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初恋 (第2/4页)

抱紧青年诉说当年的愧疚与Ai意，还没实践和他永远相守的承诺，为什麽辛佑梨又消失了？

    「……快出来吧，佑梨……」一连串打击击溃了他，柳道镇无助地低垂着眼，蓄积多年的眼泪雨滴般打在木质地板上：「别再离开了……」

    难道一切只是他的幻觉？Y间使者的出现本就突兀，又是在他觉得人生了无牵挂的时间点，要说是自己因失眠衍生的JiNg神衰弱症状似乎也不奇怪。

    可他分明就切切实实与长成青年的辛佑梨相处了两个月，後者露出的气愤、羞涩和眷恋是那样真实，又怎麽能说是虚幻？

    心乱如麻，却不知该从何寻起，柳道镇使劲眨着酸涩的眼，两双鞋尖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哭什麽哭。」冷清男声响起，劈头就是一顿斥责：「早知道佑梨等的人是你，我就不让他接这任务了。」

    另一道听着沉稳些的男低音无奈道：「行了，别顾着骂人。」

    「看他这样子我就来气。」李玹一振宽袖，朝扬起脸看向自己和阎王的男人怒道：「听好了，想知道佑梨去哪了吗？」

    柳道镇空洞的眼逐渐回复神采。

    是李判和阎王。

    佑梨不是凭空想像出的存在，而是真的Y间使者，过去两个月的相处也是真实，并非幻想。

    他还能再见到辛佑梨。

    「请告诉我。」柳道镇站起身，目光满是恳求：「佑梨为什麽消失了？我要去哪才能找到他？」

    如今稍微沉着下来才有办法思考，辛佑梨过去曾说过没有生前的记忆，而且仅有他一人如此，肯定是有特殊原因，说不准就和眼下的消失有关。

    李玹黑着张脸，朝一旁的阎王哼了声：「你说，我怕我说着就想拿笔戳烂他。」

    西装笔挺的阎锡载叹口气：「行吧，就从十年前那天说起。」

    那日他和李玹刚下班，正要各自回居所歇息，外头却匆匆跑进一个鬼卒，慌得一进殿内便嚷嚷起来：「大人！孟婆那出事了！」

    「又有鬼闹着不想喝汤？」对这类问题习以为常，李玹连听也懒得听祂禀报详情：「早说了该让地狱犬先把鬼吓昏再强制灌药，都是现代开始主张什麽鬼权鬼定才生出一堆麻烦。」

    阎锡载不赞同地皱起眉，也没正面驳斥，朝下首跑出一身汗的鬼卒问道：「什麽事？」

    「那个，确实是有鬼魂闹着不想喝汤。」鬼卒抹抹头上的汗水：「但他都喝了才想起来要闹，又拗得不行，在孟婆面前跪着磕了几百个头，血都流满地砖了，孟婆看不下去，让我请两位过去镇场。」

    一般鬼闹归闹，半晌看不见效果也就停了，像这样不惜使出苦r0U计的还是少数。李玹不耐烦地转着笔：「让地狱犬咬他一下不成吗？」

    「这……本来想让地狱犬威吓他，但没什麽效果。」鬼卒面有难sE：「孟婆那也是没办法了，才抓了我跑腿传消息。」

    「就去一趟吧。」阎锡载抬起脚，越过头看脸上写满「讨厌加班」的副手：「快点解决就行了。」

    眼下状况也不好推拒，李玹边嘟囔着麻烦边跟在他身後往忘川方向走。

    两人原以为纠缠不休的鬼魂是个彪形大汉或凶神恶煞，否则也不会无视地狱犬的狂吠恐吓；可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大jiejie，拜托你让我回去说句话吧，就一句，说完我就过桥。」身形修长的少年跪在地上，血迹斑斑的脸被泪水冲刷出两道痕迹，看上去有些滑稽；理当威猛咆哮的地狱犬在他身旁轻快地绕着圈，不时靠上去蹭着他的脚呼噜，全然一副驯化家犬的模样。

    「哎，说了我没法做主──啊，阎王，李判，你们总算来了！孩子啊，他们才是能实现你愿望的人，快别跪我啦，去求他们吧。」

    nV子瞧见不远处的身影，松了口气，抬手和正可怜兮兮哀求自己的少年指引方向。

    「……怎麽回事？」和预料中迥然相异的场景让地府最高长官和副手都愣住了，看着额上还汨汨淌血的少年：「你这是在g什麽？」

    少年──辛佑梨转过身，扬起布满血痕的脸，眼眶红通通的：「两位，能不能让我回去yAn间说句话……拜托您，只要一会就好了，托梦也好，结束後我就去投胎……」

    这种要求他们见得多了，大多是有身後事没交代清除，希望地府网开一面让他们回yAn片刻。李玹见他生得端正，眼神纯净，脸上神情又哀戚不已，犹豫一会後拿出生Si簿缮本：「你的名字。」

    「辛佑梨。」自他的语气听出希望，辛佑梨连忙挺起背脊报出姓名。

    李玹展开卷轴似的机器，在上头飞快扫视，不一会便看见通红的一行字：「辛佑梨，十七岁，Si於车──嗯？」

    「怎麽，有蹊跷？」阎锡载出了声。

    「……你是替Si的。」蹙眉翻了翻生Si簿前後几页，李玹缓缓开口：「Si因和卒年不久前才更动，你是为了救人而Si？」

    「是，是的，应该是。」辛佑梨迷茫着脸回答：「推开了快被车撞上的母nV，就到这里来了。」

    「难怪满身功德。」李玹合起卷轴，乾脆道：「行了，你要和谁说什麽话？给你托梦机会，结束後就洗把脸来当鬼差吧。」

    「……阿玹，他刚不是说了要去投胎吗？」

    「少罗嗦，人手本来就不够，好不容易来个功德足够看上去又好骗的，不拐他拐谁？」

    他俩将声音压得极低，除了彼此没鬼听得见。没想到苦苦哀求了半天都没法完成的事能这番顺遂，辛佑梨睁大双眼，怯怯地确认：「……真的可以吗？」

    「也可以别回yAn，直接上任。」李玹将手背在身後，一副老头儿说教模样：「如何？」

    辛佑梨虽然不明白当鬼差要g什麽，可直觉让他下意识摇头：「不，我得先告诉他。」

    「那就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籍贯和年龄吧。」连续忙碌几日，李玹现在只想早早Ga0定未来鬼差的事情好回去休息：「说了才有办法让你的魂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