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感 (第1/2页)

    临近十点半，程眠被雁惊寒带到了一件陌生的房间，仿佛是书房，整洁而宽阔，站在落地窗前，清晰地看见夜景，万家灯火，烟花绽放，伴随飘落的雪，一切的事物，都在等待新年的到来。

    看程眠有点呆，雁惊寒走上前，随意地坐在旁边，一起望向窗外，又看程眠的侧脸，忽然道：“怎么不说话？”

    程眠一动不动地注视窗外，答道：“没有啊。”

    “那你有没有想问的？”雁惊寒问道，静静地注视程眠。

    程眠始终在看静谧的夜景，心不在焉地答道：“没有啦，回去吧，有点冷。”

    “想问又不敢问。”雁惊寒淡淡地说，“对不对？”

    程眠转头，沉默地看向雁惊寒，露出苦恼的神情，又看向窗外，一时无言。

    “不开心了？”雁惊寒问道。

    程眠突然站起身，想走又迈不出步，纠结了半天，默不作响地又坐了回去，只是方向背着雁惊寒，低头玩着手指，在想些什么。

    “说啊。”雁惊寒的嗓音极轻又低沉，凑近些许，便轻轻地依偎在程眠背上，认真地注视那张侧脸，熟悉的眉眼，如记忆中并没太多差别，一样的柔和且单纯。

    程眠还是不应声，还是在玩手指。

    “反悔还来得及。”雁惊寒低声道，“门没有锁，你可以走。”

    程眠抬头，只不说话，盯着雁惊寒看。

    “还不说？”雁惊寒直起身，冷漠地说，“那我走，不惹你心烦。”

    说完，雁惊寒要走，程眠却拉住了他的手，忽然说：“我只是在想你这几年到底在做了什么，一时心有点乱，想不通。”

    雁惊寒甩开他的手，又坐了回去，看着郁闷的程眠，抑不住地怒了，冷声道：“让你问，也不问，也不理人，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

    话音落，他又垂下头，手指隐隐发抖，烦躁地扶住脑袋，深深地抵在头发里，眼神似有自责，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抱歉，有点没控制住情绪。”

    对于程眠的情绪变化，雁惊寒十分敏感，更别说二人刚处于这种状况，程眠稍微有点情况，又不愿意坦白，他便会感到不安，下意识觉得又要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然后，又会偏移自己的控制，无论是事还是人。

    “没有啦，是我的错。”程眠拉住雁惊寒的手，仔细观察对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别生气，我怕你又晕过去。”

    雁惊寒修长的手指用劲地按压在头发内，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令他稍缓过神，眼神清明些许，继而摸了下程眠的侧脸，微微一怔，忽而安心了许多，好温暖，要是一直在就好了。

    “他们是不是喜欢你？”程眠老实道，“不然也不会给你发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方才，程眠起初看不懂短信内容，结果鬼使神差地想起程景逐那天干的事，瞬间恍然大悟，内心有点酸溜溜的，又不知道怎么办，就不是很想同雁惊寒说话。

    “不知道，也没兴趣。”雁惊寒说，“以前是浑浑噩噩，每天不知道在做什么，但也没想过和他们有其他发展。”

    “你是不是周围人很多呀？”程眠随口道。

    “问这个做什么？”雁惊寒诧异地看程眠，低声道，“清醒的时候太折磨了，就会找点事转一下注意力。”

    “还能这样吗？”程眠懵了，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用完就扔？”

    “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很怪。”雁惊寒说。

    “没有没有，只觉得，呵呵，你挺厉害。”程眠忙道。

    “我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你不用吃醋，以后也不会有牵扯。”雁惊寒说，“早就不接触，那段时间太混乱了，我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程眠猛然睁大了眼睛，说：“什么？我才没有吃醋。”

    雁惊寒漫不经心地说：“是吧，你没有，不过我确实不喜欢他们，纯粹为了发泄，这种事，还是要跟喜欢的人做有意义。”

    经过这段对话，懵懂无知的程眠属实发现了新天地，有点脸红，脑子晕乎乎的，神志不清地说：“我终于明白江檐提的什么建议了。”

    “什么意思？”雁惊寒问道，“他一肚子坏水，别被他骗了。”

    “我说你不想见我，看到我就躲，他就给我提了建议。”程眠面红耳赤地说，“他说你吃硬不吃软，让我什么什么硬来，我听不懂，又让我那个你，我还以为是让我打你。”

    程眠有点喘不过气，看雁惊寒，见他眼神有点奇怪，也没管，继续说：“然后说我别担心你什么那那个啥技术，又说你虚弱可能没力气搞，让……让我主动，我踏马我在说什么，不说了！当时没懂什么意思，现在好像明白了，不说了，都怪他。”

    雁惊寒显然还未清醒过来，有点愣，听程眠红着脸说了半响，沉默了片刻，注视程眠的双眼，面无表情地说：“少跟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