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喂药 (第1/1页)

    名信片上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标得清清楚楚，第二天汪宙弘就偷偷联系上了那位医生。说明原委后对面的医生建议最好当事人复诊，然而让赵莱主动求医是异想天开，汪宙弘说不定还得脱层皮。似是察觉到他的为难，医生只能退而求其次，与汪宙弘约好见上一面。

    见面地点离两人住处不远，汪宙弘以防赵莱随时找他好有个应对，选了近处的茶馆包了个单间。这位医生姓李，四十左右，来的时候带着笔记本电脑。

    礼节性地上了两杯茶，两人便直奔主题谈起正事。

    李医生打开电脑，调出文档，又对汪宙弘道:“赵先生上一次就诊是近十年前了，我不知道这些年间他有没有复诊就医，再就是我得了解他的近况。”

    点击两下鼠标，显示屏上跳出赵莱曾经的病程记录。李詹有些后悔，之前因为和一同上学共事过的梁师兄保持联系，顺道与那位汪夫人见过面。如果没有在谈到赵莱时多嘴也不会引出后面的事。如果不是赵莱留给他的印象深刻作为一名医生怎会记得多年前的患者？

    私自调出病历给第三人，如果被当事人得知的话……想到这里李医生的态度犹豫起来。他一点都不了解赵莱的近况，存有的印象停留在那个十七岁阴恻恻的少年上，可从汪戌玉也能推想现在赵莱更难让人琢磨，去应付。

    “抱歉，时间隔着太远，赵先生九年前那次病况不严重，他只用了药物治疗。后续并没有跟进，他主动切断了联系，所以以我了解的那点怕对你们没有多大帮助。”

    汪宙弘没抱多大的期望，但总要心里有个底。“那他有讲过自己以前的生活经历吗？”

    “赵先生的话不多，他只讲过父母不合，其余的没有透露，我想他应是有所隐瞒。他的症状轻的话如果不是身边亲近的人是不会察觉有异的？”

    说到后面李医生的眼神定在汪宙弘身上，似有所指。

    被人这样看着汪宙弘有些坐立不安，“我有些原因所以现在跟他住一起，也在照顾他的起居。”

    李医生点点头道:“有人照顾对赵先生是好事。那汪先生你同他一起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这下却难倒汪宙弘了，在他看来赵莱更多时候就是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人，唯一的能想到的就是他被掐住脖子那次。

    “他呀就是脾气不稳定，大多数时候容易发怒，近段时间还好些，话比之前多。还有就是睡眠不太好，醒过来会有出格举动。”

    “什么出格举动？”

    “这……”汪宙弘噤声，总不能说赵莱同他做的那些性癖吧。

    “就是会伤人的那种。”

    端起茶品了口后医生继续问到:“冒昧问一下，你知道赵先生他存不存在性方面的问题？”

    犹如一颗小炸弹在汪宙弘脑中引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想端起茶碗润一口不料手没拿稳洒了一桌子。

    “不好意思，我这……”汪宙弘抽出纸巾连忙清理。

    待坐回后李医生扶住镜框，“是我唐突了，确实这个问题太过私密，汪先生你应该不知道。主要我想更进一步了解赵先生的情况。”

    汪宙弘摇头，“是我不对。赵莱他以前的对象挺多的，不久前还遇见过。那人身上有很明显的痕迹，他说是赵莱弄的。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真是复发，看来是有段时间了。”

    李医生在空档上敲击几下又继续道:“情感障碍主要分两个方向，抑郁和躁狂，每个患者情况各有不同。有的偏抑郁，有的相反，还有的患者是交替出现，而且还分程度轻重。从你的表述赵先生大概处于轻躁狂，具有性欲亢进的特征，往往性行为，咳……不检点，甚至会存在伤及性伴侣的情况。”

    这段话听完后汪宙弘沉默了，顿觉前路无光。赵莱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问题，自然让他医治无从谈起。

    “李医生，那他的病吃哪种药啊？”汪宙弘没有放弃，心中有了打算。

    “一般锂盐首选，稳定心境。赵先生上一回吃过。不过这药严控剂量，不然会锂中毒，严重的话会昏迷甚至死亡，对肾脏损伤较大。当然如果锂盐不耐受或者效果不佳可以使用其他药，不过这个要患者亲自就诊了解具体情况才知道怎么用药。”

    话谈到这里李詹哪能不明白对方所想，“最好还是劝劝赵先生亲自就医。这药是处方药，而且服用它需要监测血锂浓度。我如果将单子开出去就是非法行医，恕我爱莫能助。”

    汪宙弘自然不会去为难对方，他得到了自己需要了解的信息。可他也不会放纵赵莱，那药或许去找汪戌玉能搞到手。汪宙弘反馈给汪戌玉时并没有谈及药物的副作用，他迫切需要稳定赵莱的情绪，待在定时炸弹身边谁都不好受。

    汪戌玉门路颇多，没过几日白色的药瓶子就到了汪宙弘手里。

    撕下药瓶标签，倒出药片，一片片白色，汪宙弘看着手心里的药片犯了难。

    要怎样让赵莱吃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