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要在一起。」 (第2/2页)

「师兄，我方才已看过，不可取下。」

    「欸？还得戴着睡觉？好吧，希望别翻个身就磕伤耳朵。」华祈衷停止研究耳钉，直起上半身退开，又道，「师弟不回去吗？」

    石璟初垂着眼，话还未出口，便又听他师兄调侃的语调响起。

    「认床？还是要师兄陪你睡？这几日虽没有同床共枕，但也是同处一……」

    石璟初咻地站起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声音似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师兄、晚安。」

    啊，他师弟真好玩，看着那道冷静却隐隐仓惶的背影，华祈衷笑弯了眼。

    翌日。

    华祈衷和他师弟去各处转悠。

    居民出乎意料地多。

    甚至不少住在豪宅别墅的，也有古代院落形式，閝宇好歹算是有规划开来，不至於让各类屋种混搭在同一小区内。

    古代砖墙青瓦的似乎是一种别样的盛行，所需金币较高，对此，华祈衷倒是无所谓，权当是体验现代生活方式了。

    二人又去看看公共区域，撞球馆、溜冰场、KTV、赛车场、酒吧、咖啡厅等等，休闲娱乐项目简直多到目不暇给，但如果想在里面消费，用的还是金币。

    难怪世界通关後结算的奖励上，金币要比积分多上许多。

    华祈衷算了算，他们手中的金币也只勉强他们整圈玩一轮，这还是因为他们没有花多少金币换房换家俱、得了S评分的结果！这些娱乐消费，坑钱啊。

    饶是如此，娱乐场所人流却不算少，劫後余生，谁都想好好放纵，好好体验活着的滋味，金币存再多，要是哪次没有幸运回来，可才是真的浪费。

    ──活在当下，已是大部分閝宇居民的认知。

    吸引二人驻足的，是惩罚体验屋。

    屋内的屏幕上分割成数个小画面，有巨大的齿轮和刀具悬空转动的空间、有爬满蛇类与未知危险生物的沼泽、有森森骸骨与屍体遍地的墓园、有沸腾着滚滚浆液的熔炉……

    正当疑惑之际，一道女声响起。

    「这是给大家明白惩罚有多可怕的地方，以免有人不当回事。」

    华祈衷顺着声音来源望去，那是一位飒爽气质的女性，身量不高，皮衣皮裤，俐落短发，嗓音略有些低哑，他简单自介道，「我们刚来不久，能否请问这个体验屋的细节？」

    「你看到那些画面，」飒爽女人指指屏幕，再指向一边紧闭的门，「都可以体验里面的恐怖程度，想进去得付金币，会帮你隔绝痛觉，也不会出人命。」

    顿了顿，飒爽女人又道，「实际的惩罚是依轻重决定必须走几关，每一关的破局不同，有的是找钥匙，有的是拯救受困的动物……当然，钥匙通常放在毒蛇的嘴里，受困动物被救出後会反咬你一口，之类的，过来人劝你们，别轻易挑战閝宇规则。」

    「譬如透露自己从哪个窗跳下、通关的世界解法？」

    「嗯哼。」飒爽女人声音低了几分，彷佛潜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上一个从惩罚世界出来的人，只剩下一条胳膊，他辛苦爬回来，却等不到治好伤口，就断气了。」

    「他为何受惩罚？」石璟初忽然开口。

    「他啊，把世界信息画下来，传给……他很珍视的人。」飒爽女人转身，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总之，别触怒它。」

    华祈衷若有所思，喃喃道，「听起来像是亲身经历……这体验屋不是让人放松的地方，我想也没几个人会真的浪费金币来走一遭吧？特地整出这种，却不是回收金币的，得多怕人不小心违规？这麽强调规则？」

    「师兄，你看。」石璟初视线逡巡一周，在另一面墙上看见一方电子小平板，看文字说明是可触控式，便同他师兄一起过去查看。

    那是历来的惩罚纪录名单。

    令人震惊的是，竟然都以影像留存！

    粗略一滑却滑不到底，每个影像都有简单的附注，华祈衷按日期排列去看，眼尖发现某个附注提及「画下通关世界的信息」，便立刻点了下去。

    果不其然，是刚刚那个飒爽女人，他叫做孔茹双，而那个画下信息意图当作攻略给他的人，是他男朋友孙星奎。

    影像所呈现的，几乎和孔茹双刚才陈述的一致。

    但是更为生动──包括孙星奎如何假借做饭之名却在饭上用酱汁作画、随後触发违规被迫走惩罚世界、两人临别前哭得依依不舍、到最後孙星奎几乎成了人彘只来得及见爱人最後一面。

    看着详尽的录影，石璟初的眼眸沉了下来，閝宇，竟可钜细靡遗地监控这里所有人？

    华祈衷轻轻一叹，「他能这麽小心翼翼只为了传递消息，想必也是明白不得违规，却仍是……可见他们一定曾经走过九死一生的恐怖世界，男人不想爱人再跟着自己冒险，才这麽做的吧……」

    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师弟，华祈衷用着极为认真的口气说，「我知道你过去做了些什麽，那个世界已经和我无关了，也就罢了，但这次可要答应我别胡来，嗯？小师弟？」

    石璟初静静回望，半晌启唇，「我定能护好师兄周全。」

    答非所问，啧，知道这种牛脾气是改不了的，华祈衷摊摊手，「那不然你答应我，不准自己一个人跑去闯世界，我们两人要在一起。」

    「嗯，」石璟初眼神深了几分，「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