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茧自缠_第二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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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第2/2页)

在马上。

    柳殊看着她单薄的背,轻轻的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秦烟身上:「别受寒了。」

    说完又把连着披风的帽子戴好,把秦烟包裹的严实,不想让人看到秦烟的样貌。

    秦烟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乖顺的任由她行动。回程的路上两人也保持沉默,直到进入家门。

    由於没有人知道秦烟离开,她们俩只能从接近柳殊院内的小门进入。

    「你先去换身衣服,我去找爹一趟。」柳殊一边扶着秦烟下马,一边说。

    秦烟默默的点了头,好像原本想跟她说点什麽,却忍着没开口。柳殊注意到但没有多想,看着秦烟走回房里,才牵着马,唤了竹儿,要她把马儿带回马厩,自己则提着糕点快步的走向父亲的院内。

    □□□

    「提早回来了。」柳延恒在房门外,见到柳殊有点意外。

    「是的。」柳殊回答,没有多做解释。

    柳延恒也没多问,指了指柳延烜院内的方向:「孙娘他们应当已准备好,YAn儿大抵也在,我们也过去吧。」

    柳殊点了头,沉默的跟着父亲。柳延恒看着前方,语气平淡的开口:「你二伯母今日也有来,晚上我们一起用膳,她会留宿一晚。」

    「是。」

    柳延恒仍没有看着她,但语调温柔了几分:「吃完便去休息吧,今日的你似乎格外焦虑。」

    柳殊转头看向父亲,眼里有些差异,却冷静地回答:「一点儿心烦之事,父亲莫要担心。」

    她深x1了一口气,左脸颊有些发痒,她下意识的伸手触m0伤疤,检查手上是否有血迹,她晓得十年的伤早也该癒合了,但总还会隐隐作痛。

    她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柳延恒正看着她,即便他很快的撇开头,但柳殊还是看到了他的目光里全是不舍。

    柳殊不知道该说什麽,她并不觉得难堪或生气,反倒是希望父亲不要太难过。

    两人快走到柳延烜的院子时,柳延恒突然停下脚步,严肃而认真的对柳殊说:「殊儿,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千万要记住。」

    「我明白。」柳殊回答,喉咙却像像哽着一块鱼刺,不上不下,很痛。

    柳延烜总有很多个人意见,常会作一些违反传统,或和一般人既定印象不相符的事。

    例如,在他多次征战沙场後的某一天,他告诉柳家所有人,自己必须葬在家里,他院内的柳树下。

    当然是不被允许的,不过後来确切的争论过程如何柳殊并不记得,但她知道最终是NN同意他的做法。

    「因为想去远方,但舍不得离开。」

    二伯是这麽告诉她的,那时候她不明白,现在倒是有点理解了。

    □□□

    祭拜的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柳延恒带着大家先行离去,留下柳殊和秦烟,不过秦烟并没有跟着柳殊,她走到院子的另一端,给了柳殊个人空间,却又没有离开她。

    柳殊走到墓碑旁,一下便坐在Sh漉漉的雪地上,冰冷的寒意随着脊椎冻入T内,但她并不觉得冷,小声的对着墓碑开口:「今日的糕点是老板特地多做几种口味,想给你嚐嚐的。」

    她笑了笑又继续报备:「我现在担任太子贴身侍卫,但事情并没有这麽简单唉……对了!二伯母有把结婚礼物传达给我,虽然还没打开,但谢谢,我十分开心。」

    柳殊的衣服下摆早已被雪水弄Sh,却没有移动,她仰起头,身T往後倒靠在墓碑後的柳树上。她静静的看着树枝,轻轻的x1了x1鼻子,天气真的好冷啊,她想。

    「二伯,你走那时我没哭,很不孝吧?後来失去任何人时,我都没哭过,毕竟你不在,若是父亲责备便没人会帮我说话了。但是,近日总有想哭的感觉,不晓得原因。」

    阖上眼睛,脑海里浮现这十年发生的事情,全是一些不太快乐的事,回忆到了近期只剩下秦烟的模样,柳殊倏然睁眼,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秦烟,她也回头看着柳殊,朝她挥手,很快又把目光放回院子里其他的事物上。

    柳殊扬起嘴角,坐直身子,语气不如方才,多了一点儿温暖:「还没跟你介绍秦烟,她是狐妖,很荒谬吧?但她一点儿也不坏,跟传言说的完全不同,她很善良,虽然偶尔有点冒失,可跟她一起感觉还挺好的。」

    她再次看向秦烟,秦烟又是适时的转头看她,这次是她挥手要秦烟过来。

    她缓缓站起来,在弯身的时候,以极其细小的音量说:「哎……二伯,我也想去远方。」

    秦烟来了之後,柳殊才说:「那我们先离开了,明年再来看你,二伯。」

    秦烟安静的站在一旁,只是轻轻的点了头。

    秦烟不太能理解人类对家人和家族之间的情感关系,她认为母亲生下她,却觉得对自己有亏欠,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身为父母对孩子的出生感到愧疚,在人类社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她看着走在身边的柳殊,不敢把她和自己的经历联想在一起,柳殊是幸福的孩子,她的出生并不是遗憾。

    秦烟看着表情平静的柳殊,视线不自觉的模糊。她应该要是一个幸福人。

    「怎麽哭了?」柳殊注意到她在哭,立刻停下脚步,见秦烟只是摇头,而不愿意说话,她又补了一句:「你可以和我说的。」

    柳殊担心的伸出手抚了抚秦烟的头发,温柔的轻拍,试图安慰她。

    认识秦烟的这段日子里,她总会因为柳殊不晓得的理由短暂落泪,也几乎没告诉她为何难过,柳殊不会因此生气或不耐。秦烟愿意说的时候,再开口就好,自己不该强迫她。

    秦烟慢慢的擦去眼泪,x1了口气才反问她:「那你愿意和我说吗?」

    柳殊有点不解,她皱眉,语气依旧温和:「说什麽?」

    「你的事。」秦烟回答,带有鼻音的声音,小小软软的轻巧扫过柳殊心上。

    柳殊不明白自己的事情有什麽好说,但还是答应了她:「可以。但回房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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