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景_卷四。第十章【得友如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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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第十章【得友如此】 (第1/3页)

    凛冬风寒的街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光与影的两处无声对立。宁彧略偏了头,似乎对於这位出现却不出声的男子有些无奈,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对待眼前这人。

    他猜得到这位暗夜来客是谁,只不过现在的他们对於彼此都应当是熟悉又陌生的。早在今日街上他误伤人开始他便料想这两日该会有人来找他,却没想这人连缓冲的时间都没给,这麽快便找上门来。

    四皇子府前,直到老门房发现自家主子牵着马站在外头急忙开了大门迎人入府,这才打断两人之间的对望。

    「进来吧!我沽了两坛酒,够你我喝了。」拉着马辔,宁彧对着那人道。

    直到听见与记忆中无二的语调,一身夜行衣的人这才走近,唯一没被面罩遮掩住的桃花眼眸流露出复杂情绪,而白袍的男子并不在意他内心有多复杂的想法,迳自取下马背上的酒,朝着老门房道:「哑伯,这是我的友人,晚一点他若翻墙走了别让人逮他。」

    在黑衣人嘴角cH0U搐中,无法言语的老门房打出一个明白的手势。

    「这儿…安全吗?」看着走在前方的人一手提灯一手拿酒,姿态惬意的好似走在自己家中,华丽沙哑的嗓音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有什麽不安全可言?」貌若佛子的人侧过身来对他回眸一笑,那神态竟与留在天盟别院休息的ㄚ头有几分相似。

    他拧着眉未有回答。

    「在西宁、在邬邺,我这张如假包换的脸便是四皇子宁彧,与你那张欺骗小nV生感情的脸是不一样的。」宁彧顶着一张出尘面容说着吊儿锒铛的话,一张口就是人身攻击。

    被指控「欺骗小nV生感情」的人一把扯下面罩,露出颊上两道明显血痕的脸没好气道:「我这张脸同样是如假包换,还差点儿没被你毁了。」

    「脸是真的?」他皱起眉,回头打量着访客那张俊雅面容,片刻吐出三个字:「小白脸。」

    黑衣人额角青筋跳了跳,「顶着那张欺骗世人的脸,你有何资格评论我。」

    「至少我没抱着令妹开口就对着你说:这是内子。」走在前方的男子回想下午所见,不由得就一脸Y沉,自知理亏的人则是安静得当作自己不存在。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後走到了四皇子府内最华贵的院落。

    甫进院落,一身白衣、披着西宁皇子壳的人就将绳子上绑着的一坛酒解下隔空抛给了身後静默不语的友人。

    「看你样子也是过了生Si劫,今晚就陪我把这些酒喝完吧!」到了先天之境之後饮酒想将酒JiNg从身T驱除还是很容易的。他拎起另一坛酒内力一提轻易翻身上了长廊屋顶,普通人无法行走的光滑瓦片对他而言不过如履平地。

    「我说上官,你应该还没将我的事说给小竹听吧!」突然,他侧身回首看向随着他一同上屋顶的上官莲溪。

    後者摇了摇头,道:「还未完全确定你的身份,我就没告诉她。」

    「那就别说了,别让她知道这些。」长袍一撩,宁彧,或者说苏景兰就在屋脊上坐下,坐姿随兴潇洒如同他们每一次在大漠边上烤火吃着野味那样。

    「为何不让竹儿知晓?无论你所谋为何,以她的能力并不是不能帮你。」同坐在屋脊上,上官莲溪「啵」一声开了酒坛,辛辣香醇的浓烈酒香顷刻间扑鼻而来。他有那麽一刻怀疑好友压根儿是趁机在报复他,这等纯正的白酒喝下去即便能将酒JiNg以内力b出T外也不可能完全无事。

    「她当然有能力帮我,可她不能。夜门弟子、暗阁主人,她的身分注定她绝不能扯到西宁这一摊浑水当中。」同样拔开封着坛口的红纸,苏景兰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再说,我身为兄长还要让自己meimei帮忙,那不是太窝囊了吗。」

    「所以你将梧桐g0ng总坛设在出云是因为出云地处慕夏与邬邺之间,方便你两边往来?」他突然想明了这点,「可你为何要介入西宁夺嫡当中,这般戴着面具不累吗?」不怪他想问,是因为友人平时看着同样是个懒散X子,怎麽也不该与朝堂这般费脑力的事情扯上关系。

    「我先前曾说过,我欠了一人人情,如今不过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而能得到宁彧这层皮的保护,只能说是西宁皇子间的内斗太严重,这才让我捡了便宜。」m0了一把自己现在的脸,苏景兰轻笑一声,「自小不在邬邺,这破绽当真很大啊!怪不得最後让人有可趁之机。」

    「总之无论如何,就是别跟那ㄚ头说这些事。她帮不上忙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他再三强调道。话已至此,上官莲溪自然是知晓他想法,也明白今夜关於宁彧身分的话题便结束在这儿。

    下弦月的夜sE中,看着那等无双容颜,天盟主人还是很难将这张脸与他认识的杀手头子联想在一块儿,「你这张脸…是真的?所以我先前见过的都是人皮面具?」

    「脸是真的,刚才不是说了如假包换吗。」苏景兰一笑,看着对方容貌,道:「不过真没想到你就是谢二,怪不得我家小猪仔自愿被你拐了。」

    「她想你了。」

    拿着坛子学着苏景兰方才那般灌了一口,上官莲溪还是让那过於辛辣的味道呛咳了两声。

    「想我?我还以为有你在她身旁她应该是乐不思蜀才是。」盘着腿,披着皇子身分的杀手头子支手撑额,忍不住挖苦道。

    即便不晓得「乐不思蜀」背後详细意涵为何,却不妨碍他为少nV说话,「在景竹心里,怕是没有谁b得过你,师门、出云苏家都要排在你之後。」思及此,他又想到其实他在少nV心里的位置大约也是排在师门之後,突然就感到有些x闷,像是心里让什麽东西堵着了。

    为人兄长者听了这话自然是相当欣喜,而见身旁友人表情从平淡一下转为郁闷,他倏地脑频率同步了一把,倒是笑了,「怎麽,我家小猪仔还没给你个名分啊!」

    「名分……我倒是想定下啊!可竹儿说什麽她还未成年。」提到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人也不免面露哀怨,「况且就算你允了我们也还有夜门的那些长辈,就怕让他们知晓了下回我连慕夏的城门都进不去。」

    「哈!这倒是有可能,届时我肯定找个好位置欣赏你被关在城外的模样。」苏景兰十分幸灾乐祸的举起酒坛轻轻碰撞了他手上坛子一下,酒坛相互碰撞的声音还伴着酒水DaNYAn的声音在夜风中传散开来。

    上官莲溪:……

    得友如此,还有什麽b这更倒楣的事了?

    ☆☆☆

    次日,待到华灯初上,一辆双辔马车缓缓驶入四皇子府所在的街道,漆黑车身隐约可见反光的金纹,马车车门的横杆旁挂着一盏绘有蔷薇图样的灯笼,灯笼座底的流苏随着风儿沙沙作响,在夜幕低垂中伴随着軲辘声过,最後停在了一栋碧瓦彤檐、飞檐流丹的深院朱门外。

    当面纱半覆的苏景竹踏出马车、搭着俊雅男子的手走下车架时,第一眼就看见门外两旁一左一右立着半人高、天青墨玉的凶兽石像,本以为是自己看走眼,可待真确定那龙首豺身的凶兽确定是睚眦後,饶是前世今生看过许多奇闻轶事的她也忍不住嘴角cH0U了cH0U。

    不想以石狮子守门也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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