔子都Si乞白赖在家混吃混喝,谁受得了。”

    苏澹握住苏柚粗糙的手,神sE有些严肃,说道:“这些都不是你该C心的。”

    苏柚掰开他的手,站起来把袍子穿好。

    苏澹纳闷,“半夜三更去哪?”

    “灵堂。”

    苏柚没想到这个时辰会在灵堂看到玉宸道长,她在角落里打坐,如一尊石像。守灵堂的下人也一脸爲难,小声告诉他,自从夫人去世後,玉宸道长除了做法事那几次,其他时候多是这副态度。

    言语少,进食也少,大家都担心她撑不住,毕竟年纪摆在那。

    苏柚把目光从玉宸道长身上收回来,给梁知闲上了一炷香,然後望着棺椁出神。

    这些年九Si一生的经历,换谁都该埋怨吧?

    爲什麽要送他学医,爲什麽在他被拐走後不让父兄去寻找?这是亲娘吗?

    从小韩郡回来的路上他都在想见到梁知闲要怎麽面对。

    在病床边冷嘲热讽,看她一边忍受病痛折磨一边受他的气,想想就痛快。

    可是真面对这一切,苏柚心里只有荒凉,恨不起来。

    “倒是走得g脆,剩下的人呢,自己生的三个孩子呢?谁能b你凉薄啊……”

    七房在治丧,如无必要,亲戚们过来随个礼便算全了情分,梁家人也没打算等梁知闲下葬後才回去,得知苏柚要给苏蕴治腿伤,更不想久留了。

    亲戚邻里背地里没少议论苏家七房,说他们糟心事可真多,晦气得很。

    苏澹把梁家人送走後,便去城里的医馆请大夫,这一去就是一天。苏柚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差人手。

    “柚哥,方才奴婢在园子里碰见玉宸道长,他说您昨夜里在灵堂落下一把钥匙。”

    禀事的是苏澹的书童,跟小喜差不多碾碎,叫小鱼儿。

    孩子冻得通红的手掌里捂着根陈旧的钥匙,苏柚只迟疑了一瞬便接过。

    “劳你代我跑一趟,谢谢她老人家。”

    “哎,这就去。”

    回到屋里,苏柚反复端详这把钥匙,从长度看,确定是门锁钥匙没错。

    他还没离家之前,苏家爲了防贼隔几年就换一次门锁,大门、车马门、後厨门,各房里里外外都换个遍。

    这把钥匙当然不是他的,玉宸道长在苏家只跟梁知闲亲近,不难猜,这一定是梁知闲的遗物。至于爲什麽会在玉宸道长手上,而她爲何又以这种隐晦的方式交给他,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苏澹迟迟未归,苏柚手上拽着个谜题,今夜是怎麽都睡不着的,索X不睡了,到苏蕴那边坐坐。

    自打知道可以自己的腿可以治,苏蕴心情浮躁,喝了一天的安神茶都没有让自己平静下来,苏柚来时,她正好在背心经。

    “大伯娘今天来过?”

    苏柚坐上软榻,揭开茶桌上的蜜饯盒。

    大约有不好的回忆,苏蕴叹着气合上心经。

    “大伯娘最忌讳白事,咱们娘过身,大门上挂白灯笼她都不情不愿的,又怎麽会来我这地界。是伺候她洗脚水的婆子过来的,话里有话的不知所谓,我没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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