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跨越时间 (第3/3页)

式比赛了，我敢保证来现场的观众一半都是来看他的，大多是年轻漂亮的男生女生，十八九岁，大叔，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李少行看他，表情疑惑道:“刚才我就想问了，你是？”

    林若大骂了一声:“我cao！”

    随即砸了下铁丝网，内心骂着白莲绿茶李少行，气冲冲地走了。

    方以琮听见这边动静，向教练打了个手势，刚才李少行一来，队员们感觉到omega存在都有些蠢蠢欲动，他本来没怎么受影响，一看是李少行，投篮的手都害羞发抖起来。

    李少行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方以琮屁颠屁颠跑过来，还有一段距离，李少行突然道:“停下。”

    方以琮一个急刹车，乖乖停在那儿:“干嘛呀，怕我抱你吗？我身上有汗，不会抱你的。”

    李少行知道，方以琮再靠近个两三步，就要能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有变，他受到了安雅才的标记，即使因为避孕药退下去了概半，这本来是个很好的，和方以琮彻底断开的机会，可是……方以琮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要参加全国联赛，李少行不想因此干扰他，只把这当做慰问。

    他这么想着，说:“让你停下就停下，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方以琮很听他话，在跟前也找了个椅子，转过身抱着椅背面对李少行。

    李少行问:“李千里有没有再来sao扰你？”

    方以琮听不太清:“啊？”

    李少行加大了音量:“我说……”

    又太大声了，好些人被吸引了注意，开始往这边看。

    李少行:……

    无果，在五米左右的距离内打开了视频通话。

    方以琮拍着腿大笑:“干嘛这样啊？”

    李少行:“间谍接头是这样的。”

    方以琮问:“你那天还好吧？李千里没再联系我了，你家里人怎么样。”

    李少行看着屏幕里天真无邪的笑脸，感觉某些东西要突然倾倒:“我爸……死了。”

    方以琮愣住:“啊……对不起……”

    李少行甚至笑了:“没事，他对我很不好，死了，反而解了我一桩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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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以琮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抱抱？”

    李少行失笑:“什么啊？”

    方以琮严正声明道:“不是那种抱抱！是纯洁的！安慰的！”

    李少行长叹一口气，真挚地说:“谢谢你，以琮。”

    方以琮“哇”地一声跳起来，又在众目睽睽下尴尴尬尬地坐回去。

    方以琮:“你又叫我什么！”

    李少行捂额:“能装听不见吗，有点丢人。”

    方以琮喜滋滋地捧着脸道:“以琮，哈哈。”

    方以琮乍然想起来什么，突然说:“少行哥，有个可好笑的东西要给你看。”

    李少行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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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以琮指了指额头:“我这不是长了颗大痘痘嘛。”

    李少行看了看:“不是很明显呀。”

    “对呀，”方以琮附和道，“但是你看这个滤镜！”

    李少行凑近了屏幕想看得仔细点，结果被突然蹦出来的滤镜吓了一跳，方以琮陡然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喂！”

    李少行:“吓人……这是什么啊？”

    方以琮大笑道:“这是最近很流行的变老滤镜，可有意思了，你看，我这痘痘变成好大一块老人斑了。”

    李少行笑道:“怎么弄的，给我也来一个。”

    方以琮看着屏幕中老得鸡皮鹤发的自己，和那边刚刚为了去机构商量事宜而打理过仪容的，稍微有点帅出新高度的李少行说:“等一下哦，我给你找找，你先点开底下的星星图标……”

    李少行:“嗯。”

    方以琮:“然后在……搜索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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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少行离摄像头很近，光滑的皮肤上有细微的纹路被捕捉到:“搜索框，啊，找到了。”

    李少行:“然后呢？”

    李少行还在钻研，方以琮那边却不出声了。

    李少行:“嗯？”

    他关掉了那个星星界面，看见手机屏幕里，“年老的”方以琮正流着眼泪看他。

    李少行想问他怎么又哭了，又瞬间就明白了答案。

    枫红色的夕阳下，苍老的方以琮和正值壮年的李少行就这样不期而遇，时间即刻变得不值一提。

    老掉的方以琮说:“少行哥，我喜欢你。”

    李少行僵在当场。

    方以琮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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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以琮带着哭腔说:“你不是……担心我年纪太小，你又年纪太大，现在我变成老头了，你还很年轻很英俊，那……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方以琮:“我知道我很笨，什么都做不好，也帮不到你什么，可是我最近真的每次想到你，就感觉——我好像没有办法想象以后不能跟你在一起的人生，我真的很喜欢你。”

    方以琮抱着椅背哭得停不下来，李少行坐在那儿身上残留的一切，即将面对的现实都好像不重要了，他很想过去抱一下方以琮说，我也是，我也是。

    可是他不能，他没办法去赌alpha排除异己的本能，也没办法就这样放弃即将要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失意都来找方以琮，因为方以琮会无条件地给他麻醉。

    李少行还没办法答应他任何事情，他即将变成一个杀人犯。

    侯真说过，非反社会人格的人，一旦杀过同类就很可能再也难以回到从前，无论手上到底有没有沾血，只要一动念，就完了，他们或许可以维持着表面的正常，但真正的人格会被扭曲。

    李千里必须死，哲立的命也还半挂在李少行身上。

    李少行站起来，方以琮下意识地看过去，正要万分欣喜地过去抱他。

    李少行转身走了，方以琮泪眼朦胧，连一个完整的身影都没留在这天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