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穷水尽，束手就擒 (第2/3页)

此言，僵直着望向他，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畏惧之色。

    晏珩抿紧嘴唇，只得将推开一寸的剑鞘又收了回去。

    “你以为杀了晏璟，那紫薇帝星便会同击鼓传花一般落在我头上了？”

    “徐监正可说过了，我没那个命。”晏珩嘲讽道。

    晏樨却会心一笑道，“微臣苦心筹谋多年，正是为了替殿下【逆天改命】而来，如今万事皆备，只欠殿下一句，心甘情愿。”

    “殿下，您只需自愿成为太子，便能换来六殿下一条命，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晏樨的声音如同蛊惑一般在耳边响起。

    晏珩神色复杂地盯着地面，回忆起了同晏璟一道相处的悠闲日子，那个孩子……单纯的近乎愚蠢，怎么当得起太子这样凶险的头衔，怎么扛得起如此沉重的江山，又怎么……才能接受日后那样悲惨的命运？

    当日在太上皇宫里的骇然见闻如同烙印刻在他心底，是他每一个夜晚都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曾以为自己终于得以逃脱宿命，却又在此时才发觉……竟有人花了十三年的时间，布下天罗地网来捕他这只“蝉”。

    “我答应你。”晏珩闭上眼，终于放弃挣扎束手就擒。

    晏樨颇有些意外的扬起了眉头，似乎没想到他如此轻易便答应了，不过这对他来说自然更好

    “那么，从此刻起……”晏樨将写有晏珩八字的红纸夹在指尖，周遭发丝无风自动，他快速地念出了某种心法一般的口诀。红纸上的字迹脱落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天际。

    “你们的【命】将会互相交换，紫薇星轨也将重移……”

    “微臣，在此提前恭贺殿下，娘娘。”

    ……

    宜贵妃在咏泉宫寝殿中焦急等待着，她守在桌旁，紧张地盯着那扇木门，推开那扇门之人将会决定她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宜贵妃瞬时吓得打了个哆嗦，她没有勇气自己打开那扇门……只能静静等着。

    只听得“吱呀——”一声，晏璟失魂落魄的面容出现在门后，闷闷地唤了一句“母亲……”

    宜贵妃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没有理会晏璟，跌跌撞撞走向门口，向外张望着。

    “半夏呢？她去了哪里？还有你五哥，他……他还在吗？”她的嗓音与平常不一样，变得异常尖利。

    晏璟望着母亲有些陌生的背影，张了张嘴，泪水从眼眶中汩汩流出。

    “半夏jiejie……中毒死了，五哥生了我的气，也走了。”

    “死了……？”宜贵妃不敢置信的望着晏璟，指甲深深嵌进他肩膀衣物中。

    “死的怎么会是她呢？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这下完了，我死定了……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宜贵妃绝望至极地瘫坐在榻边，嘴里念叨着晏璟听不懂的话语。

    “母亲……？你都不问问我……究竟发生了何事吗？”晏璟不解地凑上前去碰了碰宜贵妃手臂，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与他平时生活的世界大相径庭，他像是还在噩梦中没有醒来。

    “对，对了！”宜贵妃猛然抬起头来，抓住晏璟胳膊追问道，“半夏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

    晏璟迟疑片刻，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锦囊，那是他最后从半夏jiejie紧攥着的手心中拿出来的。

    宜贵妃一见那锦囊，眼中顿时又有了光芒，颤抖着双手赶忙将那锦囊打开，也没心思再避讳晏璟，晏璟便也跟着探头看去……

    只见最后那枚锦囊中的字条依旧只有两个字

    “晏珩。”

    宜贵妃怔然默念着这两个字，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知道的……也是了，若我成功了，自然不会再打开这个锦囊，罢了……到了如此境地，我也只有去求他了……”说罢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拉着晏璟的手向门外走去。

    “母亲……我们这是去哪儿？”晏璟一路惴惴不安地问道，瘦弱的母亲不言不语，只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攥着他手腕向宫外走去……

    不像怕他跟丢了，倒像是……怕他逃跑一般。

    “去找你五哥。”

    “什么？！……我，我不去！”

    “听话！”

    “我不想见五哥了……他生我的气，我也生他的气！！！”晏璟挣扎起来，停在半路不肯往前。

    “晏璟！！！”宜贵妃忽然大声喊道，吓得晏璟跌坐在地，“算母妃求你了，行吗？咱们快走吧！”宜贵妃双眼噙着泪，声嘶力竭冲他喊道。

    晏璟赶忙爬起来，耷拉着脑袋跟在母亲身后继续赶路，没有再抱怨一句。

    到了玉蝉宫，却被小宫女告知晏珩去了永泰宫还未归来，宜贵妃只得领着晏璟心惊胆战地站在门口等待着晏珩回来。

    这一等……便等到了斜阳西沉，群鸟散尽，晏璟本就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才出来，此时已是累的要就地躺下昏睡过去，昏昏沉沉中忽然感到身旁的母亲腾地站起了身，他便费力睁开双眼向前方望去——

    只见石砖小径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纤长的人影……是五哥！

    只是，他看起来不知为何有些狼狈，鬓发散乱，手中执着长剑也不收回，一路拖行着在残雪上留下一道长长轨迹。待他越走越近……晏璟方才看清他衣袍上沾染着的，是已干涸成黑色的大片血迹。宜贵妃一见便发觉情况不太对，紧张的心都快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晏珩走到他们母子二人面前站定，不顾宜贵妃满脸焦急，只是淡然向晏璟开口道，“你不是说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吗？怎么又找过来了。”

    宜贵妃闻言赶紧推了一把晏璟，急切开口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跟自己哥哥闹脾气较真儿呢，还不快向你五哥低头认错！”

    晏珩向她瞥了一眼过去，不作表态。

    可不管宜贵妃如何催促，晏璟都梗着脖子不松口，良久才盯着门槛憋出一句。

    “……我没错！”

    “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低头认错？！”

    “你……你这是要急死娘吗？！”

    晏珩冷眼看着宜贵妃半是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