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复仇我成了渣攻(总攻)_十年(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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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二) (第2/2页)

接耳,言语间隐约传来胡少爷等字眼。他们盯着景秧的眼神就像盯着行走的钞票一般,充满了贪婪。

    景秧寒毛立起来,下意识地反手抱紧了书包。

    跑!

    景秧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字。

    他发了疯似的狂奔起来,跑得气喘吁吁,完全不分东西,不过运气不错,没碰到死胡同。还好这帮混混显然是群乌合之众,只有少数几人仍然对他穷追不舍。

    他住的地方本来就偏僻,现在又是深夜,几乎没人会看到这一幕,呵,估计看到也根本没人敢管这种事。

    景秧的喉咙像要烧起来了似的,疼得他眼泪直冒,可心里的倔强驱使着他依然马不停蹄地跑着。

    终于,来到了一个转角,有一人伸出了手要拉住景秧的书包带子,景秧发了狠地抽出新买的刀划了过去,一瞬间鲜血四溅,他的心怦怦地跳起来。

    那名混混吃痛,收回了手,神色癫狂:“日你妈!”

    景秧眼睛愤怒地瞪大,又是一刀捅了过去,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混混抓着手,哇哇大叫起来,抄起工地上的板砖作势要砸过来。

    景秧灵活地躲开,三两下跑得更远,没了踪影。

    ……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虫鸣在寂静的夜晚响得刺耳,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沉沉的天幕裹挟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向他包围而来。

    孤独、害怕、紧张、愤怒……

    景秧再也无法压抑这些负面情绪,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心里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要遭遇这些啊!?

    恐惧、恨意、慌乱、悲哀、绝望……种种沉重的情绪化作一汪深潭,好似要把景秧吸进去。

    他其实并不脆弱。要是脆弱,他早就在被孤立的时候就自杀了,可是这一瞬间,景秧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细数这15年的人生,充斥着艰辛、嘲笑、绝望、仇恨,唯一的一点光也终于还是熄灭了……

    景秧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饥饿后又被迫运动导致的脱离使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砰——”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景秧因为惯性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之前,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追他的人吗……

    ……

    意识回笼,等眼睛慢慢聚焦完毕,景秧看清了周围的陈设——

    墙壁上刷了一层淡雅的蓝色油漆,简单却摆放得极为美观的家具,盖在自己身上的米白色薄被,以及化妆镜前摆放的各种护肤品……

    这明显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景秧大脑断片,愣了几秒。

    他这是被人捡回家了……?

    躺了很久,景秧有点饿了,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声音。这时,一位穿着白色雪纺上衣搭配蓝色长裙的少女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少女看着17、8岁,相貌甜美,看着极为温和,然而灵动非常的眼神却冲淡了其中略微显得不可攀的高雅气质,为她增添了一份出彩的活泼。

    她将手中的碗递到景秧面前,示意他接过去。

    景秧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接了过去,发现里面盛放着青菜瘦rou粥——巧合的是,这样家常的东西正好他母亲也做给他吃过,因为他不爱吃皮蛋,所以使用青菜代替。心里油然而生的小小感动让景秧的神情浮现出一瞬间的有点呆愣,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母亲还在世时的画面。想到那些,他深沉冷漠的眉眼也温和了几分。

    回忆终究是虚幻的泡影,景秧很快回过神来,被少女好奇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小jiejie,你这样随便捡陌生人回家,就不怕遇到危险吗?”

    听了他的话,少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陌生人?没有呀。”

    “我们以前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景秧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少女解释道:“大概是一年前吧,我和你还住在同一个小区呢,当时我mama和你mama的关系非常好——哦对了,我mama姓黄。之前我还来你们家玩过,虽然你那个时候在写作业,但是也不至于一眼都没看过我吧……唉,怎么就忘了呢?”说着说着,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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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秧尴尬地低下了头,默默喝起粥来。

    对方说的事情他是有印象的,而事实上他那个时候还真一直窝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我叫余向暖,我记得你是叫景秧吧?”自称余向暖的少女微微一笑,态度很是自来熟,甜甜问道,“粥好喝吗?”

    景秧老实地点了点头。

    得到认可,余向暖忍不住露出得意的表情:“哼哼,这可是我最拿手的东西了。”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刚好听见她的话,有些好笑:“你这姑娘,做其他的怎么就没这么熟练呢,唉,也就只会这一样了,不是叫你好好跟我学着?”

    余向暖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耳朵。

    她拉着女人的衣服撒娇道:“妈~你还是我妈吗?就知道挤兑你家宝贝女儿。”

    女人笑笑,不回答她,眉头轻蹙,看向床上的景秧的眼中带着并不刻意的怜悯。

    景秧不自觉地绷紧了肌rou,手臂僵直,这样温柔的眼神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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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孩子。”女人心想,微微叹了口气,她轻易便看出了景秧的不自在,于是贴心地准备离开,出去前向自家女儿交代了一些事情。

    两人贴着耳朵说话,声音也不大,景秧勉强听见几个音节,却发现对方用的是自己完全没听过的地方方言。

    虽然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发现听完自家母上大人说的话后,余向暖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温柔了。

    景秧:“……?”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他还是接受了余家母女二人不愿意触及他伤痛的好意,没有多问什么,沉默着几下吃完了粥。

    余向暖走过来收走了他放下的碗勺,路过时衣服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摆放的月季花,一朵花瓣轻飘飘的被带走,柔柔地粘在黑亮的发上,风在景秧鼻尖下卷起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朵被带起的花瓣,看着它滑过女孩的发丝,接着掉到裙上,最后安静地落在了地面。

    这枚小小的,白白的花瓣被窗外和煦的阳光照得发亮。

    宛如至暗世界里隐约跳动的一缕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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