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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打探  (第1/1页)
    第93章    竹青一晚上都睡不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蔺云婉这里来请安。    还和蔺云婉说:“奶奶,我、我听说严mama昨晚上就去庄子上了,就是葛姨娘住的那个庄子!”    “妾身是不是坏事了?”    因为怀了身孕,她越来越容易多想,脸上十分惶恐。    “坐吧。”    蔺云婉语气很平静,竹青坐在绣墩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不要多想。”    这个时候了,可以和竹青说实话了,蔺云婉便道:“葛姨娘让婆子当掉的玉佩,是位高门嫡女的。说是这个嫡女小时候走丢了,玉佩也跟着丢了。”    “这……”    竹青愣住了,想了半:“意思就是说,葛姨娘就是那个走丢的高门嫡女?”    太离奇了,她不敢相信!    不过她回想起来,更担心自己坏了事,懊恼地说:“奶奶,妾身要是知道那玉佩不得了,早点拿回来给您也许就……”    蔺云婉摇头,淡笑:“这玉佩不是你我能认出来的。”    兴国公府,三公之一,武定侯府这几年式微之后,连陈家的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    她道:“这玉佩葛姨娘被拐了都能一直戴在身上,她和大爷在一起之后,大爷会没帮她找打听过吗?”    竹青立刻说:“大爷肯定已经打听过了。”    蔺云婉点头:“如果不是和兴国公府熟悉的人家,想在举国打听到玉佩的归属,那也是大海捞针。”    当然也可能是陆争流根本就没上心。    竹青和蔺云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想到了这个可能。    竹青失望地笑着说:“大爷就是这么一个人。”    喜欢的时候,看起来烈火烹油,十分的激烈,落实到实在处,那真真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宠爱。    蔺云婉眼神淡淡的。    男子能建功立业,能登科及第,扶摇直上九万里,踩在云端俯视女子,而女人从来都是只能仰望着丈夫。    所谓宠爱,也都是不堪一击的。    “奶奶,那这玉佩您是怎么认出来的?”    竹青十分好奇,都说了这玉佩的消息并不是那么好打听的。    蔺云婉只说:“……机缘巧合罢了。”    竹青很聪明地不问了。    她也知道,奶奶肯定要借这玉佩离开陆家,所以很担心地说:“奶奶,要是这玉佩它不是葛姨娘的,只是她捡的或者……”    葛姨娘那种人,用什么手段得来都不奇怪。    “那您可怎么办?”    唯一的出路也没有了。    蔺云婉倒不担心这个,她冷笑道:“这个时候了,她会说自己不是吗?”    也是。    竹青绞着帕子,葛姨娘都在庄子上活不成了,抓住一个救命稻草,她还不拼命爬出来?    “竹青,你回去养胎吧。孩子才是你在世上立身的根本,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竹青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哪怕生个丫头,也比膝下无子好,主母要是真走了,她更要好好生养孩子。    “妾身告退。”    竹青出去之后,彤柳过来扶着她。    “唉。”    彤柳问道:“姨娘,您叹什么气?”看了一眼竹青的肚子,和姨娘开玩笑:“您担心自己生了个哥儿太调皮了?”    竹青摇头,和丫鬟说了她怕是也不信。    她不担心孩子,不担心自己的前途,而是十分不舍得蔺云婉。    妾室过得好不好,端看主母。    她实在是喜欢现在这个主母。    “严mama接葛姨娘回来了。”    萍叶一听说二门上的人,抬着人回了与寿堂,立刻过来回禀。    “奶奶,葛姨娘好像病得很重。”    蔺云婉淡淡道:“那就不是我担心的事了,老夫人不会让她死的。”    老太太的确不敢让葛宝儿死。    一回府就停了葛宝儿的药,还赶紧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把脉之后,却只是说:“上次的风寒没有养好,才久病不愈。这个冬天一定要好好将养,否则落下个长久的病根,以后就难治了。”    严mama紧张地问:“没别的?”    大夫摇摇头:“没别的——哦,吃得差了些,等病体大愈了,再慢慢地补回来就好了。”    出去开方子了。    严mama留了认识字的丫鬟在外面看着,自己去和陆老夫人说话:“……大夫看不出来那毒性。”    陆老夫人低声说:“本来就是不引人注意的药,既然查不出来,说明还中毒不深。”    “先不管了!治好了风寒再说,她老是咳咳咳,听着就让人难受。”    严mama看了一眼厢房那边,小声问:“人是留在这儿,还是送去雨杏阁?”    都这时候了,葛宝儿肯定不能离开她的眼睛了。    陆老夫人道:“就说是病了不方便挪动,先养在我这里吧。等她好一些了,去把庆哥儿叫过来,让他们母子俩见一见。”    “是。”    陆老夫人又交代说:“今天你再派人去兴国公府跑一躺,探一探那边的消息。不要说是武定侯府的人!”    她也怕蔺云婉是为了和离,随便说了糊弄人的。    哪儿那么巧合的事情,国公府里丢的嫡女,偏偏就是陆家的姨娘?    严mama点点头说:“奴婢这就让儿子媳妇过去问问。”    武定侯府里折腾到夜晚,陆老夫人一晚上都睡不着。    厢房那边咳了一晚上,吵死人了。    庆哥儿听说生母回府,闹着要过来看看,但是葛宝儿身体还没好,根本见不了人,老太太不准他今天就过来,他在前院也是哭闹得厉害。    陆争流鼻到现在还鼻青脸肿,也不愿意到后宅来见人,连老夫人这里也不来请安了。    没有一件事让人省心!    陆老夫人去小佛堂给佛祖敬香,求佛祖保佑陆家度过难关。    “奶奶,您也睡吧。”    送走了陆长弓,萍叶伺候蔺云婉就寝。    蔺云婉有些乏了,洗漱了就去睡了。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头,却有些心神不宁。    放下床帐之前,蔺云婉问萍叶:“怎么了?”    萍叶坐下,说:“奶奶,要是老太太偷偷带了姨娘直接上兴国公府的门,两边认上了亲,又不给您和离书怎么办?”    蔺云婉笑:“二十年了,上门认亲的人数不胜数。”    “就算葛姨娘和兴国公夫妻俩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也未必敢认。”    “除非有信物。”    二十年了,说得清楚兴国公府看中的是亲情,还是一份找回女儿的执念?要只是执念,找回来的女儿但凡有一点不符合他们的想法,有了信物也要怀疑,更何况没有信物。    蔺云婉闭上眼睛,萍叶和桃叶去剪了烛芯。    次日,严mama大清早地进了内院,脸色不大好,果然就和蔺云婉想的一样。    “老夫人,兴国公府的人眼睛长到眉毛上去了!”    确实这些年上门冒认的人太多了,兴国公府大门前看守的下人,一听说是和走丢的小姐有关的事情,理都懒得理了。    陆老夫人沉了沉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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