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袋，钢笔，卷发夹 (第2/4页)

开始摆弄起她的头发，熟门熟路地从床头柜的上层抽屉里翻出了一篮子的卷发夹，一点一点的把她柔软的头发卷起来。黎里坐在床边，温顺地任由他摆布。

    “为什么不直接用卷发棒，那个更容易定型，不用每天都要手卷，费时费力。”黎里说着，指了一下下面的抽屉，示意里面有卷发棒。

    但林离安仍然执意要用卷发夹，他一边确认弧度，一边说：“我更喜欢每天都帮你卷，卷发棒会伤到你。”

    林离安挑起一缕额边发，被发丝遮盖住的伤口顿时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靠近刘海发根的地方，有一条口子，伤口并不深，但是周围一片都有些青肿。他的手轻轻抚上那条口子，深红近发黑的血已经凝结，但那里还是冰冷的。

    黎里像个真正的洋娃娃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林离安，不放过他表情的一点变化。

    “是……他打的吗？早上？”林离安有些颤抖地呼出一口气，担忧地看向她，“抱歉，我，早上我没听到声音，我不知道他又打你了，没有保护好你。”

    黎里微笑着摇摇头，说：“这次我没有哭，也没有叫。”

    “你可以叫我，我会来帮你。”林离安说，“你也可以哭，你可以不用太坚强，他打你不是你的错。”

    黎里想，林离安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他看起来很担心你，这种情感是真实的，但黎里不知道这种担心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林离安抱住她，柔软的嘴唇在伤口上轻轻盖上一个吻，手在她的背后轻轻拍着，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

    黎里想到林离安搬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是从她老爹手底下救下了她，他们这才认识。见识过他的这份温柔，她绝对不想松手。

    黎里顺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问到：“林离安，我们可以接吻吗？”她不等他的回答，嘴唇在林离安的脸上胡乱印上几个吻，试图趁其不备摸索到他的嘴唇。

    林离安突然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完全动不了，牢牢陷进了他的怀抱里，他说：“不可以。”

    黎里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他的禁锢，无数次的询问，又无数次被拒绝，她有些沮丧，说：“为什么？我和她们不一样吗？为什么她们可以，就我不行？”

    “因为……你是我的洋娃娃，但她们只是女人，当然不一样。”

    黎里追问道：“我不明白，因为我还太小了吗？明年我就16岁了，好吧，我明年也才16岁，可那有什么关系，只是接吻而已，我不会要求更过分的事情了。”

    林离安突然笑起来，说：“对，你还是太小了，我27了，可你才15。我不碰未成年，只接吻也不行。”

    “那我成年了的话，我们可以接吻吗？”

    林离安沉默了一下，说：“我，我不会和我的洋娃娃接吻。”这是黎里第一次在他那听到了犹豫。

    “你永远都不会碰我吗？”黎里不解地问道，“那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林离安轻轻抚着她的长发，说：“你是我最喜欢的洋娃娃。”

    黎里有些泄气，垂首重复他的话道：“洋娃娃。”所以是玩具吗？想要就可以捡起来，不想要就丢掉。但是她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人不会为了一个玩具，就放弃他所拥有的更有趣的东西，如果一定要做出这个选择，那娃娃一定会被丢掉，他还会得到无数个乖巧可爱的娃娃，因为它只是一个玩具，没有任何的意义。

    林离安给她整个头都夹满了卷发夹，他说她卷发之后像个真正的洋娃娃。黎里开始有些有些抗拒这个称呼了，她问：“那卷发之前呢？像什么？”

    林离安想了一下，说：“像古时候的公主。”

    黎里坐在床边晃着腿，不知道该答什么，就只好笑笑，开始想古时候的公主是什么样子的，洋娃娃和公主又有什么区别。林离安跑去门外抽烟了，他说让她先自己练字，回来就看她写的怎么样。

    黎里的字都是林离安教的，他有点像黎里的书法老师，而且是自己找上门的书法老师。

    但是也像别的老师，她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他教的。林离安姑且算是她的免费家教吧。她这么想着，开始找一张新的纸准备要练字。

    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疼，也不再觉得冰冷，冰袋是以痛止痛，它的寒意也让她觉得痛，可林离安的吻是温柔、温暖的止痛冰袋。林离安和冰袋，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却可以神奇的达到同一种目的。这让黎里觉得神奇。

    黎里百无聊赖的在纸上写下他们两个的名字，和一些没有意义的词句，直到林离安进来，她都没想出来公主和洋娃娃有什么关联。

    林离安探头过来看她写的字，问：“笔还好用吗？”

    黎里点点头，目光落在笔帽上的几个英文字母上，她突然想到之前没问的问题：“为什么给我取名叫Lilian？”

    林离安翻着她前几页写的字，一边说：“因为你是黎里。”

    “那为什么加个an呢？”黎里追问道，她忍不住联想到他的名字，连读音都像极了这个英文名，到底是因为黎里还是林离安才取的这个名字。

    林离安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笑道：“因为我是林离安。”

    黎里有些晃神，她低头去看笔尖，在纸上点出了一个浓厚的墨滴，手指忍不住用力的捏紧了笔杆，心里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离安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说：“放松点，握太紧了。”

    见她不说话，林离安说：“介意了吗？Lilian和林离安太像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重新再取一个。”

    黎里这才回过神来，她是如此地为这份解释心动：“不，很喜欢，不用改。”

    因为她是黎里，也因为他是林离安，这就足够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长得像洋娃娃，像公主，什么都好，都和这些无关。

    黎里曾经以为她想要的是爱，和林离安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但是她在父母的爱里撞的头破血流，爱或许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不爱她也好，最好不要爱她，她后来发现，她只需要他的陪伴，而他或许也在追求相同的东西。

    黎里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