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濡以沫 (第1/2页)

    续摊结束後已经是晚上九点，丁恩盈想出去透透气，跟朱怡暄说了一声後就去买了菸，乱晃时刚好路过了街头艺人聚集的地方。果然是台北啊，真适合旅游，这种闲暇在回到台南之後可就没有了呢。她找了个长椅坐下，有个人正在唱歌，丁恩盈拔下耳机打算享受这片刻──

    这歌声，可能吗？

    她并未看清演唱者帽檐下的五官，但这副好嗓子，跟吉他上挂着的外星人吊饰──不对，那个怎麽在他那里？

    排除疑问，直觉告诉她，那是他。她不可能认错人，就算是烧成灰她都可以认出来。

    伴随着掌声与喝采，他身边的人拿出麦克风进行小访问。

    「很亢奋的表演！虽然我们的团员因事请假所以找人代打，但是个很厉害的小夥子呢。」

    「不敢当。」

    妈的，就是他啊，那个机车的声音。

    丁恩盈躲在一名情窦初开的少nV背後，偷偷瞄着眼前的人。

    「那麽我们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就请这位朋友替我们演唱最後一曲，有请！」

    「好的，这首歌是我的自创曲，我在高中时期写的，当时因为不会写歌，社团交代说要写三首，所以毕业歌一首，还有这首雨天，跟关於青sE。」少年拉紧帽子，好像自己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以前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她很讨厌下雨天，说回家很麻烦、淋雨很不舒服，还有雷声－－唯一喜欢的大概就是在下雨天睡觉。」

    「我呢，想把所有创作以她讨厌的事物来写。她怕鸟，所以毕业歌叫b翼。她讨厌下雨，所以雨天出来了。我以这个为乐，莫名成了我写歌的动力。直到现在，我所有的歌全都与她有关。」

    「所以我写了关於青sE做为结尾，作为忘记她的最後一首歌。但歌词还没好，有机会再带给大家，现在为大家带来一首，雨天。」

    第一个音符都还没奏下去，丁恩盈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不想听那首为她写的歌，明明还忘不了彼此，为什麽，为什麽从来没找过她？

    他亲自扼杀了这段感情，宁可这样做，也不当回朋友吗？江郁谦，你真够狠。

    她现在脑子里除了脏话什麽都没有，她恨这个男人，恨他的成熟，恨他的大Ai，恨他让自己承受这些而她没有理X可以控制。

    她像个疯婆子一样跑到了一处公园，今天的风舒服地拂过脸，是个适合流泪的好日子，只是丁恩盈什麽也哭不出来。菸一根根的cH0U掉，灵魂也跟着cH0U到乾瘪，连旁边的老菸枪都被她吓得离开。

    「怎麽了？」丁恩盈问了电话那头。

    「你是在g嘛都不接电话？」

    「我刚刚遇到世界上最机掰的人。」

    「江郁谦？你遇到他了？」

    「除了那个机掰还有谁！」

    劈哩啪啦骂着那个男人，回想起过往，那GU恨意驱使脑袋里的快乐回忆，他们一起做过的事，一起玩乐……一起演情侣……而每一个小故事的最後都以脏话结尾。

    抱怨了好一阵子，丁恩盈手中的菸盒已空空如也，她跟朱怡暄说了再见後正想要去附近再买一包，却发现後方站着一个男人，如同突然出现的，渺茫的希望。

    持续了非常尴尬的沉默，即便是三秒钟也是千年之久。丁恩盈想乾脆就离开现场，却又不甘。凭什麽是她走而不是这个机掰走？她瞪着眼前的男人，在脱下帽子那刻又不自觉屏住呼x1。

    最不甘心的大概就是，他还是一样帅的让人想把五官一一分屍。

    「这麽久没见，你还是一样骂人很难听。」

    「刚好而已。」丁恩盈没好气的说。「为什麽没来同学会？」

    「代班。」他简单的说着，眼神飘向了一地菸蒂，眉头从刚刚就是紧皱的。「你什麽时候cH0U菸了？」

    她耸肩，并没解释。以前江郁谦cH0U菸时，现在反其道而行，一定很错愕吧。丁恩盈开始cH0U菸是在大学时，身边的朋友在饭後cH0U了一根，她想到了江郁谦，cH0U走朋友的菸x1了一口。她并没有感受到江郁谦所说的飘逸感，更没有上瘾，但她想从那白雾中找回自己，说不定久了她就找到了。

    「你刚刚说的人是我吗？」

    「那又怎样，你也可以当没这回事，你最擅长这个了。」

    曾经的斗嘴带点质变，丁恩盈还是笑着的，但随时随地可以垮下。

    「你过得好吗？」

    「你觉得？」

    「感觉好像还不错。」他试着回想在网路上丁恩盈分享的贴文动态，跟大学朋友出去玩，还有职场上遇到的好同事。

    「呵，你根本不知道我在g嘛吧？」

    的确，仅凭藉着网上的资讯，他就只能知道这些。

    「知道我跟室友吵架吗？知道我失眠症吗？知道我住院吗？知道我出车祸吗？」她冷笑。「你根本不知道的事就不要用你人畜无害的脸去假装知道，做作。」

    「丁恩──」

    「走开，自私自利地机掰。对啦，你跟每一任都是和平分手，跟我就是这种方式，对，因为我们没有再一起，什麽鬼。全世界只有我走不出来，原因都是你，我好讨厌我自己啊，为什麽我要一直记着高中有个机掰跟我告白而我也喜欢他，我们却没再一起？这不对啊，超不符合逻辑欸？你知道吗？这就像是我没有得到答案一样，我羡慕那些跟你分手的伴侣，他们至少有个答案，有个原因，而我没有，你什麽都没有跟我说，错也在我，我也没有问你。」丁恩盈终於爆发，她也不管现在周围有什麽人什麽动物，反正无所谓。

    「丁恩盈，我也很痛苦。」江郁谦略带愠怒，因为情绪所以有些颤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