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是你的错，是我 (第1/2页)

    三个月後

    潘颖秀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他连眼睛都还来不及睁开，就伸出手，胡乱往床边桌上m0索。

    大部分时间，潘颖秀的手机都是设定成震动模式。但是这几天，他特别破了例。

    因为一个拍摄工作，张浩祥要去南部待上一个星期。潘颖秀不确定他的工作内容是什麽，张浩祥也没有解释，只说他有签署保密协定。潘颖秀不知道有什麽拍摄工作需要他花上一个星期，但是他又追问了两句之後，张浩祥的脸就垮了。

    「如果可以说，你问第一次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了。」他扯着嘴角，把床上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袋推开，双手交叠在x前。「你什麽时候才会学会读空气？」

    「对不起。」

    这几乎是潘颖秀的预设回答了。如果他说了张浩祥不喜欢听的话，或是做了会惹恼张浩祥的事，他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坦然直接地道歉。张浩祥不喜欢听他解释；对他来说，解释就是在找藉口。

    为了让张浩祥忘记他问错的问题，潘颖秀爬过床铺，凑到男友面前，拉了拉他的手，亲吻着他的指关节。张浩祥抬起另一只手，把潘颖秀的发丝从脸上推开。他打量着潘颖秀的脸，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很美。」他像是懊恼地说，然後低下头，吻上潘颖秀的嘴唇。

    那天晚上，男友和他za时显得特别卖力。他想，这或许是张浩祥向他表示歉意的方法，因为他没办法对潘颖秀透露工作细节。潘颖秀被他强壮修长的身躯包裹，感受对方一次又一次撞进他的T内，将他深深压进柔软的床垫里。潘颖秀背对他，随他的动作SHeNY1N。他知道张浩祥喜欢看他的後颈，喜欢看他抓着被单喘息的样子。

    隔天早上，张浩祥在他起床前就离开了，迎接他的是一张无人的床垫。潘颖秀把自己的手机铃声打开，好确保自己不会错过他的任何一则讯息、任何一通电话。

    但是他的「到了吗？」，一直到当天午夜时，都没有得到回应。潘颖秀告诉自己不要太过焦虑，张浩祥大概只是和客户见到面、所以很忙。他试着忽略自己腹部紧揪的感觉，阻止自己每过十分钟就瞄一眼手机，但效果甚微。他一直等到半夜一点十七分，张浩祥的讯息才终於出现。

    「到了」。简单的两个字，就足够让潘颖秀紧绷的x口舒张开来，他终於可以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张浩祥依然像是消失了一样。潘颖秀不时地会传一封讯息给他，小心翼翼地构思，以免张浩祥觉得他紧迫盯人。

    「吃饭了吗？」

    「看气象说会下雨喔，记得带伞。」

    「我先去洗澡罗！」

    「Ai你！」

    这些讯息就像是传进了大宇宙的黑洞中，没有任何回覆。甚至连已读都没有。

    不要一直去盯着对方有没有看你的讯息，网路上那些建议人们如何应付伴侣暂时分别的不安全感的文章，是这样告诉潘颖秀的。找自己的事情做，让生活充实一点。给对方一点呼x1的空间。

    所以潘颖秀去煮饭，找网路上的食谱，做出JiNg致的义大利炖饭。他把房间的床单和枕头套拆下来洗了一遍，他们一起盖的那条凉被也不放过。他把公寓里所有家俱的台面都擦了一遍，包括房东留给他们的电视柜和鞋柜，还把他们的鞋子也拿出来擦了一遍。他发现张浩祥把皮鞋带走了，或许是因为有见客户的正式场合。

    剩下的时间，潘颖秀只是回头翻阅他们两人刚认识时传的讯息，还有当时拍的照片。张浩祥的每一句情话，都还在他们的对话视窗里，直到现在，他看了都还会扬起嘴角。讨论晚餐内容时，张浩祥会说，就算不吃饭也没关系，只要看着他，他就会觉得满足了。潘颖秀拍了路边的一朵杜鹃给他，张浩祥则会告诉他，他觉得这朵花戴在他的头发上，会看起来更漂亮。

    後来交往的时间长了，张浩祥这些话就少了。但这也合理；他们几乎是认识後立刻就同居，而住在一起本来就会让摩擦变多。

    为了减少起冲突的机会，潘颖秀会把张浩祥的公寓打扫乾净，在他需要清静的时候保持安静，然後在他求欢的时候满足他。只是当张浩祥不在身边，这些方法都派不上用场。

    网路上的心灵J汤或许还算是实用的，因为时间确实过得很快。

    一天、两天，变成三天、四天，张浩祥中间只出现过一次，告诉他在忙，没时间回讯息。於是潘颖秀决定不打扰他，不要让他在工作之余，还要担心他的心理状态。

    而且，他真的不用担心什麽，对吧？张浩祥只去一个星期就会回来了。不只是因为他是这样告诉他的。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一个案子，客户的订金已经收了，他们都还没开始拍摄呢。

    无论如何，张浩祥都会在开拍之前回来。对吧？

    这只是他焦虑的神经系统在作祟而已。那个案子还要三个月才会结束。但是再过两天，张浩祥就要回家了。

    现在，手机铃声在床边桌上大响，潘颖秀的心脏随着它飞快加速。

    是张浩祥打来的吧？他终於有空联络他了——

    「喂？宝贝??」

    「二哥！」

    失望之情像是实T的拳头，狠狠击中潘颖秀的腹部，像小学时被躲避球打中那样，使他有一刻无法呼x1。一GUre1a的感觉窜上他的鼻腔。他差点就对着话筒发出挫败的低吼。

    不，他不可以这样。就算打来的不是张浩祥，这也不是他弟弟的错。

    「嗨，成成。」他清了清喉咙，将那GU堵在舌根的肿胀感咽下。「怎麽了？」

    「没啊，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潘颖成的声音无b欢快。「你昨天忘记转帐给我了。」

    潘颖秀的脑中浮现出他小时候撅着嘴，抓紧他衣角耍赖的模样。四岁的潘颖成，和上了大二的潘颖成，在他心中重叠起来。

    「啊??」潘颖秀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他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咚咚敲打着他的x腔。「噢。对不起。我忘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真的让自己什麽都忘得彻底。g得好啊。

    「没关系。」潘颖成轻快地说。「只是你再不转帐给我，我就要饿Si啦。」

    潘颖秀哼笑一声，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你两个星期要用四千块？你都拿去吃什麽了？飨食天堂吗？」

    「哎唷，你不懂啦。」他的小弟回答。「念书很花钱的耶。」

    讲得好像潘颖秀没有念过书一样。

    潘颖成才小他四岁，但他每次说起话来，都好像是把潘颖秀当成上个世代的长辈。不过就某方面来说，他确实是。毕竟，长辈才需要负担弟弟的生活费，对吧？

    「你打工的钱没有存下来吗？」潘颖秀爬下床，往厕所走去。「你上次不是说，院长办公室——」

    潘颖成大声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有啦，有啦。你不要管那麽多啦。」

    只有在这种时候，潘颖秀才会感觉小弟真的长大了。无论他多想把弟弟当成那个被爸妈的吼叫声吓得大哭的孩子，但是无庸置疑，在另一端和他对话的人，已经是个成年的年轻男人了。

    「好啦，不问。」潘颖秀走进浴室里，在镜子前站定。「我等一下就转给你。你现在在学校吗？」

    「对啊。」潘颖成说。「谢啦，二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少来这套。」潘颖秀回答。「我不会因此多给你五百喔。」

    通话在潘颖成的笑声中结束了，潘颖秀把手机放在镜子下方的台面上，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水滴使他的T温稍微下降了一点。他把沾Sh的浏海往後方推去，露出大片的额头。

    然後他再度拿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