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圣地牙哥 (第4/4页)

公费远赴德国留学，meimei在台湾南部就读大学。」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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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一个人住在台北？」

    「嗯。」

    她的心思细腻地像一张层层密密的网，停顿三秒钟之後，她关心问道：「你一个nV孩子住一间公寓，会不会很寂寞？」

    我笑答：「不会！早已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我在台湾很忙碌，工作占据大部份的时间，假日偶尔去教会。闲暇时如果无聊，可以找朋友出来看电影、逛街、喝下午茶，生活蛮充实的。」

    「她是一个很的nV孩，把生活安排的井条不紊又富有新鲜感。」以诺欣赏的望着我，他偷偷的伸出左手在餐桌底下，紧握住我的纤纤小手。

    餐桌上的狄爸爸，不吭一声，惜字如金，低头专注地吃着盘里的食物。

    过了许久，他终於开口了。

    「你在台湾从事什麽工作？」狄爸爸切刀叉吃着盘里的龙虾沙拉，头也没抬，一边吃一边问。

    我放下刀叉，毕恭毕敬答道：「我在美商公司当专案业务，负责你们公司在亚东地区的采购！」

    狄爸抬起头，锐利的眼光扫过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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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妈瞧了狄爸一眼，白皙的脸转向我：「你可知道以诺是我们家的独生子？」

    「嗯，知道。」我点头。

    她终於露出有钱人家势利眼的一张嘴脸。在此之前，狄妈一直把豪门阶级的假面具隐藏的很妥善，让人嗅不出一点儿庸俗的贵妇味道。她抿一抿掉了口红sE彩的薄唇，话中意有所指：「咱们家以诺，将来可是要继承爸爸庞大的事业集团，我们希望他娶得nV孩要能与之匹配，最好能够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

    「妈………」以诺刻意打断她。

    我m0不透这一句话背後的意义究竟是什麽？

    狄mamayu言又止，厉揪了我一眼，我被她摺摺摄人的目光，给威震住了！

    我弄弄裙摆儿，正襟危坐、窘涩地不知所措！害羞地垂下头来………

    狄爸爸轻啜一口红葡萄酒，其中一只眼睛微微觑着，他低沉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直言：「乔昀，你是个善良的好nV孩，咱们家以诺很喜欢你，我和狄mama也喜欢你！从小至大，以诺从未正式带过nV孩子回家，你是第一位……………」

    我半信半疑地望了以诺一眼，以诺正专心吃饭，用刀叉切着盘里的薄片牛排。

    狄爸爸继续说下去：「相信你必定有x1引以诺的过人之处。」他眯着双眼，揪着我直瞪：「你们俩人要交往、做朋友，我和狄mama都不反对！我们是一对很开明的父母亲，年轻人嘛………交交朋友，无可厚非……」狄爸和狄妈交换一个奇怪的眼神，眼神里藏有诸多复杂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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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诺夹了一块羊排到我的盘里，刻意yu岔开话题说：「你嚐嚐看！很好吃！」

    狄mama也露出伪装笑容，立即换了一个脸sE，寒暄客气：「对呀！多吃一点！今晚的菜全都是特别为你预备的，王妈在厨房里可忙翻了一个下午！」说着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德国猪脚，往我的盘子里堆放。

    此际，王妈胖嘟嘟的腰上系着一条白sE围裙，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时蔬炒菜，热腾腾地摆上桌，她用手擦拭额头上的豆大汗珠，半开玩笑口吻说：「我们家少爷以诺特别交待，今晚务必要丰丰盛盛的款待客人，绝不可失礼，我王妈怎敢怠慢呢！」

    她土里土气的一番话，惹得大夥儿不禁噗嗤笑了起来！

    一旁的nV佣又上来，手里拿着一瓶新开的酒，这一次为大家斟上香醇的香槟酒，四人又再度举杯庆贺！

    晚餐时段，王妈和nV佣来回进出厨房和宴客厅之间，不时地替我们端上沙拉、羊排、热汤、水果，并不断地斟酒。

    酒足饭饱之後，大夥的脸颊上微微红醺了。王妈端出现煮的一壶热咖啡，一盘刚出炉现烤的樱粟籽蛋糕和枫糖核桃手工饼乾，N香四溢的捧上餐桌。甜点的餐具也极其讲究，茶壶、杯具、碟子盘均是欧式的JiNg致骨瓷，樱粟籽蛋糕和手工饼乾装在不一样的高级瓷盘里，吃起来格外好吃！突然之间，有一个特殊的领悟：「原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连蛋糕也需要盘装哩！」

    狄爸的脸部线条稍微缓和，难得露出一整晚上没见过的笑容，他转向以诺吩咐：「这几天你就专心陪乔昀四处游玩，公司里的事情我会交代人处理！」

    以诺回报以感恩的一笑。

    今晚，这一家人温馨热情的款待，让人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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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从宴客厅慢慢往大厅移动，来到大厅，我的眼睛又一次徘回在那一架漂亮白sE平台式钢琴上，那是我儿时梦想的奢华乐器。然而，在童年苍白的记忆中，那是遥不可及的摘星梦想。平凡公务员的孩子，永远不可能拥有这麽高贵的奢侈品。

    狄妈注意到我关注的对象。

    「你会弹吗？」狄妈问道，把头偏向那台钢琴。

    我摇了摇头：「完全不会。但它很漂亮，这是你的吗？」

    「是的。」

    「我妈咪弹了一手好琴。」以诺双手叉腰，十分以母亲为荣说道。

    「我想听你弹奏。」我自告奋勇提议。

    狄妈扬起JiNg致优雅的眉毛，朝着坐在远处，身T靠在g0ng廷式红丝绒沙发上的狄爸看了一眼，那头回应了愉悦的眼神。

    「好啦！好啦！为大家演奏一曲。」以诺把狄妈推向钢琴，在旁鼓励说道。

    狄妈坐上琴凳，打开琴盖，她的白皙手指轻快地在象牙白sE的琴键上跃动起来，流淌在房间里的乐章是如此的复杂，如此的丰富，很难想像是用一双手弹奏出来的。我感觉下巴快要掉下来了，没想到以诺的母亲如此才艺过人，看来「贵妇」这个人人称羡的位置，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坐稳，没有两把刷子，或者过人之处，还难登上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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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更显得我一无是处。以诺若无其事地望着我。

    音乐丝毫没有停顿，依然在我们身旁奔涌着，以诺向我眨了眨眼：「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音乐缓慢下来，转变成一首更为柔美的曲子，隐约听出这首曲子的旋律颇为熟悉。狄妈完全地陶醉於自弹自娱之中，她嘴里轻轻哼着曲调，声音柔美：「奇异恩典，何等甘甜，我罪已得赦免，前我失丧，今被寻回，瞎眼今得看见………」

    这是一首耳熟能详的福音歌曲，小学生时音乐老师曾带领我们唱过。

    一不小心瞥见，狄妈白皙的颈项上挂着一条钻石十字架，在hsE的灯光底下，显得特别亮眼。我突然想起来了，以诺曾经告诉我，他们全家族都是基督徒，而他是第三代基督徒。

    狄妈依然在弹着那首歌，渐渐滑入尾声，最後一个音落在一个更为神圣的音调上。大厅的氛围顿时充满祥和温馨，一种难以言喻的Ai回荡在屋间，在一片沉默中愈发醒目。

    不知怎麽地，我意识到自己的眼角盈满泪水，我轻轻抹去泪水，有一些尴尬。为什麽这首曲子带着深沉的感动力？久久回荡於心中。或许，是歌词中触动生命某部分相似之处，引起深深的共鸣———深渊与深渊相应。

    这样奇妙的夜晚，在奇异恩典的神圣音符乐章中，暖暖滑过每一个人的心房，划下美丽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